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 and found‖文/玫初希

lost and found

刚上大学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你是否和也我一样在迷失中寻找?谨以此篇,献给那些迷茫中的大一新生们。
逍遥又成身外事,哪管日落与斜阳
我依稀看见聊天记录上的早操通知与此起彼伏的抱怨。抱怨声如同波浪,早已将通知淹没。群主又发一遍通知,并在底下配上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抱怨声并未中断,唉声叹气的队形越来越长。群主也一遍又一遍地发通知,把那抗议的长蛇切成不等长的若干段。双方似乎在玩游戏,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消息刷屏的速度越来越快,直至达到一种肉眼难以捕捉的境界。
我盯着屏幕上无影蛇般的消息,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慌张,连忙把手机一扔。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手机被我'啪’到了地上。“这可是上大学前刚买的手机”,我很委屈,赶紧下床,谁料——一脚踩空——我也被'啪’在了地上。
我睁开眼,四周全是人。下意识地一摸口袋,原来手机还在里面,拿出来,手机壳上依然是那个醒目的'冲鸭’。我放心了,把它放回去。抬头一看,讲台上的那个老头子离我不远不近,还在悠悠的讲着。冗长的算式与各种奇怪的符号已经占满了大半块黑板。我莫名感到很恼怒,梦境里摔掉手机的委屈也跑出来凑热闹。
“这节课是听不懂了。”
我再次拿出手机,趁老头转身去写那长蛇般的可憎的式子时拍下了一张照片,附上了'救救孩子’的文字,把它发到了朋友圈 。顺便说一句,一同进入朋友圈的还有这老头的半秃脑壳。“美丽人生,从植发开始。”我这样想着,不禁笑了出来,但只敢抽搐地笑,因为怕吵醒旁边睡梦中的女生。
——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我拖着疲惫的步伐在小路上走着,想着明天还是如
此:早起、跑操、强制早读、上课、犯困、盼着下课又终于下课。
“我太难了。哎——”
迷路途中道晨安,谁料逢赏心乐事
正如我所预见,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度过的。
然而事情总是有转机,其中因缘又时难说清。我就有了这样一个转机——
某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想:明天当一次逃兵,就不去跑操了吧,随便在校园里逛一逛也好。”这念头一出,我忽而振奋起来了,并有些期待明天快些到来,好让我实施那小小的阴谋。我翻来覆去,说实话,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我就立刻坐起来,穿衣洗漱,匆匆忙忙地出了门,选了一条与平时去跑操的方向相反的小路出发了。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舍友,她们尚处于蠕动状态。
我的意识在微凉的空气中渐渐清醒,步子也逐渐轻快起来。我边走边得意地想:“跑操,不存在的!”现在想想,我的运气真不错,选了这样好的一条路。路的两边有许多银杏树,像一朵朵金黄色的大云,在云的那边,不时可见白衣老人打着太极,一招一式,舒缓而又专注。我不知不觉停住了,看着他们,心里似乎得到了某种安慰,几天来的焦躁与不安都被那些老人'推’走了。
然而霎时间,我如遭了电击一般——其中一位老人的半秃脑壳实在引人注目。“啊——这不是我的高数老师?!”我一时间哭笑不得,赶忙快走几步离开了。哦,对了,离开前我顺手又拍了张老师的照片。
我的心情从未如此舒畅,忽然想起了郭沫若的那首《晨安》:
晨安!常动不息的大海呀!
晨安!明迷恍惚的旭光呀!晨安!诗一样涌着的白云呀!晨安!平匀明直的丝雨呀!诗语呀!晨安!情热一样燃着的海山呀!晨安!梳人灵魂的晨风呀!晨风呀!你请把我的声音传到四方去吧!
——
今天又有高数课,那位老教授如约而至。老师的半秃脑壳似乎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竟感到几分亲切,我也竟奇迹般地没有犯困,磕磕绊绊地听完了高数课。而我旁边的那位女生听到半截,终于倒下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那一晚而非昨晚产生旷操的念头,就像我开始说的那样:实难说清。嗯,可能——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吃了顿川辣香锅,锅壮怂人胆?
漫漫人生雾常在,亦退亦进终有果
现在的我呢,基本上已经适应这里的大学生活了。每周旷一两次早操,不敢天天旷;每次上高数课的前一天晚上,我都会做好预习,不然真的很难听懂(可能是我智商不够);至于强制晨读(大部分人要么玩手机要么打瞌睡,早读实在太早),我会小声地背背单词,毕竟还要过四六级。大一的课真的不少,土木工程的课业也并不轻松,闲下来我会看看书,记记流水帐。旷操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不久前第一次因逃避而旷操的早晨,总会不自觉地在心里朗诵出我的晨安之歌:
晨安!美丽的校园呀!
晨安!金色祥云般的银杏树呀!
晨安!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太极老人呀!
晨安! 挥舞着翅膀的黑天鹅呀!
晨安!面色匆匆的行人呀!
晨安!挥洒汗水呀!
晨安!寂静的晨读呀!
晨安!高数呀!
晨安!我亲爱的读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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