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年年岁岁柿柿红

郭进拴|年年岁岁柿柿红

郭进拴,现为河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平顶山分会会长,平顶山学院客座教授。199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2001年加入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已出版《湛河大决战》《磊裕烽火》《洪流滚滚》《美女山,美人河》《六十岁说》《童趣儿》《人间真情》《命运》《我的鳌头》《村魂》《观音菩萨传》《风雨龙潭情》《壮歌风云路》《月是故乡明》《岁月芬芳》《新城美韵》《乡情老更深》等六十余部。多篇作品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文艺报》发表并获奖。

金秋时节,我们在拨云岭参加奔流文学院第十五期作家研修班。
         一大早起来,我们住地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柿林,那远远近近的一棵棵带着红点点的柿树,像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远看,山岭像被罩上了一层红雾;近瞧,一根根柿树枝上挂满了“红宝石”,“宝石”向四周放射出灿烂的光芒。
       我站在拨云岭的柿林中,心潮激荡。拨云岭的柿林啊,蓊蓊郁郁,秋阳下,每片绿叶都闪耀着力的旋律,每颗金果都流溢着诗的清韵。成熟了,成熟了,柿林中流出的小溪哗哗啦啦地宣布着,像是醉了。是的,小溪醉了,在这香甜的季节里,土地醉了,一条条地垄,一片片田畴都淌着蜜,流着芬芳……拨云岭的人也醉了,哼着曲儿收获着幸福。
        在拨云岭,柿子树满山都是,而那些树非常的粗,我常常估计他们的年轮,我也曾经问过村中的老人那些树的年轮,老人们说自从记事起那些柿子树就在此地而且是那样的高大。

看到拨云岭的柿子,我想起了我家乡的柿子。记得小时候,尤其是到了炎热的夏天,我和伙伴们嫌家里热,我们没有地方可去经常来到柿子树上,爬的很高吹风,同时望着远方的山,我们常常在树上一呆就是一下午。刚到春天时,树子树会开黄色的花,小密蜂来采蜜,渐渐的花会落,最后长出小小绿色的小柿子,经过一段时间会有许多小柿子落下,后来会留下柿子,而落在树下的柿子牛和羊会到树下面找着吃,那时嘴馋的我也会和它们去争着吃。渐渐的柿子长成形了,当它快要成熟时,我会和小朋友们偷别人家的柿子(在村落中那些树是有主人的,那时我和同伴们是村落中最淘气的,爱偷别人的东西),偷的柿子拿回家找一个瓦罐放满水,将柿子放在里面,每天要换水,过一个星期后将柿子拿出来就可以吃了,我们那里将这种方法叫暧柿子,用这种方法搞出来的柿子在外面的市场上是常见的。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将柿子放在锅里,半锅水烧到中温,到了半夜时,再烧一次,到天亮时柿子就可以吃了。

那时我和同伴们经常会在树梢头找那些己经被太阳晒红的柿子,因为大部分柿子还没有到成熟的时候,而在树枝头的,有个别的已经成熟了。

当柿子成熟时,柿子会从树上落下,那时人们会将这些柿子放在家里的大瓷罐里(家乡将这种大的容器叫瓮),放得久了,就会发酸,那时会拿出来放在一个小瓷罐里,这个瓷罐下面有一个小口,然后倒水给里面往下滴,这样家乡的柿子醋就制成了,再用玻璃瓶装起来给里面放些酒,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晒着,当醋渐渐的变成黄色时,便可以食用了。我们那时的柿子醋就制成了,这种醋,是很香的,比处面卖的要好得多,我就是吃那种味道的醋长大的。我出外很久了,始终难忘家乡的柿子醋。

当柿子还没有完全成熟时,我们会将它摘下来,用小刀将它的皮削掉,但不是全部削完,削一厘米然后留下一厘米不削然后再削,也可以全部削掉,那柿子的样子从远处看就像是被人杀了没有杀死。

然后我们会将它们串起来,挂在房顶上一串一串的,让太阳晒它,它会渐渐的变成深红色渐渐的变干,然后我们将它收起来,它渐渐的发霉,霉子越多越好,它是家乡的特产,也就是今天市场上的柿饼,在此我要纠正一个错误,就是市场上将柿花叫柿饼。

我出来了好久,难忘家乡的柿花,我也从市场中买了很多柿花但是没有家里的甜。

当柿子成熟时,我们会将它摘下来,将它那层很薄的皮剥下来,然后将它的果肉和汁放在容器里,然后给容器里一边放面粉一边用手搅拌,渐渐的柿子和面揉在一起了,将面放进锅里烙成饼,这种饼是很软而且香甜可口的,是家乡独有的特产,在市场上是买不到的。记得小时候我就最爱吃这种饼,但是要等到柿子成熟的季节,家中的老母亲经常忙于农活没有时间做,我每次都求着母亲做。

当柿子成熟挂在树上时,别是一处好景。渐渐的秋来时,柿子叶渐渐的变黄,变红,再落下。有的柿子比叶子落得早,有的和叶子同时受不了风和天气的变化渐渐的落下,有的柿子在所有的叶子落完了仍不落下,这时你从远处看全树是一身的红,那样的红,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红。

我们将那些没有落的柿子摘下来,放进框中,吊在树上,这柿子能保存到来年的二月到三月份。

我们那里的柿子的种类很多,有的柿子是适合暧的,有的适合长时间保存的。然而柿子的品种不同,它吃起来的的水分和口感也不同,柿子也大小不同,也许你会看不起那些小柿子,但是就是那些最小的柿子才能保存最久的。记得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我们总是会去树上吃柿子,它是那样的红,柿子上还没即将滴下的露珠是那样的清,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

当我看到柿子时,我总会梦回到家乡吃着家中的柿子吃着母亲做的柿饼、、、、、、
         在秋风起、秋意凉、秋叶落的季节里,我独自一个人缓缓走在拨云岭的山道上,深深吸引眼球的还是那满山满坡的火红的柿子。盛放在拨云岭的那一树红似火的柿子,美得自然,美得盈实,透着一种喜气,这是拨云岭特有的秋韵。

驻足拨云岭的山坡、田野,看那一串串火红的柿子挂在枝头,在风中摇曳,舞动着自己成熟的形体,仿佛要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口水不知不觉自然流了下来。伸出双手,一手压下挂满灯笼似的枝丫,一手摘下一颗熟透了的柿子,尝一口,甜到心里。心花被这自然赋予的美景所触动,拿起手机一阵狂轰滥炸,天下美景似乎全被装入手机中,留住秋天,留住这透着香甜的火红。我脑际又忆起儿时正月十五闹元宵的情景,用一根树枝挑着灯笼,游村串巷。此刻,树枝上摇曳的串串柿子像极了年少时元宵挑灯巡游的欢乐,美乐交融!

漫步拨云岭,欣赏着眼前的一片红,让人情不自禁地蹦出了“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本因遗采掇,翻自保天年”的诗句来赞美柿子,或许被刘禹锡的诗所打动,我眼前的美景与刘禹锡的诗交融,真是美不胜收。

拨云岭的村前屋后、田野山坡有好多柿子树,当地人称吊红,现在想想也是,它是在树枝上吊着红的。但不能一采摘下来就可吃,因为刚采摘的柿子味道并不可口,涩涩的,吃多了舌头会有一种厚大的感觉。因而采下的柿子一般都要放在米糠框里一个星期左右,将涩味去掉;或用芝蔴杆插入柿子,将涩味抽掉,这样的柿子剥皮吃,味道甜美、可口。年少时,由于生活困难,时常吃不饱饭,打从柿子开花起,我就盼着它早点结果成熟。而小伙伴们未到柿子成熟就抢着去采摘,山坡上的柿子是无人管理的,当地人称“野柿子”,谁采摘归谁。有时山坡上的柿子采摘完了,小伙伴们还去偷农户屋前的柿子,被发现后,便会找来一顿谩骂,我们总是一笑了之。

如今,经过改良的柿子再也不用米糠或芝蔴杆去涩,大批种在山上或山坡田野的柿子成了人们休闲游玩的旅游地,过去无人问津的的柿林,已成了稍有名气的旅游胜地。那漫山遍野的柿子,红了半边天;人山人海的旅客将整个拨云岭围得水泄不通,比过年还热闹,柿子给山民带来了富裕,柿子给山民带来了喜庆。融入柿子林,柿子的清香在心中飘荡,我们习惯了在浮华的俗世里为自己寻一方角落,这里便是要找寻的一方休闲乐土。我是乡村树上的一颗柿子,有着火红的心,走得再远,也离不开生我养我的树干。

眼前的柿子林,让我想起曾经的恋恋,曾与梅一起在老家的柿子树旁许下诺言:

“你真的爱我吗?”

“嗯,真的爱你,等我事业有成时一定娶你。”

“万一你事业不成怎么办?”

“我对你发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有个美好的未来。”

“我信你,咱们的明天一定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

然而,我们在老柿子树下许下的诺言,终究没有实现。那一年,我走出了大山,进了城,而梅如她说的那样,每天在老柿子树下眺望远方,等待着我的到来。春风拨弄着她的秀发;夏草倾听着她的美好和失落;秋叶封盖了她的身躯,却遮不住她哀哀的苦思;冬雪提醒她又过去了一年。

忽然,有一天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泪水沁湿了老柿子树的根。哭过之后,她背起重重的行囊,消失在我曾经走过的路上。临走前,梅写了许多的相思,把它装进了“约定瓶”里,从此天涯一方。

几年后,我回乡来到这里,独自坐在老柿子树的身边,忽然想起了什么,翻找到了那个约定瓶。打开约定瓶里的信条,看着梅给我写下的种种,眼泪如河水般流个不停。我在感受着,感受着梅曾孤独徘徊过的脚步,感受着梅心中那份不愈的倔强,感受着梅绝望的伤痛。风吹散我的泪水,也吹散了梅倔强的期盼。

我带走了约定瓶,或许我要想念那个等待过我的梅,又或许我要把梅丢到过去的记忆里。

又过了几年,梅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帅气的绅士。梅翻找着约定瓶,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手在地上刨着土,石子扎破了她的手指,鲜红的血液混在泥土里。然而,她却不停的刨着土,眼泪、鲜血、泥土混合在一起。

现今,梅虽然离开这里多年,但她的心一直在这里守着,守着那份在空中消散的诺言。每当柿子熟了的季节,她都要来到这棵老柿子树下,默默地站上半天。

老柿子树感慨道:“几十年了,我一直守护着你俩的爱恋。因为你俩的期盼,我有了心;又因为你俩的失言,我丢了心。”

老柿子树结满了红登登的柿子,像红红的灯笼,充满火热、喜庆、祥和,也充满苦涩、无奈、失落。我摘了一颗柿子,放在嘴里,又甜又涩。甜的是,这老柿子树,曾经让我感受了这份爱恋的甜美。涩的是,这老柿子树,曾经让我俩彼此苦恋了半辈子。吃着吃着,眼睛湿润了,原来尘封几十年的爱情是这么的甜美与苦涩。
       金秋时节,我来到了拨云岭,这里是充蜜流甜的柿林,这里是当年抗战的战场;这里是秋天展开的一幅画,这里是一首脍炙人口的秋天立体诗。

我披金风,沐艳阳,驱车飞离鹰城,挣脱现代化城市的喧嚣,来到了拨云岭的柿林。这里无案牍之劳形,无市声之乱耳,无烦躁之苦恼。泱泱蓝天,悠悠白云,潺潺流水,金色禾稼,飘香果园。好一派纯净的美,丰收的美,醉人的美。
     远看拨云岭那柿林,像座座红宝塔;鲜红的柿子是缀满塔身的宝珠儿。近观那柿树,似红色的宝扇;满枝满树的果实是镶嵌着的红灯笼,黄灯笼。登高远望,那隐现在绿丛中的柿子是红鲤儿,金鱼儿……

走进绿叶如云,硕果累累的果园,看不够那丰果儿光亮、凝重、滚圆。一个个鲜亮耀眼的柿子,闪着珠光宝气,沉甸甸把枝儿压弯。红里透黄的圆乎乎、嫩生生、像婴幼的脸蛋,似少女的艳容。绿如翡翠,碧若精玉,红似玛瑙,黄比金宝,青胜珍珠……艳果红、锅牌柿子、七月红、面胡兰……“疑是王母瑶池桃,浑如东海神仙果。”这里是柿子琳琅的长街,斑斓多彩的河流,流淌的是密,奔腾的是笑。目光所及,令人陶醉;两耳所闻,倍觉新鲜。这柿林的秋天,是金的季节,火的季节,丰收的季节呀,但比火红,比金贵,比蜜甜。那柿子,个大、肉肥、汁甜、品质好,“玉脸飞红香四溢,弹指欲破味隽永。”谁尝一口不说:入口脆,落喉甜,回味香呀!啊,我们咀嚼的岂只是柿子,而应该是一个熟透的秋天!
       拨云岭的山溪,是一副明镜,映照着柿林丰景,画中之人;小河,像一支蘸糖的芦笛,流淌出甜蜜的韵曲;百鸟,欢飞啭鸣,撒下一园庆贺丰收的歌舞。到处弥漫着香醇。啊,这里的空气是甜的,果农的言语中分明也含有糖分,因为他们的感情是甜的,声音也是甜的。
    
    “柿树易种易活,山岗、洼地都可种植,一年就可挂果,寿命长达300年。从树根到柿叶,浑身是宝,柿叶茶可降血压,一片柿叶可卖3分钱,你只要有200亩面积,日本人就会出资办个分厂,前景看好。果子有多少人家要多少,不愁销路。我计划扩大种植面积,从现有基础上,搞到500亩柿子园,到那时你再来看,这方圆左近全是柿林,规模、效益更为可观。”一位拨云岭老人告诉我。
       我还见到了一位拨云岭姑娘,苹果般红扑扑的脸蛋,金凤一吹,喷出股股袭人的青春香。额上晶莹的汗珠,珍珠似的闪烁。写意式鬓发贴在白里透红的腮边,还有一缕调皮地探向唇角,出水芙蓉般秀灵。她守着这片柿林,严冬脚手裂,盛夏汗水流,风里来,雨里走,忙时不论夜和昼。修枝剪叉,施肥浇水,打药治虫……辛勤的汗水,浇熟了秋。她摘着红红的柿子,眼波甜甜,含情脉脉,脸上总是出现两个对称的酒窝窝。枣红色的衬衫,像一片绚丽的晨霞。啊,她的思想成熟了,事业成熟了,爱情也成熟了,她的笑不也是甜的吗?

在拨云岭,我还见到了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脸古铜色,全为岁月的风雨镀致;爬满脸的皱纹记载着时代的变迁,人生道路的曲折;深陷的眼睛,闪动着深沉而炯亮的光,该是人生酸甜苦辣的凝聚。脸上不时出现难以抑制的乐观而自信的微笑,分明是他幸福、希冀、追求的流露。夕阳——年纪;朝阳——思想。他迎着东方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指着一片柿树激动地说:“人是一辈传一辈,树是一代传一代,看这群小家伙绿浓浓窜得多快,有出息!”啊,他的憧憬也是甜的。
       观拨云岭风光,访古战场遗迹,旷我之襟怀,发思古之幽情,往事越千年。
      昔日争战地,今朝柿子甜。以村党支部书记杨来法为代表的拨云岭人,解放思想,改造自然,往昔这块贫瘠的土地啊,如今农民企业家比比皆是,专业合作社如雨后春笋。家家像柿子树一样硕果累累,拨云岭人的日子像满枝的柿子一样充蜜流甜。我想,那红的甜柿里面是血;烈士的鲜血,村民的心血;那黄的里面是汗;志士的热汗,果农的热汗。
    柿子熟了的时候,大车小辆、交易的人群、欢歌笑语……一齐挤到这里,“风景这边独好。”往日,沾着黄泥焦虑的脚板,如今,和着轻快而甜美的诗韵击节在小桥流水,飘香柿子园,往日泡在饥饿苦闷里几个世纪的黄昏,已移向这果园天伦的早晨。放眼果园,我领略了:果海吐红日,绿园皆夕阳的风情;漫步果园,我迷恋秋天金黄的颜色,饱尝秋天甜蜜的诗韵。啊,金禾、果园、红房、白杨、碧水、车马、人潮,宛如一首秋天多彩的立体交响诗,拨起我难以收拢的金色情思。

时至金秋,我在拨云岭渡过了一礼拜的光阴,我的收获是甜的,构思是甜的,文章也应该是甜的,我怀着甜甜的恋意,将要离开拨云岭的时候,一位拨云岭人递给我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甜柿,我咬了一口,品着他们“联合开发果园,提高柿子储藏加工能力的设想”油然感到:甜柿红橙橙,金灿灿,甜人心,动人意,令人思。拨云岭啊,你不也是一棵硕果累累的甜柿树么?!结了一树果,富了一村人,甜醉一个秋。

品咂拨云岭的柿子,余味让我勾起了对老家柿子的向往和对老家生活的回忆追寻。

柿子树,在家乡是最普通最常见的果树,通常生长在房前屋后,或沟坡地头,上好的田里是没有它的位置的,怕它的树冠,歇得树下的庄稼纤弱矮小,减了产,所以田地里洇出的柿树苗,早早就会被锄地的人拔掉或用锄头斩草除根。只有那长满荆棘的坡地或地头上才有它们高大婆娑的身影。

每年初春,干枯嶙峋的柿子树,在经历了寒风的梳理和冬雪的沐浴后,枝头悄悄冒出绒黄嫩绿的叶子,像青青的毛毛虫,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此时,在柿子树背阴的树杈处,还积着没有融化的冬雪。这些幼弱的嫩叶,在不经意间,把翠绿的色彩披满了树身。柿子树上,除了单片生长在枝头的老叶,还会在枝头簇生呈四角形状的新叶子,不久就会绽开四角形的鲜黄色花朵,花蕊嫩黄可爱地点缀其中,随着柿花凋谢,紧接着就会生长出那青色的柿子。果繁叶茂,柿子过于稠密时,树下会掉落了一地小小的青柿子,这是自然的优胜劣汰,或许是柿子树自觉执行的计划生育,确保了成熟柿子的健壮硕大。

柿子树,在不结柿子的时候,满树缀满墨绿泛着亮光的叶子,丰满厚实,富于质感,浓浓的绿意遮蔽包裹着嶙峋横斜的枝杈。老迈的柿子树,稳重厚实,像慈祥的老人,稳坐在村落田野,那鳞状的树皮包裹着树身,枝繁叶茂,给村落覆盖了绿色,给田野竖起了屏障,浓密的树叶遮挡住了太阳灼热的目光,在树下营造出一片阴凉。夕阳西下,那经历一天暴晒,曾经清爽滋润的叶子好像被烈日抽干了水分,变得干巴焉萎。次日早晨,满树的绿叶又是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深秋时节的柿子,满山遍野红成一片,烘托渲染得树上的叶子红艳艳的,秋风过处,东飘西荡地凋落下来,还真有深秋红枫的韵味。此时,删繁就简、果繁叶稀,一树树柿子,都涨红了笑脸,和着树叶哗哗的掌声,在向行人致意,在向这个季节得意地炫耀、虔诚地献礼。

秋是水果的花季,红玛瑙般的苹果、紫水晶般的葡萄、黄宝石般的梨子,都足以让人垂涎三尺。但我却独爱柿子,它们红灯笼一般地挂在树上,照亮了我的眼睛,点燃了我的心房。

柿子极像可爱的孩子,红脸蛋,青帽子,一如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幼童。剥开它的外衣,火一般的红中似乎略有晶莹,红得艳而不俗。轻吃一口,绵软醇厚的感觉令人温暖而又安心,每吃一个,心头便多了一盏灯笼,一把火,心房变得明亮而温暖了。
         好难忘的拨云岭的柿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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