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做过一次“家贼”—说说过年的那些事儿（21）
【家教智慧 第381期】
小时候，我做过一次“家贼”
《西游记》大闹披香殿中，有一则猪八戒偷西瓜的故事，令人捧腹，大家笑八戒的馋和没出息。
每当看到这一段，笑过之后，我都会想起我小时候也曾因馋和没出息做过的一次“家贼”。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还没有上小学之前的事了。
那个时候，农村生活条件差，地里粮食打得少，生产队交了公粮，每户分到的粮食粒数几乎都可以数得清。
吃不饱饭，每天肚里总是饿的咕咕叫。肉是绝对见不到，青菜也没得吃！
这年冬天，生产队里收大白菜，每家分了不少的白菜帮子。
运回家后，母亲将嫩一点的白菜帮挑出来，放进地窖，留作过年时待客用。剩下的最外层白菜帮和白菜根切碎，和上几小块豆饼，放到大锅中慢火炖，炖过一夜后，原来嚼不动的老白菜帮，便成为一种“美食”，人们还赋予它一个好听的名字——“菜豆腐”。
“菜豆腐”出锅后，母亲给我们兄妹每人盛满一碗，让我们终于饱餐了一顿。因为平时很少吃菜，一年到头几乎见不到油星，放上豆饼的“菜豆腐”那个香啊，不留神都会把舌头咽到肚里！
“菜豆腐”炖得多，母亲将其余的放到一个大盆里，留作日后吃。
第二天，大人们都下地干活去了，我和两个小伙伴到山上拾柴禾。我向两个小伙伴炫耀吃过的“菜豆腐”，把两个人馋得，口水咽了再咽，还是不禁从嘴角流出了好长。
昨天，母亲虽然给我的碗盛得最满，但我仍是没有吃够。看着两个小伙伴眼巴巴的馋样以及还有点不相信的眼神，虚荣和馋虫让我不禁起起了邪念。我说：“我家的墙头你们能翻过去吗？”
他们头一偏，眼一斜，不屑地说：“你家的墙还叫墙头吗？一蹬腿就能迈过去！”
“那好，我们就到我家去偷点菜豆腐吃如何？”我提议到。两个小伙伴自然是拍手称快。
于是我们柴禾也不拾了，挎起篮子就回家。
我从小身体弱，上树爬墙这样的事都轮不到我。要想偷吃家中的“菜豆腐”，我自己是不敢翻墙的，自己也翻不过去。
到了家，其中一个伙伴先爬上墙，第二个在下面托住我，把我也托上墙，然后他再上来；上墙后，第一个下去，第二个从上面扶住我，我踩着下面伙伴的肩膀，慢慢下去，第二个小伙伴则“噌”地一下就跳了下来。
来到院里，我们把饭屋（家乡人对厨房的称呼）慢慢地把门闸板托开，然后从下面钻了进去。一人摸了一个大锅，从盆中各盛了满满一碗“菜豆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完后，还将碗洗干净，将大盆中的菜豆腐用勺子平了又平，觉得好像看不出痕迹了，便又原路退了出去！然后，挎起篮子，又去拾柴禾了！
可是，今天的这个菜豆腐，已经不是昨天的菜豆腐了。这个菜豆腐母亲已经放了很多很多的盐，一是为了怕坏了要多放盐，二是因为那是家中半冬天的咸菜。我们每人吃了一大碗，那个渴啊！后来，渴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便到小河沟里去喝水（那个时候，村外有很多小河，小河里都有潺潺的流水），喝了一气又一气……
结果，当然大家可能都猜出来了，大冬天，吃凉菜，喝凉水，肚子当然受不了！回家以后，肚子疼，上吐下泻……
母亲当然也顾不得责怪我了，给我求医拿药，还去看望我那两个“小帮凶”，后来，还领着我向人家大人道歉，“实在对不起，忘了给孩子说，那是咸菜，里面放了很多盐……”
想起小时候，平日生活中见不到油，吃不到菜，肉就更是一种传说。因此，那时候的我们，就盼着过年，过年能闻到肉香，吃上丸子，能吃上待客的剩菜，年三十和初一还能吃上水饺……所以，小时候盼过年，盼得就是一个吃字……
现如今，鸡鸭鱼肉成为各家各户的家常便饭，小孩子早吃腻了，到年了，家中鸡鸭鱼肉更是堆积如山，多到大人都不愿吃了，更何况小孩子呢？于是，在小孩子的眼里，年哪里还有什么“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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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的元宵，“包出”的汤圆———说说过年的那些事儿（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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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玉柱，中学高级教师，中国教育新闻网蒲公英评论特约评论员，山东省教育技术装备专家委员会委员。 此为平湖一柱公众号原创首发作品，转载请务必标注来源，违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