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我为书斋取个名“固拙斋”……

 【随笔】   我为书斋取名

1.京郊房山长阳一角风景。

10月8日下午,8天长假的最后一天,北京阴雨,又是雾霾天。我在家里读闲书也有些累了,于是想到西城区白塔寺附近书店转一转,说不定有什么新的收获呢。

我背上双肩包,撑起一把伞,说走就走,向地铁站走去。雨并不大,有雨趣,对出门并无碍。在这秋雨飘飘洒洒的大街上行走,我更愿意接受一场诗意的淋漓,而不是用雨具来阻隔之,保持距离感。

因为出门迟了,下了地铁就快16点多。此时,老朋友的电话来了,邀我晚上小聚,让我赶到书画家工作室。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改变了行程,书何时买都可以,我手头也从来不缺可读的书。

书法家李建先生是我们多年来共同的朋友。前些日子,听说老哥忙着创作油画,他可是科班的大学油画系毕业生。当我一踏进工作室,现场竟然摆满了书法作品。“厚德堂”几个大字,饱满圆润。我边看边拍照。眼前的书法作品,行楷比苏(东坡)体还要饱满、稳健,更耐看一些吧。

2.书法家李建先生作品。

李哥笑说,今天下午试试手,有一阵子没有写书法了。说话之间,他催我赶快给自家的书斋取个名字,“搭便车”为我写一幅,过时就不候了。我欣喜若狂,那就抓紧命名吧。须知,眼前熟悉的书法家,一幅作品动辄就是几千、上万,甚至数万元不等(按照平尺来算)。

此前,还从未认真考虑过书斋的命名。于是,我首先想到取个名“守拙斋”——语出陶渊明先生的“守拙归园田”。可以猜到的是,“守拙”这一词用者众多,必然缺乏个性。我后来发朋友圈,知名散文家韩永强先生留言,他的书斋果真就叫“守拙斋”。和我多年前的老师想法“撞车”,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吧。

于是,我马上改“守”为“固”,而“巩固”又是一常见词组。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字子固,所以可以说“巩=子固”。而人家“守拙”,我不必去守,因为我本来就是拙笨、拙劣的平凡人——“固拙”。

3.书法家李建先生在交流业务。

固拙?我还想到了另一个词语“固穷”——“君子固穷”,语出《论语》。但是,这样的书斋名字,怕家人看了会不舒服。因为不常见的朋友们见面了,往往会问“在哪里发财?”。逢年过节,谁都爱听“恭喜发财”。如把“穷”字挂在嘴边,甚至放在书房之中,不见得好。文人也要活命,发财不是坏事,关键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我就告诉书法家李建先生,书斋名字已经取好了,就叫“固拙斋”。说话之间,只见大师麻利地铺开大幅宣纸,提起大粗毛笔。意在笔先,未落笔之前,酝酿片刻,好像嘀咕了一声“这三个字不大好写”……

然而,大师毕竟是大师,五十多年不间断的书法功底,还有能难倒他的汉字?只见他运笔如飞,饱蘸浓墨的大笔在宣纸上有节奏地起舞,又恰似一只在湖面上灵敏捕食的小鸟忽上忽下翻飞。三个榜书大字“固拙斋”悬腕一气呵成,最后落款的小字“丁酉李建”,也不必换成小号毛笔。作品右上角盖上“引首章”——“笃行”闲章,左下角盖上大师的姓名章。墨黑、纸白、印红,简直就是完美!

4.书法家李建先生在精心创作。

晚上归家,先百度,再查书架上中华书局版的《庄子》一书,开篇的《逍遥游》就有句庄子的话:“夫子固拙于用大矣。”翻译成白话文就是:“你实在是不善于使用大的东西呀。”这就更坚定了我取名“固拙斋”的合理性。看来,老(子)、庄(子)哲学这些年来深刻地影响了我的思想……

好了,从今往后,我的书斋就有了正式名号“固拙斋”,也有了传统读书人“老夫子”的责任和担当。《留住乡愁》《回望故乡》之后再出版的作品,后记不必再笼统地写为“北京房山”了,可以改为“北京固拙斋”,等于打上了另外一个产地的商标。

——夜深了,睡吧。几个小时之后,我就要爬起来赶地铁上班去了。

5.书法家李建先生题赠书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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