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经历与提前退休
编者按：
本期推送的是荷兰学者Kalmijn 2011年在Journals of Gerontology 上发表的文章The impact of midlife educational, work, health, and family experiences on men's early retirement。在有关退休预测因素的实证研究中，中年经历经常被隐含或忽略。这项研究旨在通过研究中年教育、工作、健康状况和家庭经历对提前退休意图和行为的影响，提升我们对退休的理解。笔者在理论上区分在财务和非财务退休之前的经验之间，中年经历可以通过这些因素影响提前退休。
这是社论前沿第S1760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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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从工作到退休的过渡可以看作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可以遵循各种途径并从多种影响中演变而来。有关影响退休的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退休过渡的近端先兆，例如老年工人的工作、财富、健康状况和家庭状况。即使在科学文献和政策导向文献中都假定远端生活经验对于理解退休也很重要，但中年经验通常仍然是隐性的或在经验研究中被忽略。这就提出了以下问题：在教育、工作、健康和家庭生活领域的中年经历在多大程度上以及如何解释男性老年工人的提前退休？
理论与假设
“在结构内进行人为代理”的人生历程原则意味着，个人在自己的社交世界的机会和约束下有计划，做出选择并采取行动，这受历史和社会环境的影响。占主导地位的论点集中在财务上：中年经历将影响退休前的财务机会和限制，进而影响退休。然而，很少有研究指出相反的力量可能正在起作用。例如，通过退休前机会结构的财务方面，可以预期特定的中年经历导致较早的退休，而通过非财务方面，相同的经验预计将导致较晚的退休。因此，对于每个中年经历，笔者将在下面通过退休前机会结构的（a）财务方面和（b）非财务方面来假设这种经历与退休的关系（有关假设的概述，请参见表1）。
表1.中年经历和退休假设的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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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教育经历
根据人力资本理论，可以预期年轻人在中年期间在教育和培训方面的投资将增加他们的生产率和收入。收回这些投资的需求将刺激他们参与劳动力市场。养老金和退休前积累的财富都取决于生活过程中的这些收入。因此，与那些投资较少的人相比，在教育或其他培训上进行更多投资的个人可能获得更年轻的退休退休金。因此，笔者假设在中年（打算）参加更多教育或培训的男人比参加较少的男人更早退休（财务假设；1a）。
教育投资不仅会影响退休前的财务状况，还会影响退休前工作的性质。由于研究表明，实质性的复杂或具有挑战性的退休工作会导致后来的预期退休和实际退休，因此可以做出以下预测：考虑到经济机会和制约因素的影响，在中年（打算）投资于教育的人比那些投资较少的人退休的时间要晚（非金融假设；1b）。
2.工作经验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荷兰男人的工作模式发生了变化。就业流动的不同形式，例如过渡到兼职，短暂的失业和工作转变，已经变得越来越普遍。鉴于养老金福利取决于收入和服务年限，这些及其他形式的中年就业流动性可望通过其对养老金积累的影响而影响退休。不稳定的工作模式（以中年解雇，兼职工作或雇主变动的经历为特征）可望减缓养老金的建立，因此被认为可导致以后的（预期的）退休（财务假设；2a，3a，4a）。相反，升职可以提高退休金的积累，因此可以假设提早退休（预期退休）（财务假设；5a）。
3.健康经验
众所周知，退休前有健康问题的人比身体健康的人更容易退休。但是，关于生命早期健康问题的影响的见识有限。总的来说，中年健康问题可望增加支出（例如，在医疗保健和药物方面）并抑制收入（例如，由于工作能力的限制），这会导致支出增加。会对员工退休前的财务状况产生负面影响。因此，根据一项财务论据，假设中年健康问题会导致以后（预期的）退休（财务假说；6a）。
笔者还期望中年健康问题会增加退休前几年出现健康问题的可能性。因此，笔者假设在考虑到经济机会和限制因素的影响之后，在中年（打算）经历健康问题的男性比未经历过这些健康问题的男性更早退休（非金融假设；6b）。
4.家庭经历
在20世纪，家庭领域中年经历的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除其他事项外，进入荷兰的父母身份被推迟，离婚关系中的比例在荷兰有所增加。预计过渡为父母的时间会通过退休前的财务机会影响退休和约束。研究表明，有经济依赖的孩子使提前退休的可能性降低。假设以后的男人生下第一个孩子，他们在退休前的经济中更有可能养育有经济依赖的孩子，则可以提出以下假设：过渡为父母身份的时间越晚，退休的男人（打算）就退休（财务假设）；7a）。
研究方法
1.数据
使用在荷兰收集的面板数据对假设进行了检验。2001年（第1轮），从在荷兰中央政府工作的老年公务员以及活跃在信息和通信技术，零售和制造业领域的三个大型荷兰跨国私人部门组织的老年雇员收集了数据。向所有50岁及以上的私营部门工人以及随机抽取的老年公务员发送了调查表。总共邮寄了3899份问卷（男性2846份），其中2403份已完成（答复率为62％）。在2006年至2007年（第2轮）中，再次与第1波参与者进行了接触。由于公司接管（N=116），无法追踪的参与者（N=4）和死亡率（N=44），导致人员流失。因此，邮寄了2239份问卷（男性为1665份）。总共返回了1,678份问卷（答复率为75％）；其中有1,245件是由男性完成的。男性的回应率与总体回应率相似：2001年为63％，2006-2007年为75％。由于本研究的重点是男性老年工人，所以基本样本包括1,245名在两次数据浪潮中均完成调查的男性采集。从样本中剔除缺乏因变量关键信息（N=2）或未回答有关中年经历的任何核心问题的男性（N=14）。结果得出1,229名男性的分析样本。从退休行为分析中排除的是17位受访者，他们没有使用提前退休计划，但由于失业或残疾而在第一轮和第二轮之间停止工作。
2.因变设置
2.1.因变量
在第一轮调查中，通过五个问题向所有受访者询问他们打算提前退休的问题，这些问题构成了亨肯斯使用的量表的扩展版。大多数受访者（92.8％）都可以回答所有五个问题。少数人回答了四个（5.8％），三个（1.2％）或两个（0.2％）的问题。考虑到项目之间的响应类别有所不同，可以通过计算可用标准化项目的平均得分并将这些值线性转换为0到10来构建汇总度量。量表得分用于衡量年龄较大的工人倾向于提前退休的程度，得分高表示有较强的提前退休意愿。
2.2.自变量
通过两种回顾性问题来衡量中年生活经历。在第一种类型的问题中，要求被调查者指出他们是否在“ 40岁之前”和“之前”有过几次生活经历（额外的培训，解雇，兼职工作，雇主更换，晋升和严重的健康问题）。在40至50岁之间”对于所有这些经历，都构建了虚拟变量，这些变量指示受访者在50岁之前是否有这些特定经历。在第二类问题中，要求受访者指出他们所经历的年龄 特定的经历（进入劳动力市场，生第一个孩子并离婚）。在第二轮调查中，除了一个问题（进入劳动力市场的年龄）外，所有问题都被询问了。
2.3.分析途径
为了检验中年经历与退休意愿之间的关系，估计了线性回归模型。对于退休行为，我们使用逻辑回归模型。为了检验假设，我们在随后的三个步骤中分析了数据。第一步，在不控制退休前机会结构（模型）的情况下，测试了中年经历与退休之间的关系。在第二步中，将退休前金融机会结构的度量添加到方程式（b模型）中。在最后一步，我们添加了退休前非财务机会结构（c模型）的度量。此外，通过KHB方法（STATA命令khb），正式测试了财务和非财务退休前机会结构是否介导了中年经历和退休之间的关系。对于线性和非线性模型，此方法都可以将总效果无偏分解为直接和间接效果。为了处理数据的多级结构（四个组织的员工嵌套在组织部门中），在分析中使用了允许部门内相关性的标准错误（STATA command vce（cluster））。
研究结果
表3中模型1a的结果表明，在所有研究的生活领域中的中年经历都与退休意向有关。进入劳动力市场年龄较大，并且在中年期间接受额外的培训与较弱的提前退休意愿有关，在50岁之前解雇和更换雇主的工作经历也与此相关。非全日制工作和晋升的系数在统计上并不显着。中年时期的健康问题与更早退休的意愿有关。关于家庭中年经历，研究结果显示，30岁以后有第一个孩子的男人比24岁至29岁之间有第一个孩子的男人更倾向于退休，45岁以后离婚的男人比从不离婚的已婚男人更倾向于退休。
表3.退休意向和行为，系数和标准误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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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释退休意向时，退休前机会结构（在模型1b中添加）的财务方面也很相关。工人越富有，他们越早退休的意图越强。没有退休金短缺的老年工人比有退休金的工人更倾向于提前退休。较年长的工人在经济上对子女的依赖程度越高，他们提早退休的意愿越弱。退休前的非财务状况（在模型1c中添加）的各个方面也解释了退休意向。既有挑战性的工作，又有良好的基线健康状况，都与较早退休的意愿较弱有关。合作伙伴的工作状态的影响在统计上并不显着。
表4列出了通过KHB方法计算出的财务和非财务间接影响。退休意向的财务假设在第一栏中进行了测试（参见模型1b）。雇主变动对财务的负面影响表明，由于退休前的财务状况较差，在50岁之前更换雇主的男性较早退休的意愿较弱，这支持了假设4a。对于中年晋升，结果也符合财务假设（5a）：晋升与更有利的退休前财务状况有关，因此与更早退休的意图有关。对于其他工作经验，不支持假设（2a和3a）。初次生育晚和离婚晚的财务间接影响表明，这些经历导致后来打算退休，部分原因是它们对退休前财务状况的不利影响。这些发现支持假设7a和8a。对于中年教育和健康经验，不支持财务假设（1a和6a）。
表4.通过退休前的财务机会结构和退休前的非财务机会结构通过KHB方法，系数和标准误差计算得出的间接中年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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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前机会结构的财务和非财务方面之间的理论和经验上的区别（中年经验可以通过这些方面影响退休）似乎是有益的。首先，这种方法增进了我们对中年经历影响退休方式的理解。结果表明，工作和家庭领域的几种经验与退休有关，因为它们会影响退休前的财务状况。经济理性选择理论强调了财务因素在解释退休中的重要性。在教育和卫生领域，退休前的财务状况似乎没有起到解释作用。这些领域的经验以及一些中年工作经验会通过退休前的非财务状况（即工作特征和健康状况）影响退休。这些非财务因素已在其他理论（例如期望理论）中得到强调。
其次，中介测试提高了研究者对为什么某些中年经历（例如晋升）不能完全影响退休的理解：间接效应似乎起作用。例如，晋升与更早退休的意愿有关，因为晋升会带来更有利的退休前财务状况。但是升职与后来打算退休有关，因为这会导致更具挑战性的退休前工作情况。在控制退休前机会结构的财务和非财务方面之后，中年经历对退休的某些影响仍然很显着。一方面，这可能是由于以下事实：我们对退休前机会结构的衡量并未完全反映老年工人的退休前状况。例如，没有关于收入和社会资本的数据。另一方面，中年经历可能会通过其他因素影响退休，例如生活目标或对工作和休闲的态度，因此尚需发展理论。
讨论与结论
从工作到退休的过渡是一个受多个因素影响的复杂过程。这项研究表明，各个生活领域的中年经历已经为退休决策奠定了基础。不仅工作领域的中年经历（在男性研究中一直处于中心地位），教育、保健和家庭领域的中年经历对于理解男性的退休过程也很重要。鉴于荷兰中年男性的工作参与几乎不受他们在家庭领域的经历的影响，因此特别有趣的是，中年家庭经历确实会影响以后的预期和实际劳动力市场参与。相对较晚地过渡到父母身份与以后的退休有关，这与女性的研究结果相似。
退休前机会结构的财务和非财务方面之间的理论和经验上的区别（中年经验可以通过这些方面影响退休）似乎是有益的。首先，这种方法增进了我们对中年经历影响退休方式的理解。结果表明，工作和家庭领域的几种经验与退休有关，因为它们会影响退休前的财务状况。经济理性选择理论强调了财务因素在解释退休中的重要性。在教育和卫生领域，退休前的财务状况似乎没有起到解释作用。这些领域的经验以及一些中年工作经验会通过退休前的非财务状况（即工作特征和健康状况）影响退休。这些非财务因素在其他理论中也得到了强调。
注：原文有所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