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林霖：【爷爷的铜烟锅】（诗歌）
爷爷的铜烟锅
文/林霖
忘不了小时候
爷爷那长长的铜烟袋锅
每天咂巴咂巴地
在山羊胡须上
悠悠地青烟冒着
漂漂渺渺
我常在他的胳膊上缠绕
争着帮他点着
再去摸爷爷的脑壳上
那个比核桃还大
硬而光滑的疙瘩
黄铜色的烟袋锅有时被拔下
拿一根细竹棍
捅出烟袋里黑粘的油烟
还有那呛人的味道
后来
再也摸不到爷头上的那个疙瘩
和那一跳一跳的山羊胡子啦
爷长眠在了南坡头的崖下
那磨得锃亮光滑的铜烟袋锅
又握在了大的手掌上
大蹲在那窄窄的院子里的屋檐下
吧哒吧哒
一缕青灰色的烟雾
又迷漫在母亲的身旁
大清早上
大的咳咳声从后院带到了各个角落
与沉睡中的梦境相互掐架
不论饭前饭后
还是日出与日落时光
大放下劳作的工具
就又操起了那祖传的家当
有一天
大悄悄的问不吸烟的我
他头上的疙瘩怎么下场
我带着他去剃掉了头发
医生帮他取下
那个如指头蛋般的小疙瘩
还刨开了那一团恶糟让大瞧啦
院子里听不到了那
抽铜烟袋锅时的
吧哒吧哒
不久
一根白色的烟卷
又叼在了大的嘴上
在那屋檐下的窗口闪着火花
手指上一片熏黄
青灰色的烟雾像霾一样
笼罩着小院上方
作者简介：
林霖，66年生人，现居西安临潼。骊山中学教师，偶有诗文见诸于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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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责任编辑：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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