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公园系列”1——公园里的热闹
公园里的热闹
张亚凌
或许热闹只有进了公园才不再是个形容词,而是动词,迸溅着快乐,张扬着享受。说“公园”等同于“热闹”似乎一点都不为过,即便有只神奇的巨手在一刹那将公园隔成独立的一个一个的空间,每道隔离的壁障也都会被种种热闹冲击得承受不了。
不信?你看——
广场舞是公园当之无愧的老大,源于广场舞不仅仅在广场跳,更源于舞者人数众多,一出现就呈波浪状。大的广场已占领殆尽,还不罢不休地扩张,一片空地甚至一个过道,只要能听得见音乐就起跳,只要能看得见别人的身姿就扭动。广场舞已不再是中年大妈的标志,舞者中有七旬老头,也有三岁小孩,更有一些年轻的妈妈(没准还是姑娘呢)。
跳起来强身健体,扭起来美如花绽。
广场舞最平易近人了。做清洁的女工也能拎着扫帚扭几下,出了早市的郊区菜农自行车旁边一放,也夹杂其中。有打扮时尚的,也有土得掉渣的。广场舞者更像一个小社会,人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就相安无事。
广场舞还有小支派或近亲。
那边,一片穿绿衣举红扇子的。这边,一片练习柔力球的。中间呢,还夹着走旗袍秀的。旗袍秀?多是刚退休绝不甘心被称为“老年妇女”的女人们,她们刚挣脱单位的约束,还不曾被儿孙所累,努力地抓住自由与美丽的尾巴不松手。你会说人生不需要秀,可她们爱美的心是耐不住寂寞的,总想跑出来秀秀。
公园西北角的一片空地上是打太极拳的,放眼也看不到的东南角又有一片舞太极剑的,两大波人颇有遥相呼应的味儿。不管哪边,都是那么舒缓平和,宛如轻吟田园牧歌。不——,不,比牧歌更轻更淡更悠远,连伴奏,在扭转腾挪间都成了噪音。
打板羽球、羽毛球的最好说话,路边就行,还不时地礼让行人。行人更善解人意,大多绕着走。
青壮年男女混踢键子的就不行了,非得占有相对集中点的空间不可。只是他们似乎更好相处,不求太多,一小片就可以,只要人能转得开,只要毽子能踢得开。他们也应该是最热闹的一群,笑声随着毽子的起落而跌宕。踢毽子的比跳广场舞更奔放,比打太极的更洒脱,是一群聚散如风的年轻人。
除了声势浩大的这些群体活动,公园里更多的温馨与甜美,来自小点缀:一家人悠闲散步,朋友们边走边聊,小孩追逐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