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龙志祥《听雨》
文/龙志祥
【作者简介】龙志祥，原名蒋文轩，“文蔚水城”沙龙成员，现就读于贵州大学人民武装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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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喜欢上了听雨，喜欢上了这大自然最纯粹的声音。每当天空阴暗下来之时，风卷残云之际，便沏一壶清茶，端坐于疏窗下，等待“开锣”。
雨有大有小，自然情感也有深有浅，有“弱柳从风疑举袂，丛兰裛露似沾巾。”的江南烟雨，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的萧萧暮雨，也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狂风骤雨。
聆听小雨，像聆听一首轻音乐，舒缓、轻柔是它的主旋律，不知不觉中，让你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一颗心不再浮躁，变得空灵。也如同一部婉转的爱情电影:霸陵桥头，女子纤细的玉指轻抚着男儿刚毅的脸庞，“我等你，你可不能负我。”女子玉口轻吐，男儿脸庞已变得哀伤，将佳人拥入怀里，“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我才不要什么长相思，你若死了，我便改嫁，非把你气活不可。”一语尽，双双泪痕湿。
中雨，却与小雨大不相同，像极了“人生六苦”中的“求不得”。雨敲打在疏窗，雨水溅在玻璃上，像极了恋人含泪的眼，我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在心中已流下了泪，“求不得”是种无力，做了“人彘”，无可奈何，只有在无人时独自哭泣，一曲箫管，成了心灵最好的寄居。
聆听暴雨，却不再如中雨那般痛苦，反而酣畅淋漓，暴雨像两军厮杀的战场，雷声成了金鼓，闪电化作大纛，雨敲打在地面的声音，是士兵和战马的脚步，士卒无惧死生，将军争之用武，一枪一剑，大开大合。胜，“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败，“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暴雨酣畅，一场雨后，便是一个世界。
听雨亦如同听戏，在雨中，感受属于雨的情节。
小雨如同昆曲中《浣纱记》，“绿水全开镜。清溪独浣纱。波冷溅芹芽。湿裙钗。娇羞谁讶。弄得恹恹春倦。不觉髻儿斜。”优美的词句，加之昆曲特有的“水磨腔”，一幅西施浣纱的场景便在心中显现出来，沉浸于西施的美貌，却又为后来入吴宫而悲凉。
中雨则似京剧的《霸王别姬》，楚帐中，四面楚歌声入耳，霸王不再思考自己的霸业，却在想着如何安置虞姬，“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曾经不可一世的霸王，如今却保护不住自己心爱的虞姬，无力之感，谁人能知？
而暴雨则如京剧中的《挑滑车》，高宠出场，走星门，迈阔步，“你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净。”手抖银枪，便连挑滑车十一辆……
听雨，着重于听，用心灵去感受它的优美，在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感受，或许，蒋捷的《虞美人·听雨》写得最为贴切: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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