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重构——孙德喜教授诗歌选
孙德喜的诗
经典重构
jing dian chong g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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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为孙德喜诗歌把脉
作者:知竹斋
再为孙德喜诗歌把脉
作者:知竹斋
几年前,我写了《为孙德喜诗歌把脉》的文章,孙德喜认可了对他的批评,他说:“读了这篇批评文章就像喝了53度白酒,很辣,也很过瘾。”这几年来,他仍然热衷于诗歌创作,虽然发表的很少,还有朋友替他发在公众号与朋友圈里,但是点击量并不高。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的创作热情,特别是他在退休以后,没有了教学与科研的压力,更是创作如泉喷涌,数量大增。虽然说数量并不代表质量,但是没有一定的创作数量,是不会产生高质量的作品的。不过,对于孙德喜来说,创作数量多,不在于作品是否得到人们的评价,而在于写出他的心声,至于有多少人赏识,并不重要。然而,这不是说他不重视质量,而是他的随兴所作,思想内涵的深入挖掘和艺术上的突破之间,他偏重于前者。或许正是这样的心态使的创作存在一些问题。
孙德喜现行诗歌创作的一个最主要问题是同质性写作。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群诗人乃至一个时代的诗人都存在这样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整个文学创作都不可避免地存在这一问题。文学创作是需要积淀的,需要不断积累的,如果总是不断地催生作品,那就很难在质上显示出其特异之处。虽然我们一时可能觉得某一作品不错,很能打动人,但是细细琢磨又觉得似曾相识。我在这里不是说孙德喜的诗歌创作是催生的,不是挤牙膏式的硬生生逼出来的,他的创作确实都是灵感的产物。灵感对于诗歌的创作确实也很重要,但是,灵感也有很大的局限,可能为一事而激动进而忽略了激动之后的可能存在的同质现象。这种同质虽然不是重合于自己的先前创作,却与前人的创作暗暗相合。翻阅孙德喜一个时间内所写的“经典重构”,可以看到唐诗宋词的影子,无论是意象还是意境都给人以与某首诗词相似的感觉。其他诗作也有不少看似新颖,实际上不过是场景的转换、意象的重置、语词的重组而已。因而,在孙德喜的诗中,我们读到了孤独感、忧郁情绪、对于永恒的追求、对于荒诞现实的呈现、对于某些事物的想象,其实在其他许多现当代诗人的诗作中也能读到。当然,我也必须看到,如果完全避开这些诗歌表达和创作母题,恐怕也不可能。对于一个业余诗人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我也在时常琢磨这个问题。
这就引出了第二个问题。那就要从诗歌写作的发生学来审视孙德喜的诗歌。诗歌创作看似产生于灵感,但是灵感往往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诗人受到现实环境中某种事物的刺激进而获得灵感;另一是在阅读中由阅读对象中引起的某种情绪共振进而产生灵感。前者或许就是白居易所说的“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也就是说诗人受现实生活的感动而写作出富有浓郁生活气息的作品。而后者则是往往受书本、影视、网络、报刊等读物的感动而写出书卷气十足的诗作,给人一种灵虚蹈空的感觉。孙德喜长期所从事的是教学工作,基本上生活在学校里。而学校在当今时代虽然已经不再是纯粹的象牙之塔,但是毕竟不能完全与社会相等同。相比较而言,社会是复杂的,校园里还是稍许单纯一些。更何况孙德喜将他的大部分时间用来教学、读书和写作。来到扬州工作以后,他虽然在他的导师吴周文先生的带动下加入了扬州市作协,结交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也不时参加一些采风活动,但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所交的朋友与他一样书生气比较重。而他参加的那些采风活动,说到底只是走马观花式的免费旅游,并不能真正接触到民风,就连与社会上普通人的接触也很难谈得上。所以,孙德喜的诗烟火味比较淡,对于民间的疾苦和世间的问题了解得比较少。虽说他的有些诗作描写了生活中的某些现象,反映了现实中的某些问题,然而这些诗作一是太少,二是不够深入,没有触及到现象背后深层问题。更何况他的许多诗作与现实无关,沉湎在自我的内心世界里作种种幻想,这就难免出现某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作品。或许为了在这方面作出弥补,孙德喜不时从个人历史的回忆中挖掘创作素材,去写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的记忆,去写他的故乡,去写他的父母亲,去写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的生活,甚至去写他的家族历史。这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创作的短板,但是对于历史的审视是需要高阔的眼光的,是需要淬炼的,否则历史的抒写也会流于简单的呈现。其实,我们这个时代需要抒写的东西太多了,从血腥拆迁到滥杀无辜的报复社会,从各种诈骗泛滥到滥用暴力“执法”,从假文凭假档案盛行到注水学历嚣张,从疯狂删帖封号到水军肆虐,从官员跳楼成风到贪官奢靡贪婪无底线,从专家变“砖家”到忽悠大师厚颜无耻,从拐卖妇女儿童到致儿童伤残以逼迫其乞讨,从谀词满天飞到脑残遍地走,从不断制造笑话的大学校长和教授到百般讨好亚非拉留学生……这些都需要诗人们予以关注和抒写,社会出了问题,人性发生变异,都需要诗人站出来。我知道这些书写基本上不可能发表,也很少有人关注,而且还存在着极大的危险性,对孙德喜提出这样的写作要求和期望,是不是对他过分了。我写到这里,心里也常常纠结,如果我是诗人,我会不会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写作呢?这也确实是一个问题,这是一定正直需要高度生存智慧以小心呵护的时代。有时我也在想,这样的写作要求对于诗人是不是太苛刻了。
孙德喜诗歌写作又一个问题是写作的单向度。诗歌的内涵丰富与否,与诗歌的写作的向度密切相关。多向度创作可以赋予诗作丰富而深厚的文化意蕴,而单向度写作则由于对灵感没有再作深入的挖掘和进一步构思,因而,诗歌的主题内蕴就显得比较单薄,进而使诗歌不知不觉地落入了概念化和雷同化的误区。经常阅读小说的读者就有这样的经验,有些小说中的人物由于性格不够丰富,比较单一,而显得扁平,没有圆形人物的复杂和丰满。诗歌写作也是这样,如果仅仅将一种物象与某种意蕴形成对应关系,如果不能从常见的物象中挖掘出新的内涵,就可能一直停留在对应关系中打转。孙德喜诗歌的单向度还表现在诗歌的表现手法的单一与不断地重复,既与前人、他人的重复,也与自己之前写作的重合。总体来说,孙德喜的诗歌创作手法还是传统的,现代的比较少,继承的比较多,独创的则罕见。常常阅读孙德喜诗歌的读者,就会感觉他的诗大多为四行一节,其间的起承转合都有绝句的影子,而且基本句式似乎也就是闻一多曾经常用的那种,有点劲道,但不够自然,人工斧凿的痕迹比较重,倒像是专心做出来的。
这种单向度的诗歌写作使孙德喜只能写些短小的诗。到目前为止,我读过的孙德喜的诗,基本上不超过50行,而且大多在20行之内。历史上虽然也有不少短诗,从唐宋绝句、律诗(指七律、五律)到现代的“冰心体”,再到前些年盛行的“截句”,确实出现了一些经典作品,但是一个真正有影响的大诗人并不是靠几首小诗而名列文学史的,屈原以《离骚》为代表作,李白的成就主要体现为《蜀道难》《将进酒》和《梦游天姥吟留别》等较长诗作,杜甫因创作“三吏三别”和《北征》而名留青史。以短诗创作而闻名的冰心是靠诗歌、儿童文学和散文创作共同立足于文坛的。现当代诗人基本上都有比较长的诗作。我说这些并不是说文学作品的长度决定其地位和分量,而是说无论小诗还是诗歌,唯有达到一定的长度,才能容纳巨大的思想内涵。因此,我一直鼓励孙德喜写点长的东西。当然,这不是纵容人为地将作品拉长,而是要向中外神话故事、民间传说、人物传奇,宗教作品乃至长篇小说等汲取精神资源,竭力寻找这个时代与历史、神话、民间艺术等各种文化之间的精神联系。除此之外,古今中外的各种艺术手法如何交汇运用到创作中来,也是需要不断探索的。在上篇文章中,我讲过孙德喜对于外国文学作品,特别是西方现代派诗歌读得不多,而且具有很大的局限性,而这直接导致他的诗歌艺术形式单一。这固然可以让许多读者能够读懂,但是艺术形式的单一就很容易引起审美的疲劳,也就很难引起人们的重视和关注,从而使他的诗歌总是在一个层面上停摆。
孙德喜诗歌的症状已经很清晰了,如何消除这些症状,需要他作出很大的努力,有些问题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解决的,还需要耐心、毅力和意志。我很坦率地对他讲过,不希望他在诗歌创作上取得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他在诗歌创作的道路上走得远点,远点,再远点。
作者及简介
孙德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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