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乞丐小析》
乞丐小析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听鲁迅研究这门课。我的桌子上除了有本中国现代文学史，就没有其他课本；而这两门课又是同一个老师教的。所以我就会刻意听上几次看看田老师对鲁迅先生的评价与认识。今天上课田老师叫我起来朗读鲁迅的《求乞者》，我读了两句就读不下去了。同桌站起来替我完成了使命，我趁着这点儿时间默读了一遍，读完第一感觉就是让我想起了毕淑敏的一篇散文《坦然走过乞丐》。
一
关于乞丐，我心中有好多话想说。大概是我了解了太多的乞丐的故事。当田老师问大家说抛开文本，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如果乞丐会是什么样子。说实话，我昨天刚思考过这个问题。听到这个问题，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在我身边发生的一个事情。陕北府谷这块地方，了解的人定会了解，不了解的人肯定不会了解；这片神奇的土地因为有了煤的存在，致使许多穷人一夜暴富家产上百万。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我清楚的记得街上有个乞丐，那个男人有两个儿子，他没有直接通过煤得到钱，却使用了另一种间接的方法成为了富翁，那就是当乞讨者。我们一般人的思维是只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会干这个行当，那他为什么会这么自愿呢？难道这是职业乞丐吗？在我看来，他正是抓住了有钱人的心理，你不是有钱吗？你如果看到乞讨者不给钱，你让你的周围人怎么看呢？难道说你没有爱心吗？难道说你都百万资产还差这几块钱吗？何况，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你的几块钱对于乞讨者来说或许可以救命。好了，所以有了这个男人的出现。他专门在高档酒店宾馆门前等，等到有人出来，他连嘴都不用开就能得到上百元。那些施舍者想着自己用钱留住了尊严，即使他们知道这乞讨者是假的，但是乞讨者出卖了自己的尊严去向他们乞讨，那么这些施舍者心理就满足了。可是，这些施舍者难道就真的比那些没有施舍给钱的人高尚吗？我想未必是。这个乞讨的男人用他这样的一个身份，给两个儿子在西安买了房娶了老婆买了跑车。当田老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听到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而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前段时间还不是有新闻报道说迪拜乞丐月收入几十万吗？有许多中国人还跑去当乞丐了呢。
二
我们的生活中，有许多乞丐，那么你们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感觉吗？是在纠结给钱还是不给呢？还是第一反应就是想究竟是不是骗子？我家乡在七月的时候有一个大型的庙会，大概就是持续七天的样子。我大约七八岁的时候去和家人去玩，刚走到庙会大门口，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躺着的爬着的残疾的乞丐。我拉着我妈的衣角走在她身后，我爸我妈在前面仿佛没看见乞丐似的一直朝前走；这时，一个爬着的乞丐拽住了我的腿，我不能动弹了，本来女孩子胆子小看见这些就害怕，而我爸妈竟然不管我，两人又继续朝前走去。我就被那个乞讨者一直拽着，或许是我爸妈走远了，或许是乞丐怎么了，最后那个乞丐把我放开了。我跑着哭着去找妈妈，只见爸妈在前方站着等我。我哭着问他们为什么不管我，我妈说：“那些都是骗人的，你想想你平时咋不见这些乞丐？怎么一到这几天庙会就来了这么多？我们如果在你旁边就非得给钱，我们走了，乞丐一看你是个小孩子也就知道要不来钱了，懂不懂？”我似懂非懂地转过头去看着那条乞丐街，难道真的是妈妈说的那样吗？在庙会里逛了几圈，我和妈妈嚷嚷着要去小便，妈妈把我带进去一个拐角的偏僻的地方，她在外面等我；我进去后发现有几个乞丐在说着什么，我看见他们把钱整理好放在衣服里面只留一点小钱在破碗里，我看见爬着乞讨的人竟然坐起来了，我甚至看见有个乞丐竟让把搁在脖子上的腿轻而易举地拿下来了。我仿佛像看到演杂技的人那些娴熟柔韧的躯体。我跑着哭着扑到妈妈腿上，我妈问我咋了，我说我怕，我不要在这小便，我要去厕所。当然，结果就是我的屁股光荣地被我妈打，还少不了一顿骂声才能结束。直到现在，我在街上遇到乞丐，都会远远地绕开，我永远忘不了我看到的那一幕给我留下的阴影。有时，和同学出去他们怪我没有礼貌，说乞丐也是人也有尊严，就算不给钱也不用不着跑掉表现的那么明显吧；我不知道怎样去回答他们，我只知道我与乞丐近距离时的那种心跳加速恐惧的神情。
三
有句话这样道“向来是看客心，奈何是剧中人。”是的，只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能体会。我不想描述我那次差点被骗的经历，按道理来说，男生的思维逻辑比起女生应该更强一点。而我有一个男性朋友有一次晚上十点多了兴冲冲地给我打了个电话。一打通就说他刚刚做了件好事，原来他在广场溜达，遇到一对儿夫妻抱着个孩子，走过来说他们钱也丢了，手机也被偷了，能不能借点钱先让孩子在今晚有个安身的地方，我那土豪朋友也是豪爽，直接裤兜里掏出四百块钱给了，人家留了我朋友的手机号说明天一定还回来。他滔滔不绝讲着，我直接打断他：“别傻了，肯定是个骗子。”他还怪我没有同情心，他说一个小孩晚上在外面怎么办，他也是看到小孩才给钱的，不然不会给。我告诉他那就等到明天看吧；结果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也没有打进来的电话。我那朋友泄了气说以后再也不相信这些事了。说到底，是人们过于冷漠才有了那么多的悲剧发生吗？说到底，现在救人都是先拍照或者有证人的情况下才施救吗？
四
我外婆经常给我说人活着就为了良心，千万要对得起生你养你的人。从她的口中我知道了这样一个故事：外婆的村庄里有一户人家过得非常贫穷，老伴儿去世，只有一个儿子还没有结婚，无奈之下老头儿只好出去乞讨。他每天翻越几座山来到镇里，镇子有拉煤车经过，他就跪在拉煤车钱求着能给点钱；一般情况下司机都给五块，一天下来倒是也能讨个大几十将近上百。拿着这些讨来的钱又得翻越几座山才能回到家。儿子不争气，老头儿一回来就把钱抢了去要不赌要不就是喝酒；这老头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加上冷锅冷灶的，又每天走那么多山路。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他不动弹，这个家就真的垮掉了。老头儿每天雷打不动地乞讨，有时候动作慢了换来的不是儿子的关心而是咒骂甚至拳脚相加，村里的人都说这家亏人了，出来这么个不孝子。可即使这样，老头儿仍然风里来雨里去地去乞讨；在一个下过暴雨后的傍晚，老人走山路回家的途中，脚一滑摔下去山崖腿断了。这并不能换来儿子的孝心，儿子反而说摔得好，摔断了就能多乞讨点钱了。这件事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人们不愿意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拿点儿出来施舍给老头儿，因为不想让那个儿子胡吃海喝，纵使村里人都很同情老头；老头拖着断了的腿走在山路上，钱越来越少，回来家的夜晚越来越深了，儿子开始嫌弃老头儿，骂着让老头赶快死了吧。终于在炎炎的夏日，老头忍着泪水和满是爬满蛆的断腿去世了；后来啊，老头的儿子免不了也是乞丐，但人们又有谁愿意去救济他那一副臭皮囊呢？
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我身边的，没有一点虚构成分的。我只是想通过这些事例来说明点什么，也难怪鲁迅先生会写出这么一篇文章。张爱玲曾经大方地谈过她不喜欢乞丐，甚至讨厌乞丐；毕淑敏也在《坦然走过乞丐》中论述了一系列观点。我们所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能做什么？老师调侃我们说：“你们可要认真学，你们看看社会上的骗子，人家都比你们有学问，你说你们不好好学将来能干啥？”是啊，骗子都是很有学问的。比如，地沟油瘦肉精等没有博士以上的学历是造不出来的。那我们这些“庸众”又能干什么呢？在社会中，我们是“聪明人”“傻子”还是“奴才”呢？我们是“看客”，同时也是被“看客”看的人，难道真的要这样吗？那我们又该怪谁呢？
而在我的学校，有一个老太婆。我更愿意把她当成真正的乞丐，而不是新闻上爆出来西安小寨有个乞讨者把施舍者给的一袋麻花转身扔进垃圾桶。我看到校园里那个老太婆佝偻的背影，我会跑进去小卖部买一瓶水递给她，我会跑进食堂买一杯粥递给她。写下这些文字并没有特别的意思，仅以说明在这个什么都快速发展的社会，独立思考的重要性，至少证明我的思想没有僵化或者是被同化。
乞丐，孰真孰假？请君自辨。
作
者
简
介
灵感来了便会记录所见所闻，做个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