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 | 一树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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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茜

一阵芬芳随着夏日的微风从三楼的窗户飘进教室,每个人都不由得放下书本把这芳香深深地吸进体内,从此,高中生活在我的记忆中就一直是这样的味道。大家一直搞不清那一把把在夏风中轻轻摇曳的、粉红色的绒毛小扇子是什么植物的花朵,它怎么会有这样清雅的容貌、这样奇异的香味,它静静的,即使在风中也不会哗哗作响, 更难得的是炎炎盛夏、满目葱茏时,它以独特的芳香安抚着我们紧张的神经。记得应该是广闻博见的地理左老师为我们解开了这个谜,它叫合欢花。从此,我无论在什么地方看到这种花都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好像那是属于我们的花,特别是别人都叫不 出它的名字的时候,我可以很骄傲地告诉他:“这是合欢花,我们高中校园里就有这样的花。”这种情况下,多半会收获羡慕的眼神,不知是羡慕我的博学,还是羡慕我们校园的美丽。
▲合欢树

也许是受了这花香的熏染,在我记忆中,每个给我们带过课的老师都是那样的温和,无论是讲授知识、还是批评同学,从来都是不急不躁,课堂上充满温暖的笑声和花一般绚烂的色彩。语文侯国衡老师首创“五个一”作业,记得好像是每周要摘录一句格言、翻译一段古文、抄写一首诗词、一段佳作、写一篇习作。每周作业发下来都会在同学们之间传阅、互相学习,而老师每周也都会做点评,记忆中最妙趣横生的是对同学们字迹的点评:“你看人家有的同学写的字,一个字一朵花,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再看有的同学的字,你拽着我的胳膊、我蹬着你的腿,拉都拉不开。”听到这里, 不论是字写得像花的,还是像顽皮孩子的,都忍不住笑了。

历史课进入复习阶段,同学们既期盼、又紧张,不知道下节课李承悌老师又会出什么新招。有一次,他带了一个纸盒来上课,宣布了一条规则,由他选择第一个同学从纸盒里抽题,如果答对了可以直接点其他同学抽题,答错了就得先完成同学指定的任务,再点将,游戏继续进行。那时的我看起来整天坐在教室里,却经常神游四方,课本上的东西看着总像旧相识, 既面熟,又记不清楚,很不幸被一名同学“点将”抽题,不出意外地答错了,然后不得已唱了一首歌。放学回家路上遇到李老师,李老师问我:“同学们怎么知道你会唱歌呢?”我心中一阵激动:“我算会唱歌的吗?”这份激动鼓励,让我在大学宿舍里当了四年的歌神。

说起来让我有点紧张的应该是我高中三年的班主任殷长辉老师了,不仅因为他看上去比其他老师严肃,更因为我的数学从小学起就学得云里雾里一塌糊涂,而殷老师恰恰是数学老师,所以数学学不好,令我诚惶诚恐,更觉得令老师失望,所以尽管我和他的女儿是好朋友,但我还是很怕见他。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安,并没有要求我一定要把数学学好,反而鼓励我把自己擅长的课程学好,这使我放松了很多,偶尔我也会用不错的总分回报一下老师的信任。尽管我一直努力学习,但直到高考我的数学也没考出什么好成绩,但奇怪的是,大学里同学们被高数挂得“尸横遍野”的时候,我每次都能顺利通过,以后的学习和工作中甚至还要处理更复杂的多元统计问题,这使我相信,这不是数学和我开的玩笑,而是我内心对数学的一份不舍。

▲教学楼前的合欢树

尽管我后来选择了文科,但我依然怀念高一物理课上乔老师的宽容,年轻的化学 “摩尔”老师从大学带回来的普通话,甚至有一阵很纠结要不要报体育张老师带的武术队,因为体育老师打拳的样子实在是太酷了,换来换去的英语老师并没有使我的英语成绩下降,因为他们一个比一个棒,最激动人心的是我们全班同学发动联名争取到了大家都喜欢的政治武锦平老师带大家上高三,这也算我们的政治实践课吧……

大家经常说老师是园丁,育得桃李芬芳,而我想说,每个优秀的老师都是一朵芬芳四溢的花,它不是自顾自地开着,而是用它的芳香为寻路者引路,用它的高洁令追随者神往,如同教室窗外那株合欢。幸运的是,我在高中时代遇到的是一树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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