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来 雨里去 知命者不怨天
9月28日 星期一 雨
久旱。秋风起,秋雨落,知天命之年也悄悄潜入。
星期一一大早就是一个紧急会议,学校里一个学生感染了COVID-19, 被隔离的学生一大批,其中一位是我班上的学生。学校要求老师们为这些在家隔离14天的学生录制教学内容。
这些学生的家长们将孩子们送进学校,不少是因为家中无人照看孩子,现在孩子们要在家隔离14天,家长们一定是倍感无奈的了。
对我而言,早就面授和网课同时并行了,学生即使隔离或生病在家,都可以一键到达我的课堂。一边开会,一边就将安排及时发送给了隔离在家的学生及其家长。马上收到了家长致谢的邮件。
今天是我的生日,预料到周一的繁忙程度,昨天已经和家人们一起庆生了。大姐也特地从外地赶来。
感谢父母将我降生在九月二十八日,孔夫子的诞辰。大姐降生时,父母认认真真地写了本育儿日记。二姐降生时,刚巧是运动风起云涌之时,听说,母亲还在产房里,外面的广播就已经勒令她去农村接受再教育了,二姐出生后就寄养在乡下。当我出生时,奶奶一看又是一个女孩,转身就回老家了。
至于我的生日,父母一直说是十月二十八日,我也从没有怀疑过,直到某年的清明扫墓时,母亲将外婆的墓碑擦拭干净后,看着墓碑上的日期,悠然地说:宁,看来,我们把你的生日记错月份了,外婆是你出生一个月后走的,所以你的生日应该是九月二十八日。那是我大学毕业后的一个清明。
后来,到美国教中文后,才知道,原来与孔老夫子同一天生日,幸会啊。
今天,一进教室,看到门上、黑板上、书桌上,都是生日的布置。不知哪位朋友“出卖”了我,不是说女人的年龄是个秘密吗?学生们都祝贺生日快乐,我说,不好意思,真是太老了。学生们说,哪里哪里。
书桌上的鲜花甜点和卡片提醒了我,同事们似乎也在意我这个平时忙得没空与他们八卦的存在,悄悄地给我一个惊喜。
放学时,好友说送我到停车场,没想到,他转身从他的后车厢取出一个大包放入我的后车厢,他说:周末特地跑了趟国际超市,找到了你上次提起的啤酒。我一看,青岛和燕京!真的是久违了呀。好友的祝愿当然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这对于一个禁酒主义者来说,有点难度,不过,人生就是一场体验,何况是来自中国的酒呢。
瓢泼大雨中开始了三个多小时的Hopewell越野跑邀请赛。
记忆中的生日都是碧空如洗、秋高气爽的。2020的生日,又是风又是雨,整个人像泡在水里,瑟瑟发抖,靠跑步来取暖了。学生们也冻得不停抱怨,只好不停地为他们打气:跑得快一点,早到终点早回家。学生们觉得蛮有道理的。
赛事结束时,彩霞满天。饥寒交迫中,返家。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生日。
父母还健在,不敢言老;孩子未成人,不愿服老;先生真情告白, 执手偕老。入睡前,收到中国姐姐的短信:祝与孔夫子同生日的小张老师开启国外中文教学的新篇章。很受鼓舞,理想犹存,追求常在,人永远是年轻的。
抗议还是抗疫,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