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选刊】此刻,我坐守梅雨江南

新建此刻,我坐守梅雨江南

只推送精品!——无论名家,还是草根。主要目的,是供读者学习、参考、收藏。

胡澄

这些草

这些葱郁或者衰微的草

不论开花或者永久不会开花

不论结果或者根本没有果实

——都长在我的胸口

根深深地盘踞在我的心上

吸取我的血液

它们生长出来

继而又构成了我的原野

我藏身、隐匿其中的乐园

我得以聆听天音和鸟鸣的地方……

为自己写一首诗

江一苇

想为自己写一首诗,

写上我半生的悲喜,荣辱。

写上我挚爱的亲人,曾经伤害过的文字。

写上我漫长的生命线,只不过是一只漂流瓶。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就让它留在这世上,

不为证明我来过,只为让人知道

公元21世纪,那些连小号都没有的诗人

多么像一只蝙蝠

在阳光下蛰伏,在夜里奋力扇动风声。

中年之诗

灯灯

害怕深夜接到电话

害怕深夜接不到电话

害怕清晨醒来

你的手

已离开我的手

害怕生铁轻盈,在天上飞

害怕云朵沉重,在水里沉

害怕仇人敲门

要祝福我

害怕亲人在天边

要呵斥我

害怕琴声远走它乡

寻找它的琴

琴声里的孩子们,赤脚,穿旧衣服

他们拉我的衣角,向我乞讨,叫我阿姨

害怕披头散发的老人

拄拐杖,端瓷碗

暮色中

喊我闺女

害怕欠下的债已还清

害怕欠下的债

永还不清

害怕不知悲从何来

害怕知道

悲,从哪里来——

怀疑

陈景涛

我怀疑,我的身体里一直有一个

被流放的中年书生

他在夜里乘舟,对着两岸的石壁

一捧月光一捧江水,清洗肉体

白日则骑着马穿州过府,醉酒

最后,他凿沉了船,卖马换得僧衣一件

还替我分担了父亲的一半白发

白日,在我的骨头里为囚

夜里,就在我的血里读经

——我甚至怀疑,我所有的诗

都只是他撕毁草稿,弃之炉火时的

一点点回声

爱我的人,都是把我用旧的人

杨犁民

背负姓名身份衣服功名命运家庭社会和是与不是

以及其它什么,在浊世踽踽独行,仿佛背一堆鲜艳的垃圾

一刻也不曾放下

周身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

爱我的人,都是把我用旧的人(我却找不到理由恨你们)

其实那一刻我已经放下,可你们仍然没有放下

直到把我的名字挂上墓碑和族谱,像挂一具不死的灵魂

——那一刻,我心停止,只留一堆肉身。

你看,月亮这枚唾手可得的银币,多像我一贫如洗的一生

对付一些坚硬的词语

野川

打开一个铁核桃

我先用手捏,再用嘴咬

最后只能求助锤子

壳碎了,里面的核桃仁也碎了

我也用这个办法

对付一些坚硬的词语

结果一样,词语碎了

里面的意义面目全非

所以,我总是敞开自己

让时间不费吹灰之力

就能拿走心仪的一切东西

玩泥巴的孩子

李不嫁

陶艺馆里,玩泥巴的孩子

童心塑成一只只圆润的泥碗

我真想告诉他们

我们这些人,也是泥巴做的

我们这些小泥人,在女娲手里

原本没有不同,只是后来

活成人的样子后,才有了贵贱之分

有些人生来就脚不沾泥

有些人注定一辈子面朝黄土

像这些铜雕的窑工,匍匐在烟熏火燎中

他们只记得太阳是泥巴做的

正在烧制、淬火,说不定哪一天会爆裂

而月亮,一只盛饭的大碗,大部分时间是残缺的次品

在咸宁用青铜铸影

徐源

许久,才找到一个铁匠

举锤锻打着富水,我帮他拉风箱

那哥们不言不笑

悄悄在夜晚取出商周的月光,为我铸了一把青铜小刀

风从江汉平原涌来时

富水已经抵达我们的身子

雨中的铁

黄晓平

谁说的,一场雨水

会轻易把一块铁体内的锈

逼出来

此刻,我坐守梅雨江南

隔着雨帘看到铁飘起来,锈还在铁里磨蹭

铁在复燃

把雨水烧得冒起了青烟

半边猪

剑 男

一个人在山路上用自行车驮着半边猪

一个人,一辆自行车,半边猪

他们像快乐的三兄弟,显示出欢乐的三位一体

终于快要结束一年的艰辛,看起来

只有猪的快乐是真实的,眯着眼,横着半边身子

不需要像人一样奔波,像自行车一样被蹬踏

但在这个新年即将来临的乡下

我相信一个被劈成两半的人的快乐

要超过猪的快乐,你看这个骑自行车的中年人

一半在新年前的集市,一半在山中的家乡

一半在妻儿的身边,一半在父母床前

一半在余岁,一半在新年

单薄的身子分割得不再有多余的东西

但他的口哨吹得多么欢快

像获得了神对他的额外奖赏

陆辉艳

为了避免你混淆在众多的

婴儿里,你出生那天

年轻的护士给你

系上标识:一个柔软的手环

作为这世界的第一份礼物,上面写着

病床号,以及

你妈妈的名字

在我的无名指上

有一枚普通戒指

银色的,它箍紧我

和另一个人的一生

妇科诊室里,女医生

拿着一个麻花金属环

她把它置入一个人的身体深处

这冷冰冰的器物

阻止了更多的明天和可能

我的奶奶,终生被

一种看不见的环牵制

直到她进入棺木,变成一堆白骨

远 山

张佑峰

伏案久了,窗前小憩

晴天

往往能看得到南边的远山

暖暖的日光下,远山缭绕着云雾

像我手里捧着的茶杯

被天上的神,半嗔半喜地捧在胸前

天地间唯一的光源

王太文

你带着一个人的梦,走上山峰

你和太阳,是并立天空的两个光源

如果,有一只鸟,鸣唱着飞过

它就是第三个光源

如果,你的梦写出一首空前的诗

它就是

天地间唯一的光源

鸟鸣会消失,太阳会黯淡

在夜里,它会引领满天的星星

星光的细指

会在无数做梦的窗台,弹响天籁

石匠

车延高

能从一块石头的沉默,读出

大山的心思

石匠的性子和凿出的基石一样厚实

习惯了被埋在底层

他们手里的铁锤和凿子寻找坚硬

手上茧就是LOGO

凿出柱墩、基石、门当、石狮和街石

石匠看重的人

会用青石为他凿一块碑

用一座山的重量去刻,像刻一座山

有人要石匠为他凿世上最高的碑

石匠在凿的时候

把这个人视为凿去的部分

石匠忙碌一生,刻了很多碑

却来不及刻自己的墓志铭

他倒下时

铁锤和凿子都累了,靠在墙边

不说话

暴雨过后

唐不遇

暴雨过后,我们重新

来到大地上。树枝上挂着

被雷击中掉落的闪电

仿佛滴着水珠的白丝巾。

我们在阳光下挥动丝巾,

却没能照亮那些湿漉漉的影子。

我们看见一群蚂蚁爬过

拱出地面的石头、树根,

它们的旅途难以想象,不时被流水阻拦。

我们听见自己突然停住的脚步。

在我们身后,泥泞的脚印

被迅速晒成泪水干枯的眼睛。

而影子像突然飞过天空的鸟儿

扇动着翅膀上的裂缝:

风穿过裂缝,就像穿过幸存者的眼睛。

金花

易杉

我称你为妻子,一个半老的女人

微胖,笑起来如同树上的麻雀——

仿佛一小块草坪,我被她反复踩踏,

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矮小、没有一点硬性。

我喝醋长大,熟悉生活的酸味,

明白轻微的甜如何融入忙碌的生活。

我知道你曾爬上一棵枣树,毛虫

吓得你半死。拴在树下的黄狗向你

扑来,你忍痛

风一般逃向野花飘荡的山林,仿佛

惊慌的兔子——

那一年,你扎着十二岁的小辫子。

现在,一对麻雀,从矮枝上跳下来

穿过面前——青蓝色的草坪。我不禁

拉着你的手:是什么力量,让我们头发

变白,皱纹布满眼角——

并领着我们,穿过森林,而不改变熟悉的乡音。

仿生学

东篱

我还不能分辨她们

不能准确地叫出她们的名字

这丝毫不影响我爱她们

因为爱,我试图阻挡春风

过早地剥掉她们原本就十分单薄的粉衫

更恨自己手拙,不能裁落花为衣

在细雨中惊战的小心脏

想想就叫人心揪在一起了

水嫩,潮红

那无数个萌动的小生命

像,太像了,简直像极了

我由此深深地迷上了仿生学

但是花模仿了人?还是人模仿了花?

当四十多年的误读猛然间被消除

我越发爱她们了

我愿意带她们到祖国的每一个角落

生儿育女

我甚至原谅了那些不经意的忧伤、堕落

多情、放浪和委顿

是的,在有限的春光里

我愿意原谅这一切

因一朵无名的小花

我爱上了整个春天

因几个异样的女子

我贪恋这荡漾的人间

坏蛋健身房

戴潍娜

你每天睡在自己洁白的骨骼上

你每天睡在你日益坍塌的城邦

对什么都认真就是对感情不认真

对什么都负责就是对男人不负责

餐前用钞票洗手,寝前就诽谤淋浴

你梦醒,从泥地里抬身

你更衣,穿上可怕思想

你读书,与镜中人接吻

你劳作,渴望住进监狱

你生育,生存莫过复制自己

罪恶也莫过复制自己

你拜托自己一觉到死

身体里的子民前赴后继

那个字典里走出的规矩人

那些世世代代供养你的细胞

一天不强行苦练

后天长出的坏蛋肌肉就要萎缩

瞧瞧这身无处投奔的爱娇

去他们斤斤计较的善良

还有金碧辉煌的空无

你想用尽你的孤独

静与远的地方

李琦

静与远的地方

特别宜于陷入思想

茫茫的,久久的,无边无际

你忽然看见了脑海里

某一片地方

这“想”的力量如此强大

它舒缓地降临,让你了悟

呈现在眼前的空旷与寥廓

包裹在“想”的云絮里

不过是一方角落,一个碎片

失去

西叶

坐下,再把腿伸开。要下雨了,我的手悲凉地预示着

时间已与我走散。这些年,我对别人

越来越温顺,对自己却一天比一天苛刻我想我

是一只只会对自己咆哮的狗

此刻,这只狗舔舐着它的伤口

那一块重新被切割

这一块已然沉寂

它在我的内心犬吠,一声高过一声

它目光炯炯,掀开我的原野

那里曾有锋刃、挣扎、等待被认领的胎记

现在,它们统统安静了

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

和疲惫

我的微信生活

潘洗尘

我要买10部手机

再注册10个微信号

然后  再建一个群

失眠的时候

就让自己  和另外的一些自己

聊天

有时  我也会把它们

换成一对对恋人

看他们说情话  分手

也有时  我会把它们变成

一对对仇敌

看他们剑拔弩张后  和解

而到了生日  它们又成了

远在天边的朋友

清明节  少小离家的我

不知到哪儿去烧纸

就把祖父  祖母  外公和外婆

一起接到群里……

月夜,步至钱塘江

飞廉

唯有悲风最喜欢这静夜,

又见月圆,虫鸣已绝。

路上几无行人,电塔下,

河南夫妇还在

等卖那一卡车霜桔。

大江静犹浪,中央似有

孤舟独征。圆月、钱江

今如古昔,你我空为这

帝国伤神!想着一年

又将过去,你心如乱雪。

苦嘴

庞余亮

二哥说,在芒种后再下雨多好啊

可老天爷从去年秋天

就用这雨水搓绳子

越搓越长,越搓越来劲

算起来,这雨绳子做成的鞭子

应该算到去年秋天

雨鞭子推迟了晚稻的收割

后来这雨鞭子

又搓成了雪鞭子

能从土里长出来的小麦

就算是命好的一批

二哥说,电视里还在说

“受高空低槽和切变线影响”

不懂是什么意思

反正继续中雨,小雨

反正麦墒里积水太多

本来麦子也不值几个钱

再收的话也抵不上工钱了

有些人家不准备收割了

你写过的“麦田的新衣服”

都变成了烂衣服了

有些麦子泡出麦芽了

“连根都泡烂了

哪里还有烧煮麦芽糖的草?”

身体里的一棵树

陈仓

你一直站在我的身体里

是唯一能把水为我吸干

变成火的人

你是唯一满身带着火不对我燃烧的人

你是唯一面对虚情的时光即使被埋没一万年

再点燃的时候,连灰烬都不留给我的人

你不是别的

你只是站在我身体里的一棵树

我不能砍伐你,也不能进入你

你等着吧,我正在一千米的高空

利用云和云的碰撞

制造这个夏天的一场风暴,准备击中你

你是唯一能把闪电为我变成血液的人

夜色

蓝紫

头顶,是黑暗在拥抱黑暗

夜在用黑色的古碑文,向我描述它的世界:

远方的群山正扶着河流的腰肢

树叶上正凝聚着苦涩的露珠

静止的事物都在爱里栖息

流浪者在墙角绕过楼房的暗影

马路上是随手丢弃的旅途、梦想和纸袋

夜在替我们隐匿背叛和谎言

也让奔跑的水珠溶入更深的土地

没有什么需要掩饰,这慢慢积聚的黑

多么契合我们的内心

暴雨之下

海男

暴雨之下,一个在街头卖蔬菜的妇女

正在挪位置,她要找到避雨的屋檐

我看到她的绣花鞋在挪动

朝着不属于她的玻璃纤维在挪动

她的篮子里出现了一个个浑圆的青瓜

我眼前一亮……刹那间

我们都在雨洼里,朝着自己的摇篮在挪动

曾经有的家园都在通往生与死的路上

开始了形而下的殊途同归

红灯区

侯马

出了阿姆斯特丹火车站

我绕过性博物馆

去活色活香的红灯区

我肯定看到过橱窗里的

各色佳丽

但忘不了的是一个黑女人

她富得就像一座煤矿

仅仅看一看

连我饥渴的碗柜都塞满了

而这样的女人有一排

在偏僻一点的运河岸上

其实我真正忘不了的

是一个读书的姑娘

她专注地盯着一本厚厚的书

褐发静垂,端坐橱窗

我无从猜测她是真在阅读

还是她的推销术是阅读

无从猜测

她的心思在岸下默默的运河

还是在岸上缓缓流动的人河

母亲节

周云蓬

妈,

你不知道有个母亲节

如果今天我说,母亲节快乐

一定会吓你一跳

我曾大言只要你高兴

上春晚也可以

其实

从没对你说过

春晚只是一台电视机

你生了个黑暗儿子

把他养活成亮堂堂的希望

今夜,

我在香喷喷的南方

想到你的铁西区

化工厂的黑烟

爸爸整天躺在床上抽烟

你照顾一个男人长大

照顾另一个男人衰老

我和爸爸都欠你的

国家欠你的退休金

东北欠你的好空气

文革欠你的好教育

我想起了这一切碗里的酒洒了一楼梯

妈,

如你年轻时候

嫁给一个识文断字的老师

时代一样会从另一个角度碾过我们

你可硬硬朗朗地锻炼好心脏

等待中央电视台让我上春晚

等你激动完了我会向你解释

我有更大的荣誉还没告诉你

镂空花瓶

周鱼

从隐约的视线之中,我看见

那弧度,那弯曲的。

我知道,那丧失的,永远不会消失掉。

它因此才被称为“丧失”。

抽离了身子,却

留出了更多。

看这个花瓶,匠人打造

它其中空着的部分——

来使它成形。多么可怖,

现在,我正望着这部分形状

在自己身上渐渐成功。

望着命运的手在工作。

叹息

韦白

浓雾中,我仿佛又听到曾祖父的叹息声。

那是一种冗长的空洞的

边界模糊而又指向不明的叹息,

就像有人在这浓雾中打拳。

这种叹息是本体的,来自一个人生命的深处。

过去我常常听到曾祖父坐在火炉边叹息,

垂着满是白发的头,膝边的黑猫

睁着迷离的眼。我总是不理解他为何叹息,

他衣食不愁,他子孙满堂,他身体硬朗

但他总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

突然从他的身体里吐出一声叹息。

有时,光从那片亮瓦上漏下,

与屋里腾起的炊烟形成一个光的长方体,

他的叹息就像一片白色的羽毛在飘坠,

切割着那蓝幽幽的光柱。

有时,一只呆头呆脑的黄蜂往屋椽上钻孔,

他的叹息就像那黄蜂的嗡嗡声,拍打着空气,

并伴着一股抖落的沉浊的泥土味,

那是陈年的灰尘从屋椽上掉落。我现在

也已渐渐老去,岁月的灰尘已落满我全身,

一声无法抑制的叹息声,从我的身体里飘出。

世事更迭,身体不会扯谎,生命的辛酸

最终必将化作一声空洞而无谓的叹息,

就像月亮,最终要从乌云中钻出,并从乌云的

骨缝中射出凝睇。文本,单击两次进入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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