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七年》(25):再次失恋后,我的复盘与反省

与我一起做一个爱学习、愿成长的人

此系列为半自传体小说

故事半真半假

真真假假

由读者自行判断

作者不给答案

阅读全文约需15分钟

《离婚七年》系列「25」:
再次失恋后,我的复盘与反省

文/晏凌羊

01

和夏宇分手后,我认真分析了为何我会和夏宇分分合合七年。

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对方本就是一个处理感情优柔寡断、畏首畏尾的人。

他一拧巴,我也没办法干脆。如果你并不想分手,但遇上了一个跟你提了分手却还是紧紧握着你手的人,你怎么分手?

另一个原因,是我太要强,我总想赢。

我没法接受感情的失败,更没法接受“分手”是从一个曾经把我捧到天上的人提出来的。我只能接受我甩他,没办法接受他甩我。

这种要强的性格,用在感情里,简直要命了。

一直以来,都想做个“优秀的好孩子”。这么多年来,我顶着别人强加给我的“学霸”这一巨大光环,戴上大家写有“优秀”“孝顺”“才女”“善良”等标签的高帽,自愿捆上自己的双手双脚艰难前行……

我的故事,在我的家乡,成为了所有穷孩子的励志版本。他们认为,出生于那样一个贫困的家庭,我却用我的努力抒写了跳出水深火热的“农门”、追求到“幸福的生活”的伟大篇章。一回到家,所有的孩子都像拜神一样盯着我看。

毕业之后,来广州找工作但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半年,我整个人简直快疯了。我无法想象,如果我找不到一份好一点的工作,我的父母在老家怎么被指指点点,而我,会变成“高分低能”的典范被人四处“颂扬”。

我希望人们再听到我的名头,会对着我啧啧惊叹:你看她,多有本事。学习好,考上了不错的大学,毕业后找了份还不错的工作,才25岁就一个人在广州买了自己的房子。找了个各方面还不错的老公,生了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人们关注的无非就是这些,他们关注你找了什么工作,赚了多少钱,买了多大的房子,坐多豪华的车,嫁了个怎样的老公,却很少有人问你:这些年,你到底过得开心不开心?

出生在一个从小被人看不起的家庭,成年后最怕的事情也是“自己被人看不起”。二十岁的年纪,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是为了这些“面子”活着的。

就连在感情上失败以后,我也不允许自己颓废。晚上,我在家里痛哭。白天去到职场,也会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我把自己逼得太紧,生怕别人对我感到失望,也生怕我会让人笑话。

作为一名学霸和职场“白骨精”,这么多年来,我不允许自己犯一点错,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的失败。如果失败了,我会偏执到不计代价非要把败局扭转过来才行,无论是学车、学游泳,还是贴一个小墙贴。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我都能使用这样的蛮劲去改变,譬如说,感情。

可是,现在,我有点累了。

我想承认,我其实并不是好孩子,我一点儿也不优秀,我既不孝顺也不善良,更不是什么才女。

那些充满着褒义词汇的标签,我曾经把它们当成是军功章一样别在胸前,傻逼兮兮地向人展示我曾经有过的辉煌——可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了27岁的关口,我发现我并不需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我想像很多同龄人一样,偷懒,啃老,可以毫不理会别人评价我“懒、笨、贪玩、没人爱、没有上进心”。

我不需要观众,我不想当秀于林的木,不想做立在鸡群中的鹤,而本质上,我也许只是一棵普通的树,一只普通的母鸡。

那些鹤、那些木,只不过是一场幻觉,一个传说。

我想起聂琳给我讲过的一个古代的大家闺秀。

这个大家闺秀活得挺悲哀的。

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别人,都在无形之中给她上了一个枷锁:绝不能在人前放屁。

如果她有一次不小心在人前放了一个响屁,那么她在众人心中的美好形象就彻底毁了,甚至会因此闹得满城风雨,她也沦为全城人的笑料。

大家会觉得:她一直以来都是正襟危坐、仪容端庄的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在人前放响屁呢?

这一点,也足以令她羞愤而死。

可村姑就不一样了,她可以在放完一个响屁之后,大大方方露出白牙嘿嘿大笑:嘿,刚才那个屁是我放的。

大家呵呵一乐,此事不了了之。

我把大家随手贴给我的标签,认认真真佩戴了那么多年。那些标签,别人贴过之后立马就忘,而我,却主动用这些标签禁锢着自己。

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严于律己,一直在卖力表演。我活在大家的眼光和希望之中,甚至把它当成了我的目标、我的追求。

就连感情,我也想处处占上风,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甚至,接受不了别人不爱我,或者,不那么爱我。

和夏宇分手后,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人,有些事,我应该要允许自己就是搞不定。

02

我深刻反省了在那段感情中的“我的问题”。

学习上,职场中,我的纠错能力挺强。某道题、某件事情做错了,那就是错了,它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有公信力的衡量标准。我会照着那些标准,不断去修正自己。但是,在感情中,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怎么爱。

我唯一能长期模仿的对象,就是我爸妈。

可是,我爸妈的婚姻是非常不幸的。

伴随我整个成长过程的,是我父母的吵架、打架、闹自杀,以及日复一日的彼此怨怼和嫌弃。

在漫长的童年、青少年时光中,我听了无数遍我妈对我爸的咒骂、埋怨、威胁、指责。而我对待夏宇的某些方式,跟我妈对待我爸的方式,非常相像。

我妈会用假装生病的方式,逼我爸就范。我爸惹毛了她,她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病情”甚至严重到要输液,实际上输的都是葡萄糖。

我也会用关掉手机的方式,故意惹夏宇着急。夏宇要是惹毛了我,我可以几天几夜让他联系不到。就连要分手了,我也要用“假孕”的方式策划逼婚事件,只为引起他的内疚。

我妈会用故意折磨我爸的方式,去试探他是否还在乎这个家。比如,我妈手里有钱,但因为生气我爸曾经把家里急用的钱借了出去,就逼着我爸到处去借钱。

我最作的时候,会故意给夏宇制造困难(比如下雨天让他大老远跑来看我),看他会不会为了我而克服这些困难。而我,也在作夏宇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一种“被在乎”甚至是“戏耍小动物式”的变态快感。

小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好好跟彼此说话,总以指责、抱怨替代沟通,甚至连表达关心都是用指责的语气。

比方说,我妈看不惯我爸洗碗的程序、见不惯我不叠被子,但从不说“我希望你怎样怎样”,永远只来一句“我就知道你们是故意折磨我”。

这种风气,会被家庭成员集体无意识地复制、模仿。小时候,我和我弟也会复制父母的对话方式,表达对他们的关心,常用句式是“谁让你怎么怎么的,这下好了吧?”

这种口吻,其实是非常影响关系的,但我却不自知。长大以后,对待亲近的人,包括夏宇,我也是如此。

习惯了父母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我承受紧张关系的阈值也变高了,以至于我开始恋爱后,竟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天天吵架、怨怼,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也是正常的。

夏宇的原生家庭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内心深处也有非常“黑洞”的一部分。和他在一起,为何我会那么“作”,实在是因为我的“作”在他那里很有市场。他是害怕我“作”,但又何尝不是在享受我“作”?

两个原生家庭都不大好的人,都会在亲密关系中寻找自己的存在感。

当然,夏宇内心深处的“黑洞”,不再属于我该操心的范畴。我需要修补的,是我内心深处的“黑洞”。

在亲密关系中,我一直在复制我妈对我爸的错误方式,这对我来说,是个“重大”的发现。我开始有意无意地修正自我的言行,发誓不再把自己活成“我妈第二”,不再复制我爸妈那种不幸的婚姻模式。

我很庆幸,在和夏宇分手后,我意识到了这些。

“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的是“吃一堑,长一智”的情况。

对我来说,这话应该改为“不撞男墙不回头”。

我也知道,我身边有很多人,若是缺乏悟性又没有勇于改变的行动力,很有可能他们也会活成自己的父母,成为那一匹被蒙着眼睛拉磨的驴,走完一圈又一圈,同样的命运传完一代又一代。

03

再次失恋后,我处在一种非常低能量的状态。

我总是会梦见夏宇,他在我的梦境里,充当的永远是那种很凶神恶煞的、破坏我的安宁和幸福的角色。

即便是在白天清醒的时候,想起他来,我也还是觉得他蛮可怕,蛮冰冷的。回忆起跟他的那些往事,更是觉得不堪回首。

我根本不知道,我跟他怎么会走到“当你回想起这个人的时候,一丁点儿美好回忆都不剩”的这种地步。

更多的时候,我觉得:这对我,何尝不是好事儿呢?以我那时候的偏执,我也一定要等到有这样的结果才会放手。这其实就是我潜意识里最想要的结果。

我们和另外一个人相处越长,放手就越难,尤其在你年轻的时候、内心不够强大的时候。

面对和夏宇的那份感情,我那时候就存着这样的心思:如果这份感情已经无法挽救了,那我也要把最后的一点美好破坏掉,因为我不想将来再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想起前任的好。

好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只是,我内心的伤还没愈合。

我总是梦见夏宇掐我脖子,掐得我无法呼吸,然后,每次我都哭着醒过来。只要一梦见他,就是惊恐、无助、害怕、焦虑、担心、恐惧、歇斯底里……

我都不知道,那些不快的回忆就这样遗留在了记忆中,它竟会以这样的方式从大脑皮层反射出来,让我连做梦都不得安宁。

站在37岁的关头,我很难想象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灰暗的感情生活。那时候的我,怎么可以活得这么弱鸡、这么下贱的啊。

37岁的我,只想猛扇27岁的自己几巴掌:你丫把那些时间、精力花去搞事业,现在可能不得了啊。

当然,现在想来,我唯一欣慰的事就是:工作我始终没落下,每次升职加薪都有我的份。我买了房子,考到了驾照,又考了几个证,考上了在职研究生。

我的确是在“搞事业”之余,才去“搞男人”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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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碎碎念

你们能预约到新冠疫苗吗?我上了N次预约系统,预约不到。直接带着身份证去了几趟现场,一次都没打到,永远被告知没苗。工作又忙,没空排队或白跑,实在是跑到没脾气了,不想打了。

谢谢你的时间,我们相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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