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 “起死回生”的“乌托邦”

2016年5月9日，乌托邦书店在海盐开业

2020年2月25日，书店发布结业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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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4月1日，书店启动复活计划

在疫情期间宣告“死亡”，一个月后又决心“复活”，浙江省嘉兴市海盐县的这家独立书店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大悲大喜。本文聚焦于乌托邦书店在一个月内“起死回生”的故事，以及这种大起大落背后所指向的实体书店转型之必要性、必然性。

乌托邦书店老板小童的支持是这篇文章最终得以顺利完成的关键因素。他很痛快地接受了小编的访谈请求，在对话过程中，他的表达始终真诚恳切。在此，也向小童表示感谢。

“交谈本身就有乐趣。”

2020年5月9日，乌托邦书店迎来开业四周年。书店老板小童没有举办店庆活动，也并未在微信朋友圈里提及这个纪念日。不过，当天他的线上动态依旧更新得很勤快：分享了数条微店货品链接，贴出了读者群二维码，转发了店铺的阅读活动，期间还感谢了有关媒体对于乌托邦书店的报道。

小童的微信朋友圈截图（2020年5月9日）

事实上，自决定“复活”以来，小童的日常便充斥着此类线上讯息。而在这之前，乌托邦书店几乎从未涉足互联网市场——微店店铺之于书店只是一个开展众筹电影等活动的平台，此前并不用于售书；孔夫子旧书网店铺于2019年上线，全年收入在一万元左右；淘宝网店则是在2020年3月9日直播活动的前两天才新鲜出炉。四年走来，实体店的图书零售和饮品销售是其主要的收入来源。

小童曾自称是一个不读书的人，“做了一家小书吧，就只是喜欢这样的氛围。”在阅读这件事之外，乌托邦也欢迎更多样、更丰富的活动。这是一个集图书、电影、民谣、手工、饮品、文化沙龙等于一体的空间，当然，这间“杂货铺”里的货物再丰富，也总是与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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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书店以往活动照片

网络的发展之迅猛在小童看来已经到了“让人慌张”的程度——其便捷性不容否认，但这似乎是以惊喜和想象空间的丧失为代价。乌托邦关注的却是人与人、面对面的相遇，是交谈、分享、互动行为本身能够提供的乐趣，更何况，此处的交谈将围绕书而自由展开。

“……卖出了4000多份！”

理想虽然足够美丽，可实际上，乌托邦过得却不太“理想”。

在乌托邦之前，小童并不具备书店运营的相关知识，经验上的空白让他自己也有些心虚，只能保持边开店边摸索的学习状态。自然，他很清楚独立书店在当下未必景气，并也做好了每年亏损三五万的思想准备，但是，真正的现实依旧惨烈到让他猝不及防——疫情降临之时，店里库存书的码洋规模高达上百万元，这个金额对他而言已经远超负荷。最后，书店无奈发出结业通告。

乌托邦书店结业通告截图

与此同时，书店盲盒在微店上线，试图通过盲选福袋的形式来清空库存新书。

盲盒在近两年颇具市场，但对于小童还是比较新鲜的事物。2019年7月，他在南京先锋书店初次接触到这种销售形式，后来也在店里尝试过，当时卖出了100多份。

小童原本预计这次最多能够售出1000份，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目标在结业文章发布后不到24小时已经完成——这相当于乌托邦近一年的流水。此后，又有3000份盲盒陆续售出。

乌托邦书店盲盒（图片来自小童微信朋友圈）

事实上，盲盒的成本与销售额基本持平，利润微乎其微，但这却成功地使得书店的现金流活起来了，书店由此得以喘息片刻。另一方面，这也让小童看到线上图书销售的空间，以及书店继续走下去的可能性。

4月1日，乌托邦推出“复活”计划。

“这是互相选择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