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记忆】小时候凫水，差点被“水鬼”给带走了

【残片系列】

  怕“鬼”招“鬼”

文/王婧

门前是个不大的汪塘，小时候听奶奶讲关于它的故事还真不少。我的一个小老太爷就是掉在门前汪里淹死的，那时他还没有老婆；西邻居毛芋家的小叔爷也是掉进汪里淹死的，但他是生活所逼，自己想死，跳进去的。据说他们都是“替死鬼”，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死在这里。老人们告诉我们，只有现在掉进去一个淹死了，才能救度上来另一个，所以大人们不让小孩子单独下水，生怕成了下一个“替死鬼”，永远做水牢。

我知道我是很怕“鬼”的，平时晚上没有煤油灯亮着，家里的小孩都不愿从前屋到后屋拿东西，老觉得眼前有鬼，会遇上，自己被抓了去；特别是村里刚刚死去人以后，棺材从我们家门前抬走后，晚上黑的时候心里就更害怕了，生怕见到“鬼”，更怕“鬼”附在自己的身上不走。东边邻居秀儿的妈妈经常身上“附鬼”，讲“鬼话”，还要找“道马子”请“鬼”走，又哭又笑，拍拍打打，一念就是几个小时，很吓人的，连好朋友秀儿也跟着一块倒霉。

因为我不知道“鬼”是什么样子，所以每一次下水的时候，都不敢往深处“水垄沟”游，或往“土井”里游去，生怕被“水鬼”拽了去当“替死鬼”，蹲水牢；如果没有去救度的或抓住一个顶替，还要永远蹲在里面，死去的魂灵也就永远留在了水里，不能出来。

可人有时候是“怕鬼招鬼”的。正巧有一次，我偷偷和毛芋、秀儿、二蛋子几个小朋友一起去汪里洗澡，差点被“水鬼“拉住 ，当了“替死鬼”。那是在一个同姓爷爷刚刚起过土的老宅子前面下的水，水很深；我们几个只顾着玩水，不知不觉就游进了深水区。当时我的水性不好，游不远，游着游着就掉进去了，头一上一下浮动，水拼命地挤进我的我的嘴里，鼻子里，“水鬼”死死地拽着我，简直像个黑葫芦，沉下去又浮起来，喝了一肚子的水。

“救命啊”，“二蛋子，姑奶奶”，“二蛋子，姑奶奶……”毛芋撕心裂肺拼命地喊。

幸亏有二蛋子在，他的水性远远比我好，一个“猛子”扎下去，进入“水牢”，才把我捞了上来。当时“水鬼”一定是蹲够了，就想把我留下来替它，要我的小命，还好没有被水呛着，只是到岸上吐了几口水，不碍事；二蛋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躲过了命中一劫。直到现在，我想起来都后怕，虽然论辈分他应喊我是姑奶奶，但是他只是和我同岁。

（未完待续）

王婧，女，1974年9月1出生，文学业余爱好者，灵璧家园网优秀诗人、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