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评论丨长安剑客朱剑
长安剑客朱剑
——兼谈朱剑新诗集《弹弓和原子弹》
萌生写一写我的同仁、兄长朱剑的念头,也不是一次了吧。
果然是高手,在玩的程度上,能把玩出来的东西化成诗的,朱剑当仁不让地稳坐头把交椅,数年如一。他玩童年里的坟场,长大了乱捣鼓,玩出一部诗集《磷火》,玩小时候的陀螺,又玩出一部诗集《陀螺》,最近又搞事情,玩出一部质量与产量俱佳的诗集《弹弓和原子弹》,玩弹弓也算了,原子弹都敢发射,这还怎么了得,下一部诗集名就差一个导弹在中国大地上开炸了。
在长安,除了伊沙,口语诗写作对我影响大的,当属朱剑和王有尾了。朱剑的口语作品,从我大二开始读他的《菜市场轶事》、《磷火》、《南京大屠杀》、《陀螺》《清明节》等经典名作,以及近几年他写的《黄昏时过九曲黄河第一湾》《同学》《兄弟》(已被收录进新诗集《弹弓和原子弹》里)等经典新作,对我有很大的醍醐灌顶启示,有几次被请到西北大学和陕西师范大学给学中文的同学讲诗,我最喜欢详细解读《菜市场轶事》《南京大屠杀》《同学》这三首,我自认为我对这三首诗的理解要比其他诗人深刻得多,我自认为朱剑如果生在古代的长安,必定是李白、杜甫等诗人们酒桌上不可多得的一位座上宾朋。在那时,他身穿一袭白衣,佩戴宝剑,自长安打马而过,可以想象,作为白衣书生的诗人朱剑和作为浪迹天涯的剑客朱剑,在那时,是多么的名动京华与家喻户晓。以前读七十后,偏爱写抒情的西娃、李小洛、阿毛,现在读七十后,钟爱写口语的朱剑、马非、王有尾、沈浩波。我曾说,以前写抒情,是为黑夜中探路,现在写口语,是为宇宙里索命。感谢长安诗歌节以及长安同仁,让我在口语写作中具备了向宇宙索命的先天优势与后天条件。如果说“事实的诗意”这个理论,是伊沙以身言教教给我的,“写口语唯一的捷经就是不断写,往死里写”,是和王有尾在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打完篮球之后传授给我的,那么“写你看见的,还原生活现场”,是朱剑带给我的真实启示。以前写口语诗,我没摸着什么门道,看见朱剑每次发在网上的诗,“文章自天成,妙手偶得之”,我才发现,口语原来是这样写的,谢谢这些上古神兽级别的高手们,帮我打通了我那笨蠢而又漫长的任督二脉。漫漫口语探索路,我找到了一种属于自己剑客天涯的孤寂。
“敏捷诗千首,飘零酒一杯”。朱剑和王有尾一样,爱诗,也爱酒,每逢喜事愁事,他必醉,醉了之后必出好诗。我与朱剑都是性情中人,幽默的人,热爱生活的人。很多作品,我们都是抒情的,不同的是,我的抒情被我写成了抒情诗,朱剑的抒情被藏在口语之中。在他的新诗集《弹弓和原子弹》里,《母亲的话》《艾老板》《致马非》《同学》等,其中的感动,其中的真意,其中的情愫,无不令我动容、难忘。也有很多作品,我们又是相似的,《开网店的朋友送我一把弹弓一直没用》《兄弟》《长安,长安》等,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有新作被人抢走了的醋意,有惊叹朱剑的脑壳到底是什么做的的怀疑。也有很多作品,朱剑在诗歌的题目、开头、尤其是结尾上,都下过很深的功夫。难怪有人说,朱剑每天除了工作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就是在思考怎样写一首诗。朱剑在江湖上,短诗王的称号,无论是谁封的,我都认。在我读完《弹弓与原子弹》《陀螺》这两部诗集之后,这种认可越来越无需动摇。
不知从何时起,每逢大节小节朗诵,主持人伊沙喜欢让我和朱剑搭档,而我们发现,两三年来,我和朱剑搭档的效果,要比和其他人搭档的效果好很多。朱剑普通话不怎么标准,但他懂得如何克制语感与节奏,能够很好地把一首口语作品朗诵成听觉盛宴。于是朋友开玩笑说,朱剑是我御用朗诵师,也是我的福将,我一般的作品被他朗诵,被大家夸奖成好作品,好作品被他朗诵,必定被伊沙订货,被其他诗人称赞。说真的,感谢朱剑,当了我这么多年的嘴巴与耳朵,让我也享受到了诗歌赐给诗人的最大幸福。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读完《弹弓和原子弹》,复杂的心情久不能安。但愿下一次,我能够从容地读完他下一部与导弹有关的诗集。
(朱剑诗集《弹弓和原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