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琴为啥参加了贾府的祭祖活动?只是因为当了王夫人的干女儿吗

  题:薛宝琴为啥参加了贾府的祭祖活动?只是因为当了王夫人的干女儿吗?

  文/姜子说书

  青埂峰下一顽石,曾记幻相并篆文,月旨石见《石头记》!

  荣即华兮华即荣,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红楼梦》!

  声能两歌手两牍,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谁识画眉昭风流?

  女儿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先时名号通灵玉,来时姓氏原是秦。

  源为二玉演二宝,慷慨隽逸作姽婳,荣源宁演隐甄氏,《胠箧》《南华》续《庄子》!

  ——《石头记》序

  《红楼梦》故事里,多次提到了认亲之事,比如廊下二爷贾芸认了宝二爷当干爹,林之孝的媳妇是王熙凤的干女儿。

  但是,若是书中众所周知的认亲事件,那就得说说薛家之事。其一、王夫人在贾母的授意之下,认薛宝琴为干女儿;其二、薛姨妈开玩笑,要认黛玉为干女儿。

  很多人认为,认了干女儿,就没有办法再当儿女亲家,比如“宝钗阻止黛玉认亲,说是薛蟠看上了林妹妹”。

  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比如王熙凤让刘姥姥给大姐儿取名,就相当于让巧姐认了刘姥姥当干娘,最后,巧姐却很可能嫁给了板儿,人人都觉得此事顺理成章,只字不提认亲不宜相亲的话。

  回到薛宝琴的话题上来,贾府上下都知道宝琴已经是贾宝玉的干妹妹,但是,当贾母问及宝琴生辰八字的时候,薛姨妈和王熙凤都觉得宝琴和宝玉很合适,只可惜宝琴已经有了人家,众人丝毫没有觉得宝琴认了王夫人这个干妈,就不能嫁给王夫人的儿子。

  《红楼梦》故事里,紫鹃也曾拿贾母有意把宝琴许配给宝玉的话来试探贾宝玉,宝二爷可曾有拿认了干亲不能婚配的话来回应吗?没有呀!

  《红楼梦》故事里,贾宝玉只是告诉紫鹃,如果家里的长辈已经定了宝琴,他不会还是这个情形,不会还是心心念念只想着林黛玉,天天往潇湘馆跑,贾宝玉很明白地表明了自己要跟林黛玉在一起的心意。

  既然不是为了恶心薛姨妈和薛宝钗,讽刺金玉良缘,而宝玉要娶的人始终都是黛玉,那么,作者写宝琴认亲一事,究竟又是什么用意呢?

  《红楼梦》第五十三回,作者给出了答案——让薛宝琴参加贾府的祭祖活动。

  腊月二十九日,祭祖所需物件全部准备好了,各色齐备。细节解读:门神加桃符,是为辟邪之用。腊月初七日,老耗子升座;腊月二十九日,贾府祭祖,是写“怀金悼玉”,悼亡篇。

  宁国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

  细节解读:九门齐开,是写皇宫气象,天子气派。朱红大高照,暗示所祭之祖,两条金龙,是写双悬日月照乾坤。

  次日(腊月三十日),由贾母有诰封者,皆按品级着朝服,先坐八人大轿,带领着众人进宫朝贺,行礼领宴毕回来,便到宁国府暖阁下轿。诸子弟有未随入朝者,皆在宁府门前排班伺候,然后引入宗祠。

  细节解读:有诰封者着朝服,是以女子写帝王将相,八人大轿犹如玉皇大帝车辇。

  且说宝琴是初次,一面细细留神打谅这宗祠,原来宁府西边另一个院子,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上悬一块匾,写着是“贾氏宗祠”四个字,旁书“衍圣公孔继宗书”。

  细节解读:再次强调所祭奠的“贾氏宗祠”的真面目——东府西边别院,原是西堂宗祠。衍圣公之谓,是作者以圣人写君王。

  《红楼梦》故事里,宝琴是初次参加祭祖,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参加的呢?王夫人的干女儿?还是贾宝玉的未婚妻?在古代,家里的女儿真的会参加这么严肃的祭祖活动吗?接着看下文!

  尤氏上房地下早已袭地铺满红毡,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请贾母上去坐了。两边又铺皮褥,让贾母一辈的两三个妯娌坐了。这边横头排插之後小炕上,也铺了皮褥,让邢夫人等坐了。地下两面相对十二张雕漆椅上,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每一张椅下一个大铜脚炉,让宝琴等姊妹坐了。凤姐李纨等只在地下伺候。

  《红楼梦》故事里,贾母是贾府的老祖宗,邢夫人是贾母的儿媳妇,凤姐李纨等人皆是贾母的孙媳妇,作者似乎并没有提到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贾府三春的名姓,用词偏生是“宝琴等姊妹”。

  若该贾府的姑娘参加祭祖活动,作者的用词为何不是“迎春等姊妹”呢?为啥宝琴反而越过贾府所有的姑娘,成了贾府祭祖活动重中之重的主角呢?要知道,祭祖活动一般都是以家里的男丁为主,比如,原文中交代道:

  只见贾府人分昭穆排班立定: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宝玉捧香,贾菖贾菱展拜垫,守焚池。

  《红楼梦》故事里,有一句谶语,唤作“好烦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写的是香菱和贾元春的命运,亦是甄府和贾府的命运。

  那么,贾府除夕祭祖活动之后的元宵节,书中又提到了什么事情呢?至十五日之夕,贾母便在大花厅上命摆几席洒,其中重点提及慧娘的璎珞慧绣,又点“怀金悼玉”主题,一切都是悼亡之意,悼亡者又是谁呢?正是宝琴!

  《红楼梦》故事里,宝琴是王夫人的干女儿,就好似贾探春是庶出的姑娘,都是国姓爷的隐喻,所谓的“祭祖活动”,是作者在“九州改易、家破人亡”的第三春,放悲伤唱的一曲悼亡词。

  受气清浊,本无男女之别。书中男女,只是阵营之别罢了,是正邪之别,其中又有例外,皆不过是作者史笔。贾宝玉、林黛玉、贾政三位一体,共同构成了书中朱家末世的第一春;贾芸是宝二爷的干儿子,是朱家末世的第二春,故曰小红;而宝琴作为王夫人的干女儿,亦是此寓,是写第三春,此时朱家都没了,宝琴倒成了女儿中的主角,也只能“怀金悼玉”了。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