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特刊]夏萍的散文《乡村教师》

乡村教师 

又是一年开学季,看到神兽们归笼,学校正常开学,内心有着莫名的小欢喜,之前因疫情产生的隐隐担忧一扫而去,能开学,证明我们的大环境非常非常安全啦。一开学,老师就更忙啦。
教师在我们中国是个庞大的群体,乡村教师在这个群体里更是占了超过80%的比例,他们担负着传播知识、普及农村基础教育的工作。说起乡村教师,可能还有人印象中似乎还是那衣着朴素、不苟言笑、土里土气的模样,在我们伟大祖国日新月异的发展中,乡村教师的经济待遇大幅度提高,现在城乡教师形象方面差距不大,只是工作环境比起城市还是要差很多,乡村老师在日常工作中,大多数做到了任劳任怨,辛勤耕耘。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乡村教师撑起了我国基础教育的天地。
很庆幸我身边有很多乡村教师朋友,他们在学校管理岗位上的是管理能手,在教师岗位上的是教学能手,闲暇时唱歌跳舞、偶尔字牌麻将等休闲娱乐也玩的十分麻溜,工作与生活并进,平实而又热烈。我们的黄美女说她进教室可以让一年级的小学生一秒钟就安静下来,我戏谐她那肯定是手持示威棒进门大喝一声黄大人驾到,她笑得花枝乱颤:不是的不是的,进教室的第一句是夸学生,哇,我看到我们班的肖帅同学坐的真好,全班的纪律一下子就好了。她带这个班时是在一所偏远的农村小学支教,班里留守儿童多、单亲家庭孩子多,孩子性格内向或霸道两个极端的多。现在农村孩子吃穿都有保障,但想和城里孩子那样有家长辅导或参加各种培训班那是不可能的,当班主任的黄美女就利用下午上课前的时间,实际也就是午休的时间,主动陪孩子做些小游戏,耐心辅导他们的功课,班里一般总有几个反应慢的孩子,数几个数都会闹笑话,她一个也没有放弃,一学年坚持下来,孩子们相互友好活泼可爱,在全镇期末统考中该班平均成绩名列前茅。节日里她在微信里晒出学生在撕得奇形怪状的纸条上写着老师祝你很快乐之类的纸片时,她还配上几个咧嘴大笑的笑脸,这该是她最高兴最得意的时刻吧。
还有老李,家里有矿(儿女是大老板),我们都叫他土豪。快退休的人了,兼任着副校长,前几年在暑期大病一场差点去见了马克思。如果他带几节术课轻松几年也是在情理之中,但他一直带小学六年级毕业班的数学,偏偏学生还不少,有五六十人,对学生认真负责得让人可敬。后来再一次生病住院,医生要他多住几天好好休养一下,他觉得好得差不多了就提前出院,回家后就上班了,他说学校老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人给他代课是加大了其他老师的工作量,他不能影响其他老师又耽搁孩子。他家人生气说他不该,土豪呵呵大笑说反正自己好得很死不了。几位资深美女是乡镇幼儿园园长,她们说最喜欢在早晨和下午时分站在园门口接送孩子,每当听到孩子们奶声奶气的叫园长妈妈时人都醉了......这些老师为学生无私付出的各种趣闻几箩筐都说不完。
经师易遇,人师难遇。我忘不了自己读小学时的一个画面,老师在下了早读课经常会留下课文不能背诵的同学继续背课文。当时农村学校都是上完早读回家吃早饭再上学去。早读下课后,同班同湾子的同学回去上门既是炫耀也是告知,你家某某今天关学了。心疼孩子的家长会用海碗装点吃的带到学校,粗心的家长骂骂咧咧的说活该就不管不顾了。我也被关学过,大家饥肠辘辘在座位上摇头晃脑背课文,我的老师穿着破旧的衣服瞪着眼睛坐在讲台前,讲台上放着师娘刚刚送来的一钵红苕,他一边吃一边大声对我们说:不认真读书,将来苕都没你们吃的。现在这个画面终究不会再现了。
和所有人一样,教师这份职业首先是谋求生存的饭碗,当给它赋予传道、受业、解惑、爱心、责任、担当时,意义便深远起来,我想这也是全社会尊师重教的重要原因吧。在乡村,很长一段时间农民家长和老师见面说得最多的是:我的伢老师你要好好的教育,不听话要狠狠的打,打了孩子我送过年肉您吃。那些家长不满老师体罚学生、给学生补课动辄一个小时几多钱的话题基本是没有的,特级教师、学科带头人等荣誉也很少与他们有缘。乡村教师,在芸芸众生中,他们普通得如同一棵小草,甘于平凡,从热血青春至霜染青丝,为了农村孩子们的健康成长默默无闻的努力付出几十年,他们亦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2021.9.7

夏萍,乡村女教师,爱生活爱阅读。黄石作协会员、女人花读书会成员,偶有作品。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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