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博士预言“超级萧条”可能要来,我们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外媒深一度】

这个场景是否感觉似曾相识?

这张照片来自《今日美国》4月3日的新闻《疫情影响脆弱的乳制品经济,威斯康星州农民被迫倾倒牛奶》。随着疫情在全球的蔓延,世界按下了暂停键,交通运输中断,乳品从业者不得不处理掉无处售卖的牛奶。

上一次看到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还是在中学的历史课本里——上世纪20年代末,美国遭遇经济大萧条,股市暴跌;消费动力不足产能过剩;失业率还一度飙升……大量工厂为减少损失而关闭,乳品商也不得不倾倒滞销的牛奶。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九十年后,美股接连触发熔断,美国失业率暴增。美国劳工部4月9日披露,短短三周内有1680万美国人失业,就业市场不断萎缩。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称,美国“仅用了4周时间就抹去了过去11年的所有就业增长”,“眨眼间就从60分变成了0分”。

这还不算完。

4月20日,美国WTI原油期货5月份合约价格暴跌305%至-37.63美元一桶,WTI首次跌入负值!这意味着卖方不仅收不到钱,还要向买方支付购买原油期货的费用。一次又一次颠覆认知的时刻到来,“大萧条”(Great Depression)难道真的要卷土重来了?

大萧条要卷土重来?

首先要明确衰退(Recession)与萧条(Depression)的区别。当经济衰退持续时间超过三年,或者说实际GDP负增长超过10%的时候才可以称得上是经济萧条。

但曾经准确预言2008年金融危机的“末日博士”努里埃尔·鲁比尼(Nouriel Roubini)此时再次“预言”:(就美国而言)何止大萧条(Great Depression)!超级萧条(Greater Depression)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不看好当前经济形势,他列出了三项可能的原因。其中,他认为对疫情的控制是短期影响经济形势的主要因素。而对公共健康危机错误的回应将会是“医疗卫生的一场噩梦”。考虑到美国只是采取了“缓解性措施”而非完全的“抑制性措施”,未来的经济活动还会存在因疫情反弹而再次暂停的风险。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防控措施不够果断,总是在保住经济和全力控制疫情的选择上举棋不定,这意味着在明年经济复苏之时,疫情的不稳定因素可能会使经济再次遭受重创。
△ 5月3日,美国纽约,人们在一个发放点排队领取口罩。 (发 郭克 摄)
尽管这种悲观预测只是针对美国经济,但考虑到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的背景,经济与抗疫之间平衡取舍的难题,同样拷问着每一个国家和地区。
早在4月9日,经济学家克里斯塔利娜·格奥尔基耶娃(Kristalina Georgieva)就预测,这次疫情所造成的经济危机将会是自上世纪30年代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不过她还认为,在2020年下半年全球疫情得到有效控制的前提下,到了2021年,可能会看到部分经济的恢复。
言外之意,如果疫情问题不能得到妥善解决,连部分经济的恢复都可能是空中楼阁。

△ 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

BBC在4月14日的报道中引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观点指出,救治经济的首剂良药是全力支持疫情的控制。“预先采取的遏制措施,对减慢病毒的传播速度、确保卫生保健系统能够有力应对,从而使经济活动能够更早更稳健地展开是至关重要的。”

只有尽早稳住疫情,才能集中全力发展经济。抓紧时间是疫情控制的关键,同样也是尽早恢复社会经济和正常生活的关键。

“锱铢必较”的日子要过多久?

经历了美股、原油价格暴跌,资本市场大量的财富蒸发,普通人顶着生存的压力,挨过隔离失业的一天又一天,勒紧裤腰带的日子已经到来。

4月9日,汤森·路透基金会新闻描述了美国的这样一个场景:在洛杉矶中部圣费尔南多谷地区的范努伊斯,数百人步行来到一家杂货店门前,排队领取免费食品。这其中有许多人还身着垃圾袋,防止被雨水淋到。分发处的组织者说,他们的食品和日用品足够分发给2500多个家庭,每个家庭可以收到一个36磅(16公斤)的箱子,里面有大米、扁豆等粮食和速冻鸡肉、橙子等。

这并不是在拍摄历史片。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对经济造成的破坏,已经伤害到不少社会中下层群众。许多人丧失了养家糊口的工作,丢掉了维持生计的饭碗。
不止是在美国,联合国最近发布的一项研究显示,由于疫情暴发,全球33亿劳动人口中,81%的工作场所全部或部分被迫关闭。联合国国际劳工组织(ILO)还进一步通过一系列的研究图表展示了全球哪些地区会受到疫情暴发的影响。

△ 国际劳工组织的一份研究图表显示,4月,全球建议关闭及强制关闭的工作场所数目陡然攀升,分别达到了80%和50%左右。

国际劳工组织总干事盖伊·赖德(Guy Ryder)说,“无论是发达经济体还是发展中经济体,工人和企业都面临着一场灾难”,“我们必须果断并迅速地共同采取行动,只有及时采取正确的措施,才可能会在努力生存与希望破灭两种选择之间产生影响”。
美国政府于3月27日快速批准了2.2万亿经济救助法案,法案包括为全美年收入不足75000美元的数百万家庭提供人均1200美元的退税支票,意在希望美国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摆脱当下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经济困境。

白宫已在加快落实这轮紧急经济救助计划中最令人期待的部分,即向纳税人一次性发放退税支票。但群众反响以及实际结局似乎并不尽如人意。

△ 图片来源:Boredpanda

在某国际知名社交网站实时热榜中,外国网友用图片来表述在自己的眼中这1200美元的补贴意味着什么——它根本不足以覆盖高昂的生活成本,在没有工作收入的情况下,1200美元只是杯水车薪。这个帖子的热度排名迅速上升。

除了认为一次性发放“真金白银”无法覆盖高昂的生活成本之外,还有媒体频频曝光出该方案背后的不合理之处:看似不符合补助条件的美国富人阶层实际上却可以通过抵消纳税的方式,从该刺激方案中获得80%的收益。美国顶层富人则可以直接避免820亿美元的税务,这其中对冲基金投资者及房地产老板从中获取的利益最大。

这个措施究竟能不能帮民众渡过难关?

不能否认的是,对不少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居民,尤其是因为疫情丢掉工作、生活状况雪上加霜的家庭来讲,这些钱总算是有点作用。

领到了我的钱,就赶快支付了房产税,不然房子就要被内达华州收走了。然后屯了一个月的粮,最后剩下的部分支付了车贷。

拿到这笔钱我就偿还了我的账单和车贷。
不是所有人都不把这1200美元当回事,很多人还是很感激收到了这笔钱。这样我们就可以支付账单或者还清一些消费支出。要知道政府本不必这么做的。
嘲笑刺激政策的人们应该感到很抱歉,一些人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并不是很多人都很富裕,1200元对一些人来讲就是一笔巨款了。

中国经济的韧性来自哪里?

4月14日,美国经济学家吉塔·戈皮纳特(Gita Gopinath)在《大封锁: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的经济衰退》一文中认为,目前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大封锁”的状态,随之而来的经济活动崩溃的规模和速度是很多人一生中都未曾经历过的。但无论是发达经济体还是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将同时处于这种衰退中。这种情况是(上世纪20年代)“大萧条”以来首次出现。

在疫情的影响下,人们对全球经济下行压力的体会将更为深刻:相比较上世纪20年代的大萧条,在全球化日益深入的今天,此次经济遭受打击的波及范围之广和程度之深会更加严重。

那么,中国的情况如何呢?中国人民是否也会面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困境?

关于这一点,IMF等国际组织有着积极的看法。虽然当下全球各国都面临经济下行的压力,但是中国等新兴经济体仍具备较强的韧性和潜力。

BBC在一篇报道中引用了IMF的经济预测,称2020年将是中国自1976年以来GDP增速最为缓慢的一年。

从IMF的预测(上图)中可以看出,在六个新兴经济体国家中,虽然中国在2020年的增长不高,但是起码呈现出正向增长(印度是另外一个正向增长的国家)。值得注意的是,IMF的预测显示,到了2021年,中国的GDP增速将成为六国之中最高的一个。

确实,我们无法忽视疫情对中国经济所造成的短期冲击。4月17日,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了2020年中国第一季度GDP同比下降6.8%的消息。这是中国从1992年开始统计季度数据以来,首度出现的经济萎缩。

这个数据,足见这场人类历史上空前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冲击程度。不少人也担心过自己钱包里的钱还够不够支撑到复工后发工资,够不够交房租,够不够维系生活。“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呼声一度不绝于耳,也说明大家对于当下形势的担心。

从宏观来讲,国家统计局国民经济综合统计司司长毛胜勇认为,疫情确实对当前经济运行造成了比较大的冲击,可是这对当前中国经济的影响是短期的。因为随着复工复产加快统筹推进,更大力度的政策不断出台,二季度经济表现会更好,这是一个基本趋势。

△ 江西省萍乡市,在位于萍乡高新技术工业园的江西鑫通机械制造有限公司的生产车间里,工人正在赶制国内外订单产品。

早在3月18日的国家统计局新闻发布会上,毛胜勇就提到了五点我们要保持乐观心态的原因:
中国生产需求体量可观,超大规模经济的优势没有改变;生活必需品和公用事业品供应充足,供求关系总体平衡没有改变;基础工业和防疫物资保障有力,强大的经济发展韧性没有改变;互联网经济发展良好,新动能较快成长的态势没有改变;宏观调控对冲政策有力有为,完成全年目标的信心没有改变。

当前,中国的疫情防控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果,即使这几个月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但只要复工复产稳步推进,在国家的宏观政策实施和企业、个人的不懈努力下,“勒紧裤腰带”的日子不会太长,我们的钱包一定会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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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文思

编辑 / 宁静
图片 / 网络
美编 / 曦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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