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滴化雨伴笔耕】杨勃// 山脚下的小屋之淋雨(小说连载)

 山脚下的小屋之淋雨(小说连载)

‌      山脚下的小屋之淋雨(小说连载)

文/杨勃

题记:谨以此文献给逝去的爷爷和快乐的童年,并致激发我写作的可爱女儿。文中故事一部分为作者亲身经历,一部分是上一辈老人的口口相传,如有雷同,均在情理之中。

淋雨

进入伏天,天气渐渐暴热了起来。农人们早上五点多下地干活,九点左右就得回家,因为这个点儿地里已经热得呆不住人了。不过,清晨的空气依然凉爽,甚至人们会感觉到微微发冷,穿上短裤背心准会被冻出一身鸡皮疙瘩。

小虎的爷爷天不亮就起床了。他站在院子里的窗台下伸手敲了敲窗棂,轻轻叫道:“小虎,快起来,准备去地里除草!”一听要去锄草,虎子立马翻身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翻下土炕,穿上长裤长衫后用清水抹了一把脸,然后来到了院子里听候爷爷的安排。

“今天早上去玉米地锄草!”说完,爷爷戴上了草帽、扛着锄头和小虎出门了。

地里的青草里还有露水,小虎的双脚一踏进去,就被露水打湿了。小虎并不在意,他一弯腰,一把抓住了一只蹦到了草尖儿上的蚂蚱。蚂蚱身上的颜色和草色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它被惊扰到了草尖儿,一般是很难被发现的。小虎捏住蚂蚱的两条后腿,它那小船一样的身体,一仰一俯,像是在磕头求饶,并且还从口中吐出了一团褐色的液体。小虎顿时觉得恶心,一下将蚂蚱扔到了草丛中,然后穿过草丛和爷爷一起走到了田里。

锄地是一项极具耐心、而且有一定技术要求的活儿。锄地的人弓腿站立,左手在前,右手在后。锄地时,左手掌握方向、负责将锄头提起。而右手负责锄头切入地里的角度。入地太深,锄不动。太浅,则起不到锄草松土的作用。所以力道必须适中,角度必须适当,而且双脚还不能随便移动,除非锄头所够到的地方全都被锄过了,否则刚刚松过的土便会被随意移动的双脚踩的乱七八糟,既难看又影响锄地的效果。

这样的活儿小虎自然是干不了的,他主要的任务是把爷爷锄掉的有九节十八根之称的爬地龙和蚂蚱菜收集起来起来,放在石头上或挂在树枝上。不让它们的根和土地接触。因为这两种草的生命力特别顽强,即便是被连根拔起或是拦腰斩断,只要它们的根或是茎挨着土,就会重新生长起来。如果再碰上一场雨,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根深蒂固了。小虎看着这些被爷爷锄掉的 “毒草”一边狠狠的骂着:大坏蛋,一边把它们根朝上挂在犁沟边的花椒树上。

在不知不觉的忙碌中,太阳渐渐升高,温度忽的升了起来。小虎的脸上很快就有了汗珠,爷爷背上的汗水也浸透了布衫。早上丝丝的凉风,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停止,树木庄稼一动也不动,田地里像蒸笼一样闷热难耐。小虎爷爷摘下草帽边扇风,边手搭凉棚眺望远处秦岭的山颠。

“看样子,说不定要下雨!”爷爷对小虎说。

“下雨?不会吧?太阳这么大,怎么会下雨呢?”

看着小虎的反应,小虎爷爷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便笑着对小虎说“小虎,你看,南山和早上有什么不同?”

虎子学着爷爷的样子,也手搭凉棚,望着南方的山巅,看了看说:“早上的山梁很清晰,现在有点模糊,山顶上还罩了一层云雾。”

“这就对了,过去老人说得好‘南山戴帽,伙计睡觉’,这天气,八成要下雨!”爷爷肯定地说。

“什么是‘南山戴帽,伙计睡觉’呢?”小虎不解的问。

“在旧社会,只要南山佛头崖上有云雾笼罩就可能下雨,而一下雨,干活的伙计们就可以休息睡觉了,于是,一代一代的,就有这么一个俗语传了下来。”爷爷解释道。

“准吗?”小虎有些怀疑得问。

“差不多吧!毕竟是上一辈人的经验总结,不会像日头东升西落那么有规律。”爷爷继续解释道。

正当爷俩说话间,忽然起了微微的风,接着,南山根儿响起了一阵轻雷。小虎抬头向南山根儿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秦岭的山峰已被一片淡淡的水墨笼罩,从南山刮来的风势也渐渐加大。杨树叶子哗哗响着,玉米苗也被风吹得低头弯腰。小虎看了看头顶,惊讶地发现,头顶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几朵重重的乌云。很快。乌云遮住了太阳,天空暗了下来。爷爷扛起锄头对小虎说:“小虎,赶紧回家。”

爷孙俩赶快收拾了东西,急急忙忙向地头走去。

然而,此时动身已显得晚了。

雨从南山根一路倾洒而来,眼见着、耳听着白色的雨点打在庄稼上的声音由远而近。瞬间,大雨劈头盖脸的倾盆而下。小虎正要撒腿往雨里冲,爷爷一把将小虎拦住,拉着他躲进了栓子家果园围墙上的土门洞里。还好,小虎和爷爷只是淋了一点雨儿。这时,门洞外的路上已有人冒着滂沱大雨或扛着锄头或拉着架子车,在雨雾迷蒙中向家中赶去。看到人们匆匆的身影,小虎有些担心,他问爷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家?这雨好像停不下来了!”

爷爷笑着说:“这雨下不长,等你淋着雨回到家,雨就停了。”

“真的吗?”小虎依然带着将信将疑的目光抬头望着爷爷。爷爷把头稍稍探出土墙上的门洞,向外看了看说:“小虎你看!”

小虎一看,惊讶地发现,雨势好像就在一瞬间减弱了。

天空还有雷声,但声音已由重变轻。乌云像是扔下了重磅炸弹的轰炸机,由浓墨一般的厚重变的清淡缥缈。在下山风的吹拂下,云雾大片大片的流动、幻化着向北飘去。突然间,太阳从云层间露出脸来,天空亮堂了许多。雨还没有完全停,淅淅沥沥的,乍亮的阳光下,仿佛是无数根闪亮的银针从高空飘洒而下。

小虎和爷爷走出门洞,爷爷看着遍地横流的积水,苦笑道:“雨是好雨,只是地里的草算是白除了!”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杨勃,中学历史教师,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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