夜话濮阳第一期：荠菜的清香
图 / 丰子恺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阳春三月，正是采荠菜的好时节。田野、路旁、墙角甚至砖缝，随处都可以见到荠菜的身影。《诗经》里有“甘之如荠”之句，可见国人吃荠菜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荠菜营养丰富，还是一味药，具有和脾、利水、止血、明目的功效，常用于治疗产后出血、痢疾、水肿、肠炎、胃溃疡、感冒发热、目赤肿疼等症。可以说，荠菜是春天恩赐给我们珍贵的礼物。所以，千万不要错过荠菜，错过春天啊！
荠 菜 的 清 香
前几日，我向一位书法家讨要一幅书法作品，他答复：等我挖完荠菜，再写。让我又忆起了荠菜诱人的香味。荠菜的叶子有股特殊的清香，白色的根部味道更浓。
每到初春，人们就忙着去踏春，采摘荠菜，包饺子。仿佛不吃顿荠菜饺子就不算真正过了春天。
小时候，我也会随同学去挖荠菜。但是我辛辛苦苦挖了大半天，却不能拿回家，因为父亲不让吃。
父亲说：“现在生活条件这么好，还吃什么野菜啊！”我知道父亲从小经历过那个饥饿的年代，他觉得自己有能力让孩子吃好吃饱，为啥还要去挖荠菜呢？所以我们每次挖完了，都一大兜一大兜地送给同学了，然后空手回家。
荠菜饺子什么味道，自己并不知道！不过荠菜的特殊清香味儿一直留在我记忆里，十几年过去了，都不曾忘记。
我知道父亲不让我们采荠菜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他一直认为农民很辛苦，虽然他并非农民出生，但是家教和部队正统的教育让他一直很尊重农民。他要求我们不要在农民还在地里干活时去散步，更别说是挖荠菜，有破坏庄稼的嫌疑。当然，我们挖荠菜都是顺着田垄寻找,不会踩着麦苗的。
不过，如今超市和菜市场里都有荠菜，价格挺贵的，而且吃荠菜成了春天的养生之道了，父亲也欣然接受荠菜饺子了。
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有朋友约我去挖荠菜，我很开心地和她一起来到麦地，挖了好几兜。因为有一种野草和荠菜外形很像，吃了会拉肚子，而我多年没挖荠菜了，怕混淆了，于是挖的时候我一个个对着荠菜根部嗅啊嗅，回家摘除黄叶的时候，我又一棵棵凑到鼻子跟前闻，后来发现鼻腔里都是土灰。
弄到大半夜，确保每一棵都是真荠菜以后，我安心休息了。第二天和朋友如实交待以后，成为了她的笑料。再后来怀孕以后，一门心思想吃荠菜，荠菜的那种特殊的香气诱惑得我不要不要的，可孩儿他爸说不会识别荠菜，他无奈地把我带到麦田边，看我挺着个大肚子，非常艰难地挖了荠菜，感到匪夷所思。谁知一进家门，我就把荠菜扔到一边，一口也不想吃。那时候口味怪怪的。
可能是每天都吃茄子、没吃荠菜的缘故，孩子长大以后不吃茄子了，专爱吃荠菜。饺子只吃荠菜的。
为了让她冬天也有饺子吃，我和同事学着把荠菜摘洗好，冷冻起来。为了让她吃纯天然的荠菜，我也不去麦地了。因为有一种说法是，麦地的荠菜也是被施了化肥的，现在又有了除草剂，更是不得了。所以，我都是采田垄上的。
田垄的荠菜没有麦苗的遮挡，完全裸露在外，风吹日晒的，看上去不水灵，个头也小，但是放水里浸泡一会儿，洗去浮土，它的叶子舒展开来，比麦地里的荠菜更耐看。我想：这才是真正的荠菜呢！
没想到，女儿吃荠菜饺子的爱好让她带到了国外，一不留神，在一个小范围内，她还充当了中国饮食文化的传播者和交流者了，满满的正能量啊！那是她在大三到英国曼切斯特大学交换的事了。
她从超市里买了荠菜，回来包了饺子，坐在公用厨房里吃，住在楼下的英国帅哥就一直注视着她，她猜想他可能是对中国饺子感兴趣，但是她刚去国外，不大清楚外国人的礼仪，正犹豫着是不是该把剩下的这两个饺子给那个帅哥吃，但是又不忍他一直盯着的目光，于是试探着把那两个饺子递了过去，没想到小帅哥吃的那个香啊，一副很满足很幸福的样子。
为了表达对我女儿的感谢，他不仅自己亲自给她做饭，还邀请另外一个英国男生和他一起下厨房。小帅哥曾经给女儿做了一种英国美味，放在透明的玻璃的器皿里，有好几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馅料，女儿说，那感觉真美啊！我女儿为了回报他们，又学着菜谱做了菠萝饭，色香味俱全。让那两个外国男生不停地竖着拇指，由衷地赞叹！
因两个饺子结缘，从此他俩就成了厨友，经常在厨房里切磋厨艺。其实大家也知道，中国很多孩子高考期间一般都是不做饭的，上大学就吃食堂，所以我女儿并没有多少做饭的实际经验，但是她想：一个中国女生得给外国人留下好的印象啊。
于是，为了应付这个男生，也为了中国女生的面子，她就在网上找菜谱学着做，好在她聪明，一学就会，没有败笔。让那个男生心服口服，无比崇拜。当然，我女儿也实言相告，在家里不做饭，后来我女儿交换结束回国，这个英国男生还给她送了一本英国食谱，让女儿回来做给父母吃。
有趣的事还有呢！这个男生还从此成了女儿的保护神，他认为中国的女孩子都比较传统、保守，所以在女儿跟其他人交往的过程中，他都会随时起到保护的作用。女儿在英国交换期间，和楼上楼下的男生、女生都成了好朋友，她们一起做饭，一起happy，结下了深厚的友情，过得非常开心！
女儿成了友谊的使者，荠菜饺子成了友谊的象征！
前几日，师范的同学在微信上留言，说是至今还在回味我妈妈做的米酒。那可是三十年多前的事情了啊，可见这人的味蕾记忆是非常强大的。不是有挡收视率很高的节目叫《中国味道》吗？分享中华美食，激荡舌尖记忆。吃是人们最基本的需要,也是美好的享受和长久的记忆，更是一种文化与交流。
春天到了，要享受荠菜特殊的清香，就走向田间地头吧！嗅一嗅农村清新的空气，迎一迎有些狂野的春风，望一望无际的麦田，那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真好！（完）
危红丽，本科学历，教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石化作家协会会员、濮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出版书籍《茉莉花开》。童话故事《雪公主传奇》在《德育报》连载。辅导的学生作文在《小学生阅读指南》等报刊上中发表几十篇。作品《人生的抉择》被收录到《中国当代散文精选》，《两种爱情》被收录到《中国散文家代表作》。被授予濮阳市优秀家长称号，家庭被评选为河南省学习型家庭。
嘉宾主播：陈小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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