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风尘记--对联小说连载（14）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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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风尘记》

第九回（总第14集）

上集说小彩铃将两书生卖笑卖生广告贴将出来，小茶馆于是挤满了人，那后来的情况究竟如何，且看第九加.......

第九回

憨书生乍现倾城貌小茶馆齐来好事人

本回作者：广东梁小筠

话说，满城男女闻风而动，一个个争相前来围观，生怕错过一丁点热闹，先来的把个茶馆塞得满满的，后来的则爬树的爬树、站垃圾桶的站垃圾桶、攀窗台的攀窗台，实在找不到位置的干脆霸占屋顶，比打翻马蜂窝更乱更嘈，真是挤出人命也改不了国人看热闹的本性，不知这传承了上千载的围观情结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国粹？

小蹄子和面皮梳洗打扮一翻，在众位看官的催促叫喊声中终于出场了。小蹄子率先出场，他是个看得开的主，心想，事已至此，卖就卖吧，不就是一笑么？本公子生来爱笑，没人给钱也时常作拈花微笑状，况今有冤大头出钱乎，何乐而不为？一袭浅紫底色织金线暗花紧身长袍，外披一件阔阔的白色拖地长衣，一头秀发半束半垂，装扮简洁而不失雅致，随身体的走动，薄薄的丝质长衣翩然而起，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一丝傲慢：乡巴佬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风采吧！小蹄子心里得瑟地想着。向众人一拱手，说：“在下小蹄子，欢迎各位客官，招呼不到，万勿见怪。”举止言谈得体大方，一派雍容。众人不禁轻吸一口气，天呀！这是何等人物！一时间，竟全场突然静了下来，个个思维发生暂时性短路。

后面跟着的面皮则遮遮掩掩、羞羞答答，有如老白描述的那个犹抱琵琶状，只见他一身胜雪白衣宽宽的罩着身体，不事装饰，五官精致得如同出于名画师之手，加之肤如白玉，真个与白衣相映成绝矣！一双凤目似怨似艾，轻扫了一眼人群，也不发话，只深作一揖，便悄然立在一旁。

清平乐率先回过神来，只听她叹了一声：

世道凄迷，蹄子逢场卖笑；

钱途阻滞，面皮含怨赎身。

人云跟着对众人说：“各位看官，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咱就为这两位书生了结这个处境吧。”这时，塞上家族一个名叫塞上天马的小子拼了老命挤进来，在姐姐塞上天妃身边坐下，急不及待的说：“哥路过看看，有神马可买的！”一脸的兴奋状。塞上小乔轻声地说：“我是来捧人场的。”。秋水一人有点失望地说：“听到一个钱字，以为可以抢一把，原来是这两货在卖身卖笑，姐大呼上当！”塞上大乔笑着对秋水一人说道：“看到秋水姐，不抢钱也要进来……然后才捧场的呢。”清平乐打趣地对塞上姐妹说：“大小乔美人，钱没得抢，这笑倒可以抢，两位书生欢迎你们抢拍一个呢。”一位叫春眠的客官看了眼这一桌子塞上家族的人说：“本人在塞上住了廿年，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大小乔，这些美人哪里鼓捣来的呀？”随即，旁边又有人插口说：“塞上家的俩美人可是远近闻名呢，你没见过有什么稀奇的？人家可是千金小姐，你说见就见、没见就没见？你以为自己是谁呀？”一时间，各种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茶馆。

城管远远看到茶馆这边人头涌动，又听到一个个急忙赶去茶馆的人边走边说什么买卖什么钱的，没弄清楚什么事，也跟着一溜烟似地跑过来，这家伙自从那次被狗追赶以后，一直不敢来茶馆，这次可按捺不住好奇心了。奔到门前，哪还进得去，早被人塞得严严密密的；于是，他举起手中大棒，呼喝众人快快让开，一边推一边打，把众人弄了个东倒西歪，终于满身臭汗的挤了进来，一看，自己的几个弟妹都在，但椅子早没了，便干脆一屁股坐在桌子中间。

缅甸国王子缅甸哥何曾见过这等热闹，对带他来玩的几位官二富二说：“贵国真是人口众多、人才鼎盛也。”郑国小少爷二锅头忙点头附和说：“然也然也，几位仁兄带小弟到此，真是大开眼界，贵方物华天宝，景仰景仰。”小阔佬疯度笑道：“见笑见笑、客气客气！咱有权有势有钱，在这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我办不到的事！哈哈哈哈……”说到这，张大嘴巴露出满口黄牙，得意地笑着。

上回说到这疯度用计要小彩铃唱艳曲，小彩铃一肚子委屈，回房关门大哭，钱掌柜知道情况后，也是一肚子怒火，说什么自己跟小彩铃也是患难之交，弄脏了你破混子的衣服，给你敬几杯酒，陪个不是也就结了，咱这茶馆可不是风月场所，唱什么艳曲？呸！钱掌柜看到混子带着一帮子“二哥”们也在场凑热闹，便叫小彩铃躲在一边，伺机报仇。小彩铃一双怒目正紧紧地盯着混子，此时见他张大嘴巴放肆地笑，好机会！举起弹叉朝他嘴里用力一射，同时狠狠的骂了一声：“我告非你这破混子！”一粒石子嗖的一声破空而至，直飞入混子张大的嘴中。“咳咳……呀呀……”混子的笑声卡然而止，双手捏着脖子，一脸痛苦状，同桌的“二哥”们正兴高采烈地起哄，还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只呆呆地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咳咳……”憋着红脸老半天的混子，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只带血的镶金门牙和一粒和着血丝的石子来，“谁！哪个不要命的小王八敢偷袭本疯爷？”混子沙哑着声音含糊不清地说：“哈哈哈哈……”望着狼狈万分的混爷，听着他因缺了门牙而漏风的话，同桌的“二哥”们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茶馆早已嘈杂一片，除了他们自己这一桌子，谁也没留意这混子的事，众人的一双眼睛都集中在两位美如潘安的书生身上。

才女忘忧鱼此时站了起来，向面皮挥了挥手，面皮不知何事，便走了过去。原来，忘忧鱼看到小蹄子是一身的紫白配，面皮则一身素白，分开看是很好，但合起来看觉得差了点什么，自己脖子上围着的刚好也是粉紫丝巾，便解下丝巾要送给面皮。绿鸾儿心领神会，接过这纯天蚕丝织就的名贵长丝巾，往面皮腰上一束，并松松的绾了两个同心结，面皮宽大长衣里包裹着的修长身材顿时显示出来。各位，别小看一条丝巾，这一搭配，面皮的柔美立刻平添几分。后来，忘忧鱼牌丝巾因此而风靡整个学部城，以至引来众多才子才女们为之吟诗写联，其痴迷程度可见一斑。此乃后话，暂且不提。面皮看到各人惊艳的样子，也忍不住朝绿鸾儿她们那桌子上放着的一盆清汤照去，只见汤里倒映出一个绝色美男儿，顿时面皮心里自怜起来，一双凤目幽幽的看向钱掌柜。

各位，面皮这一照不打紧，却竟照出名堂来了，据联国野史记载，后来茶馆有个著名清汤叫美人照镜的，其典故就出于面皮这倾城一照。钱掌柜在这仿佛间突然心觉不忍，但一想到自己白花花的银子，想到这两书生将来还要远赴试部城考取功名，更需要一大笔盘缠，凭这两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弱书生，什么时候才能成行？于是，心一狠，满面笑意地宣布拍卖正式开始，但有个要求，全部以对联形式去向两位书生表达爱慕之情，并且选择权在两书生手中，任何人不得有异议，众人立即鼓掌齐声说善。

这正是：

落魄书生遭拍卖；

传奇菜式溯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