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题材系列小说」李英利｜正面交锋

作家新

干线

正面交锋

一

梁家庄的村长陈老耿，是个很忙碌的人。村里的事从早到晚，处理得井井有条，公务繁忙，一天不沾家。地里的农活也顾不得干，难怪他结婚前，岳父岳母和他约法三章呢！

为了村里的事。他把村公所的事处理完了，还有村民们的家庭纠纷，也来让他断官司。因为他的人缘好，和事佬，善于表达能力，沟通能力，理解能力，欣赏能力，往往把一件比较复杂的事处理的井然有序，忙中不乱，往往叫人口服心服，格外钦佩不已。

陈老耿这套处理本领，随机应变能力，可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这是他自从十八岁当村干部时，三十多年的历练，不管刮风下雨，摸爬滚打，睿智的头脑，善变的思维，亲民的善良，善解人意的风格，风度翩翩的中年，和善祥和的态度，执着追求的情怀，感动着梁家庄的老老少少，成为村民们的主心骨和贴心人。

这天，他刚到区里开会，王区长和岳司令员在会上特别表彰晋阳区梁家庄“支前模范”，给前线战士们做军鞋做表率的先进模范事迹，王区长亲自给他的胸前戴上了红艳艳的大红花，号召全区村长向陈老耿学习，在工作上更上一层楼，做出更优异的成绩。

陈老耿作了代表发言，他说：“同志们，前线战士们浴血奋战，保卫着家乡，保卫着后方的人民群众，我们没有理由退缩，要向战士们一样，勇敢面对一切，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以实际行动证明我们自己是优秀的。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二

这天，龟田一郎像上次一样，化妆成一位普通的农村老百姓，肩上挂着一副挑子，拿着粪铲，到梁家庄的村外侦察情况，顺便碰见小孩子，探听一些后方根据地的敌情。掌握更多的军事秘密。

他一边走，一边拾粪，眼睛不住地探视着四周。

这时，正巧从一道巷子里冲出来几个小朋友，正中下怀。龟田一郎心中感到一阵暗喜。等小朋友跑到跟前，他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准备递给小朋友。

一个叫花花的小女孩，正要去拿糖果，旁边的妞妞拍了一下她的胳膊，严厉地说：“我妈妈说，小孩子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花花吓得缩回了手，不过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龟田一郎手里的糖果，有点儿恋恋不舍。

“话可不能那么说，对陌生人保持警惕是对的。陌生人大多数是好人，不一定全部都是坏人。”龟田一郎说得头头是道。

“可是，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呢？”妞妞得理不饶人，句句紧逼。

妞妞的话使龟田一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中国的小孩大大的厉害，警惕性就是高。不过，只有几秒钟，龟田一郎缓和了一下情绪，露出一副微笑的面孔，说：“给糖果吃，不过，我让你们吃糖果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妞妞毕竟比花花大几岁，心眼多，什么事情都不是好糊弄的。

“你们村最近来大部队了吗？就是头戴灰军帽，身穿灰衣服，腰上别着驳壳枪的人！”龟田一郎进一步诱惑道。

“没有。”花花摇摇头。

“你们知道家里的粮食藏在后山的什么地方？能告诉我吗？除了给你们糖果外，再加上几张漂亮的图片。”说着，龟田一郎提出第二个问题，随手从口袋里亮出几张精致的图片，闪烁发光，熠熠生辉。

花花刚要张口，妞妞大声说：“不知道。”

龟田一郎提出这个核心问题，是重中之重，很重要的，他听到孩子们说不知道，有点儿泄气。可是，他还是不甘心，接着问第三个问题。

“你们知道游击队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藏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好吗？”龟田一郎有些急不可待的样子。

“这个真不知道。”妞妞露出一脸的无奈，“他们藏在哪里？这样重要的秘密，能随随便便地告诉给我们吗？”妞妞话锋锐利，针针见血，句句霸气，盛气凌人。

是啊！这样重要的军事秘密，游击队员们是不会随便告诉小朋友的，他真有点昏头昏脑，怎么能提出这样荒谬可笑的问题呢？龟田一郎一边暗暗责备自己，一边承认中国小孩的聪明厉害，可真不好对付！

“那么，你们只要说出粮食藏在哪里？这些糖果就是你们的了” 龟田一郎紧紧逼问，抓住刚才的话题不放。

“不知道。”花花说。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龟田一郎真的被这几个小朋友激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妞妞说完，拉着花花正欲走。

龟田一郎挡住她们的去路，正要动手去打她们。

这时情况忽变，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会出现什么奇妙的事情呢？

三

龟田一郎正要动手打这两个孩子。

忽然，远处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住手！不许动孩子。”

龟田一郎回头一看，这不是梁家庄的村长陈老耿吗？难道看错了吗？他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就是陈老耿。

陈老耿从区里开会回来，亲眼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惊呆了，大声喝道，制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他看见这个拾粪人心怀鬼胎，不怀好意，赶忙朝前走了过去。

龟田一郎瞧见陈老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有点措手不及，想掏腰里的枪，可是，这是后方的根据地，枪一响，自己根本逃不掉，会做枪下鬼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逃走为妙！

陈老耿瞧见熟悉的拾粪人，独眼龙，那不是鬼子小队部的小队长龟田一郎吗？说时迟那时快，他箭步如飞，追了过来。

可是，龟田一郎身后是一片青纱帐，青纱帐后面是一条亮晶晶的小河，过了小河，就是日寇的统占区了。

龟田一郎发现陈老耿追过来，他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哧溜——”钻进了青纱帐，没过几分钟，“扑通——”跳进清凉的小河里。

陈老耿望见那片青纱帐，心想:今天让龟田一郎这鬼东西捡了便宜，让他多活几天，如果下次落在我的手里，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四

龟田一郎为什么见了陈老耿这么手脚忙乱慌里慌张呢？难道龟田一郎害怕陈老耿不成？他做过什么亏心事吗？

上次，搜粮食时，陈老耿为了掩护群众转移，被龟田一郎抓住了，捆在大槐树上。

可是，陈老耿像会变魔术似的，那么紧的绳子，密密匝匝，缠了一身，还是没有捆住陈老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老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绳子全部解脱下来。

游击队员们从空中递过来的双枪，陈老耿大鹏展翅，娴熟自如，一枪一个，鬼子伪军们死伤严重，所剩无几。

他的威严，他的潇洒，他的豪迈，他的稳重，他的凌云展翅，他的健步如飞，他的挥洒自如，他的英雄气概，英勇善战，坚贞不屈，大义凛然，震撼人心，使人久久不能忘怀。

那次，到村里扫荡，碰见几个老头老太太，龟田一郎想探问一下家里的粮食是藏在什么地方？结果碰了一鼻子灰，龟田一郎吃了哑巴亏，但又不好发作。

这次，龟田一郎碰见几个小孩子，本来想几块糖果，就能把事情办妥当，可是，板上钉钉，问出一句话比登天还难，一句一个“不知道”，守口如瓶，闹得龟田一郎下不了台阶，刚要动手逼问，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陈老耿像活阎王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为什么输掉的总是自己。

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龟田一郎真有些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你站在中国的地盘上，在中国烧杀掠抢横所欲为，干尽了坏事？你还想怎样呢？你的贪得无厌骄横霸气的性格也该改一改了，你说呢？

但是，中国人是齐心协力的，坚定不移的，排山倒海的，战无不胜的，将要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