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水杉赞
水杉赞
每当我回到已废弃的旧居老屋基上，抚摸那曾亲手栽植的三十多棵高大的水杉树时，就好像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里，那场改造山河、改变家乡面貌，进行水利条田化、农田林网化建设时的那种战天斗地的热烈场景和艰苦创业岁月又回到了眼前。
每当我驱车行进在苏北灌溉总渠的长堤上，望着那成片成片似城墙样的水杉林带，就难以忘怀建国初期苏北治淮第一水利工程带给淮河下游两岸人民的福祉，我的心情就充满了欢乐和愉快。
每当我走进原乡政府大院内，看到整齐排列成行的百十株水杉木时，丰富的记忆就开启了闸门。往事联翩，故人掠影，纷繁复杂的历史岁月统统印进了脑海，演影成一幕幕生动活泼的舞台活报剧。
时光流逝，岁月留痕。诸多的水杉树，诸处的水杉林，它们可以作为一个人生的见证，一个时代的特征，一种历史的缩影，展示它带有独特印记且十分丰厚的年轮和一个时代里的人们走过的艰难岁月和英雄奋斗的旅程。水杉就是作为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广为推崇的优秀绿化树种，扎根到我们苏北平原这莽莽广袤的大地上的。
每当我走进水杉，水杉树的那种优秀品格、气质风骨和宝贵精神都给我以鼓舞、激励和启迪。因此我无比热爱水杉。每一次的走进，我都深情的仰望着它，默默地念叨着它，并由衷的赞美它。
我赞美水杉，首先赞美它有一种坚强向上艰苦卓绝的优秀品格。其一，水杉从一株尺把长的幼苗开始，一旦成活，用不了几年时间，就能随风生长，一直向上、向上、再向上……，直至升入云表，成为雄姿英发的参天大树，真有“刺破青天锷未残”的无畏气概。其二，“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然而，水杉高耸入云，却从未有过根拔倾倒之危。在最强烈的风雨面前，最多也仅是折枝损叶而已。一旦雨过天晴，水杉仍依然故我，挺拔豪迈的生长，向上、向上、再向上。这除了它根深蒂固的原因外，更多的是得力于它美伦美奐的宝塔形身材体态。它不以全身全力直对凶猛强敌，而是让部分强风暴雨从上半身稀疏的间隙中穿过去。以自身的避敌优势，自我化解矛盾，求得生存自安。这在人类生活中也不失是一种聪明睿智的理想办法，崇高至上的修养境界。人若如此，善莫大焉。其三，水杉是从远古走来，曾经出生于亿万年之前，再现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有史料记载，当时在四川万县发现时，人们简直处于“不识芦山真面目”的徨惑。经科学家五、六年的考察、研究、论证最后才准确定论。它就是被人们疑为早已经在我们这个地球上灭绝的植物界“活化石”水杉。科学家还发现了湖南龙山两株高达近50米，胸围4 米左右，生活长达300 多年的高寿水杉。亿万年历史也好，三百年高寿也好，我们这个地球村落及其浩瀚的宇宙间，谁能说得准有多少次天地翻复，沧桑巨变，千灾万难。而水杉能繁衍生息延续到今天，长达几百年高寿，要多坚强的信念，多浑厚的毅力，多高贵的品悟，才能坚持得住，奋斗下去，存活下来。这对我们人类又是多么深刻的启迪。你能不佩服它。
我喜爱水杉，更赞美它那飘逸潇洒的气质和风骨。水杉是美丽的，它那高大的身材，挺拔的主干，斜侧横生出的枝条，宝塔形的体态风貎，无不给人一种古拙质朴雄姿勃发的神韵。纵横排列，极似威猛雄武的战士，守卫着自己的岗哨。扁平的叶片，羽状排列，略呈针形，似细小的鹅毛鸭翎，其质地柔韧，也十分可爱。叶片颜色随着季节的转换而变化，春夏碧绿，秋后金黄，初冬棕红，放眼望去，秀美异常，莫不叫人赏心悦目。
我赞美水杉，是因为它还有一种求于人甚少，给予人甚多的自我牺牲精神。水杉是优秀的观赏和实用型兼备的绿化树种，它对土壤质地选择和肥力要求并不严格，而适应性极强，有土的任何地方都可生长。它不仅在我国各地有大量栽植，而且遍布世界50多个国家和地区，世界各地都有它适宜生长的环境。它一旦成活，即迅速生长，几年时间，就可成材，供人们使用。它的材质轻软，纹理细密，有不矫裂的特点。乡村群众常用它作蒸笼方面的材料或作建筑房屋时的桁条。它是制造优质三合板的重要原材料，在建筑、装饰、生活、造纸等许多方面都用到它。水杉的花属单性花，雌雄同株，受粉后结成近圆形球果，有翅，能随风飞散。在原始森林或草原里，就是以此方法，并凭藉着其顽強的生命力来自然繁衍后代的。也可用一种叫吲哚乙酸的生根剂引诱细嫩枝条上的芽眼生须长根，以无性繁殖的方式加代增速发展水杉种植。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我曾经过试验，就是釆取这种简单易行的繁育方法，获得优秀的绿化树种水杉苗的。
今春清明回乡祭祀祖先，并凭吊故友乡贤。从县城经过灌溉总渠和原乡政府的旧址，走过我的原屋基地，又一次见到我喜爱的几处水杉树。不过，这个在我们这个地方落户有五十年历史的优秀树种，却被九十年代推广的意杨树所取代。同样是速生绿化树种，意杨树多病害和虫害，严重发生的达十多种。孟夏前后，杨絮纷飞，刺人鼻喉，迷人眼眸。损害人体健康，污染环境。而水杉无虫无病，环境适应性，防风固堤性能都较意杨強。虽然现在的水杉也退出了普通家庭用材第一线，与意楊同样成为三合板和造纸单一用途的原材料。但其树冠造型风光秀美，观赏养眼，如此优秀的绿化好树种，还是让我们在今后的植树造林时，多发展一些吧！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德生，1942年元月出生于江苏省滨海县“五卅”烈士顾正红的家乡。相当于大专文化。十年村官，三十年乡镇农业技干生涯，农艺师，五十年党龄，热爱祖国和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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