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欣赏陈凯歌的女人,竟然不是陈红,没有她就没有《霸王别姬》

在谈到大导演陈凯歌的电影成就时,《霸王别姬》是一部绕不开的作品,作为华语电影史上最经典的作品之一,《霸王别姬》代表了那个年代华语电影的最高水平,同时这部影片的成功,除了有陈凯歌的努力外,也离不开两岸三地紧紧团结的华语电影人。严格意义上而言,《霸王别姬》是一部群体作品,在这部影片的创作中,除了有陈凯歌导演的超凡才华外,还有张国荣“不疯魔不成活”的舍身演绎,巅峰状态的葛优和巩俐,以及那个被很多人怀疑为幕后导演的陈老爷子陈怀恺老先生。

其实陈凯歌最初接触到《霸王别姬》的原著小说时,他并未对这个题材引起足够的兴趣,在陈凯歌看来,《霸王别姬》只是一部通俗小说,并不具有太高的艺术价值。对的,那个时候的陈导演更看重一部影片的艺术性,而非商业性。

要说陈凯歌和《霸王别姬》的缘分,还真有些传奇。作为国内第五代导演的翘楚,陈凯歌在1988年之前的国内影坛是难逢敌手的新锐导演,当年凭借《黄土地》这部电影,陈凯歌成为了国内第五代导演的扛把子。再加上本身是“导二代”的缘故,所以当年陈凯歌在国内影坛的风头,绝不亚于如今任何一位流量小鲜肉。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陈凯歌这一代电影人,给国内观众带来了最纯粹,最激动人心的电影作品。

但是这个情况在1988年发生了转变,陈凯歌的老同学张艺谋,从摄影师第一次转型做导演执导的处女作《红高粱》获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上的金熊奖,张艺谋的这次逆袭,虽然不是冲着陈凯歌去的,但着实给了陈凯歌不小的打击,作为《黄土地》的摄影师,张艺谋如今又来了一部《红高粱》,这一“黄”一“红”,显然把陈凯歌置于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仿佛曾经他执导的代表作《黄土地》,也是借了摄影师张艺谋之力才获得的成功。也就是在这一年的戛纳国际电影节上,陈凯歌认识了影响他一生的女人徐枫。

徐枫是何许人也?很多人或许对她有些陌生,作为《霸王别姬》的制片人,徐枫曾经是一名优秀的电影演员,她最著名的电影作品,是她与一代武侠电影大师胡金铨合作的《侠女》,在影片中徐枫是“侠女”的扮演者。虽然很多观众没有看过《侠女》,但是作为华语武侠电影早年的代表作,这部作品影响了它之后几乎所有华语武侠电影的风格。诸如李安执导的作品《卧虎藏龙》,张艺谋执导的作品《十面埋伏》,侯孝贤执导的作品《刺客聂隐娘》这些影片中,都有《侠女》的影子。所以说徐枫是一位深受电影艺术感染的电影投资人。因为婚姻而结束了自己的演员生涯后,徐枫凭借着丈夫汤君年的经济实力,以电影投资人的身份涉足电影界。

因为深受胡金铨大导演电影理念的影响,徐枫始终把电影的艺术追求,作为自己混迹电影圈的核心追求目标。其中也包括策划《霸王别姬》这部作品,在1988年参加戛纳电影节的几天之前,徐枫在香港买下了《霸王别姬》的电影改编权。几天之后徐枫在戛纳电影节上遇到了陈凯歌,当年陈凯歌参加电影节的作品是他的新作《孩子王》,这部影片由于场面略微沉闷,并未引起太大的反响,但是徐枫慧眼识人,在这部作品中,看到了陈凯歌的才华。并当即决定将《霸王别姬》这部小说推荐给陈凯歌,并邀请到执导这部电影作品。

陈凯歌在拿到这部小说后,并没有当机立断的下定决心,后来在徐枫的游说之下,他才决定尝试这部作品。对于陈凯歌的电影才华,徐枫一直是持有肯定态度的,即便是多年后陈凯歌执导影片《无极》,被推向风口浪尖之后,徐枫依然对陈凯歌持坚定的支持态度。不过徐枫也指出,陈凯歌是一位需要互动的导演,他需要有一个人时刻的提醒他,和他形成一个对等的争辩,这样才能够督促他做出每一个关于电影准确的决定。例如在《霸王别姬》的选角过程中,徐枫和陈凯歌就因为男主角的人选问题而几次辩论,后来他们依然选择了张国荣。在选择巩俐时,陈凯歌曾因为巩俐是张艺谋的御用女主角而感到犹豫,也正是在徐枫的坚持下,陈凯歌最终下定了决心。

在多年后,徐枫再次谈到陈凯歌时,她依然能够准确地说出陈凯歌的性格特点,也正因为对陈凯歌的了解,所以在《霸王别姬》这部影片的创作过程中,徐枫才和陈凯歌有了更为有效的互动。但是徐枫对陈凯歌的赏识,也仅限于两个有情怀的电影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后来陈凯歌因为《霸王别姬》名满天下,徐枫则继续做电影投资人。因为后来《无极》上映之后陈凯歌的执导能力而备受质疑,许多人向徐枫求证,《霸王别姬》是否由陈凯歌的父亲执导时,徐枫坚定的说陈老爷子只是艺术指导,在大部分情况下,他并没有出现在电影的创作现场。

后来在《霸王别姬》成功之后,陈凯歌再次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在第五代导演中的地位,从此他又开始和张艺谋能够平起平坐。陈凯歌是一位充满前瞻性想法的电影艺术家,这一点上他和张艺谋有很大的区别。张艺谋更像是一位电影匠人,只要他能够领略到一部影片的艺术核心,他几乎能够用最接近于完美的形式将故事呈现在大银幕上。但是陈凯歌在执导影片时,他往往只关注自己的艺术表达,而忽略了一些电影技术上的问题,所以我们在看陈凯歌后期的作品时,会发现他总是在形式上用力过猛或者发力不足,这两种情况都会使得电影的核心思想在银幕上表达时,出现意识失真的结果。

时间到了2005年,这一年陈凯歌和他生命中的另外一名重要的女人陈红合作了电影《无极》,有趣的是这部影片的制片人由徐枫变成了陈红,陈红虽然生活中是陈凯歌的妻子,但是在艺术领域里,她却是陈凯歌的小迷妹,也就是说在电影的艺术造诣上,陈红很难像徐枫那样,给予陈凯歌足够的创作建议。这就使得当年的观众在观看电影《无极》时,明显地感觉到影片的形式远大于内容,其实这就是陈凯歌极度爆棚的自我艺术意识的体现。

一个好的电影创作团队中,每个人的特点应该是互补的,就像周星驰和刘镇伟,徐克和吴宇森,陈凯歌和徐枫一样。他们中一个人代表着电影投资人和观众,一个人代表着艺术家对于电影的纯粹追求,为了使得电影的效果更能够符合各方的想法,所以每个电影的创作者应该进行一个有机的融合。但是在《霸王别姬》之后,陈凯歌显然缺少一位像徐枫这样的电影指路人,以至于他在创作影片《无极》、《道士下山》时,总说服了不了内心的自我,所以最终影片成型后,观众们没有好的观影体验。这也是后来陈凯歌导演生涯走下坡路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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