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荒木 猛:关于崇祯本《金瓶梅》各回的篇头诗词
万历本《金瓶梅词话》
崇祯本《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
崇祯本与万历本
《日本东京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
善本《金瓶梅词话》
《水浒传》
(明)施耐庵、罗贯中 编撰
《金瓶梅词话序》
《金瓶梅词话》书影
崇祯本《金瓶梅》插图
《金瓶梅诗词解析》
孟昭连 著
《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卷一
崇祯本《金瓶梅》
《中国文学家大辞典 · 明代卷》
《金瓶梅研究》第四辑 封面
[注释]
① 《金瓶梅》登场人物中,“万历本”的花子由和吴巡检,在“崇祯本”改成花子繇和吴巡简。这是由于避讳思宗崇祯皇帝朱由检的缘故。因此,这本书可以断定是崇祯年间刊行的。
② 关于“万历本”在叙述上的混乱,鸟居久睛《<金瓶梅>作者试探》(《中文研究》第四号1964年),阿部泰记《关于<金瓶梅词话>叙述的混乱》(小樽商科大学《人文研究》第五十八辑,1979年)都有具体的指出。
③ “万历本”山东方言较多,“崇祯本”修改了的说法,郑振铎《谈<金瓶梅词话>》(1933年)中有。
后来吴晗《<金瓶梅>的著作时代及其社会背景》(1934年)、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日本语译序(1935年)、赵景深《谈<金瓶梅词话>》(1957年)、李西成《<金瓶梅>的社会意义及其艺术成就》(1957年)、张鸿勋《试谈<金瓶梅>的性者、时代,取材》(1958年)等也同样指出过。
最后,中国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写的《中国文学史》(1963年)上写到“作者十分熟练地运用山东方言”的话。
但是这个期间,并没有具体地指出在“万历本”中哪些词语是山东方言。到最近,张远芬认为《金瓶梅》的作者是山东峄县人贾三近,从“万历本”摘出八百条有关峄县方言,作为证据(《金瓶梅新证》1983年)。
与此相反,李时人认为峄县方言跟有的方言没有明显的区别,它不是自成体系的方言。(《贾三近作<金瓶梅>说不能成立》1983年),在此之前,朱星也认为即使说山东方言,其中还有胶东、淄博、济南方言的区别,因此,山东方言的说法也是极其含糊不清的。(《<金瓶梅>的作者究竞是谁》1979年),跟这些意见相反的,“万历本”中混杂着北方方言,也指出有吴语的,是从戴不凡开始的(《<金瓶梅>零扎六题》1980年),同样,指出“万历本”中有吴语,而且指出这个作者一定是习惯于说吴语的人,那就是黄霖(《<忠义水游传>与<金瓶梅词话>》1982年,《〈金瓶梅〉作者屠隆续考》1984年)。这样,到八十年代,各种各样关于在《金瓶梅》中使用方言的意见被提了出来,其中,有语言学者的研究颇为注目。其一是略早的藤堂明保的《明代语言的一个侧而——从语言看小说的成立时期》(见《日本中国学会报》十六集,1964年),他发现“万历本”中诗的押韵in和ing混用的现象,因此认为《金瓶梅》的作者是嘉靖年间活跃在山东南部的人。其二是张惠英的《<金瓶梅>用的是山东话吗》(1985年)认为《金瓶梅》中确实用了很多北方方言,但是要指出哪些是特定的山东方言,也是很困难的,而且在作品中也有吴方言,因此《金瓶梅》所使用的语言是以北方话作为基础,还有其他的方言,特别是夹杂着吴方言,是南北混用的语言。其三是朱德熙的《汉语方言里的两种反复问句》(1985年)从语法观点来看“万历本”的文章,认为首先中国语的疑同句,一般来说有两种:(一)北方方言用“VP不VP”型;(二)江准方言用“可VP”型。同一方言中这两种句型不并用。从这个观点看《金瓶梅》,全篇大部分用“VP不VP”的句型,只有五十三回到五十六回这四回中都用“可VP”的句型。可见,只有这四回是南方人的补笔。
④ 梅节先生是《全校本<金瓶梅词话〉》(1987年香港星海文化出版社刊行)的前言中说十卷本(即“万历本”)。可能是在二十卷本(即“崇祯本”)之后出版的。对此黄霖先生给予反驳,“崇祯本”的卷六和卷九的标题是《新刻绣像批点金瓶梅词话卷之七》,“万历本”的要素留存的,又“万历本”误刻的字在“崇祯本”也沿用了。所以“崇祯本”一定是在“万历本”的基础上改写的(黄霖《关于<金瓶梅>崇祯本的若干同题》,见《金瓶梅研究》第一辑,1990年江苏古籍出版社刊行)
⑤ “万历本”九十七回的篇头诗有若干不同,但大致是相同的。现写下来作参考:
在世为人保七旬,何劳日夜弄精神。
世事到头终有尽,浮华过眼恐非真。
贫穷富贵天之命,得失荣枯隙里尘。
不如且放开怀乐,莫待无常鬼使侵。
⑥ 根据平凡社中国古典文学大系《金瓶梅》小野忍千田九一译本。以下“万历本”诗词的译文全来自该书。
⑦ 孟昭连《金瓶梅诗词解析》(吉林文史出版社,1991年)。
⑧ 根据翁少麓刊本《草堂诗余》已帙二十册(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同书有正集六卷七册,续集二卷两册,别集四卷六册,新集五卷五册。新集专门收集明人作品。以下《草堂诗余》全部是根据此书。
⑨ 谭正璧《中国文学家大辞典》。
⑪秦时庸(字复庵)的词若干见自《太霞新奏》、《吴骚合编》。所以秦公庸也许就是这个秦时庸,但是缺确凿的证据。根据谭氏前书,秦约于1573年前后在世。
⑫谢肇浙《金瓶梅跋文》(《小草斋文集》卷二十四)云:“《金瓶梅》一书,不著作者名代。(中略)书凡数百万言,为卷二十,始末不过数年事耳。(中略)此书向无镂版,钞写流传”……云云。总之谢肇浙见到的《金瓶梅》有二十卷是“崇祯本”的抄本。《小草斋文集》在天启年间刊行,所以我认为至迟是在天启年间以前《金瓶梅》的改作完成。
⑬魏子云《金瓶梅的幽隐探照》(台湾学生书局,1988年)“冯梦龙与《金瓶梅》”的这一章,又同时台湾朱传誉也有同样的主张,见朱传誉《明清传播媒介研究——以<金瓶梅>为例》(见《金瓶梅研究》第一辑,1990年江苏古籍出版社刊行)
⑭拙文《短篇白话小说的展开——(三言)以人生观为中心》(见《集刊东洋学》第三十七号,1977年)曾论及的观点。
⑮同书跟翁少麓《草堂诗余》(参照注以下略称翁本)对比,所选的词大部分是相同的,但相互也有若干的出入,完全相同则无。首先《草堂诗余》六卷与翁本的《正集》相当。《续选草堂诗余》二卷与翁本的《续集》相当,《国朝诗余》五卷与翁本的《新集》相当。但与翁本的《别集》相当的则无。
本文选自《金瓶梅研究》第四辑(第二届国际《金瓶梅》研讨会专辑),1993,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转发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