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3月22日|日常
亚川说新京报澎湃加财新已是大事传播的基本格局,大致只有这样了吧。
突然想起多难兴邦这个俗语。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多难兴邦,大抵没错。但能不能兴邦,有两个前提:
其一是该邦之人是人,不像狗,因为狗改不了吃屎,再多难也只是难的量积,一次以后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人,能够从磨难痛苦中汲取教训,这才有文明的进步,这也是人有别于狗及任何动物的地方。
其二,人是个体的独立的人,能有捍卫自己权利的勇气和能力。个体的独立的人,才会从苦难痛苦中汲取教训。
中国历史上多难而成就的,永远只极少的圣贤,而不是群氓,更不是邦国,原因大抵于此。
早在2008年,我就提了国富民强。国由民和社会组织组成,社会组织也由民组成。民强,国才强。所以,邦兴的前提是民强民兴。
吃早饭,遇几位熟人,道别。今日准备过鸭溪,访先贤遗踪。询问票圈和社交媒体,有没有朋友,可以推荐遵义鸭溪镇熟悉文史的朋友,想去拜访,并寻访遗存……
也定向问了几个朋友。
吃完早饭,在酒店排队买了茅台,托友人帮我快递回北京,自己则回房间整理公号和流水账。
在楼下退完房,等候期间,跟茅台等几个朋友聊天。其实一般人都会好奇我的选择。但是,就像今天新京报书评的日签用的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里说的那样,时间永远分岔,通向无数未来。而我则选择属于自己的时间,通向自己已经可以知道的未来。
中午去国宝酒业。这是劲牌在茅台收购的酒厂,他们酱酒的老总沈总,原来在靠近江西的枫林镇,我去过那里,和沈总喝过酒,所以,延川问我要不要见一下。于是过去。
中午和沈总等一起吃了饭。延川他们回茅台,我则去鸭溪镇。从国宝酒业过去,半个小时就能到。我上午在网上订了一间房。
车到鸭溪镇,才知道自己订的宾馆在老街上。还正在局部装修。鸭溪镇也有比较好的宾馆,但于我而言,只住一晚上,有无线,可洗澡,大致干净就行。而订的房,只要80元,所以,环境的问题,我大致有心理准备。
入住时,问服务员小姑娘知不知道洪亮吉遗存,小姑娘是本地人,父亲是老师,她听说我自北京来,很热情主动地帮我向她父亲打电话咨询,父亲知道洪亮吉,但也不知道在哪儿,她父亲建议我到镇文史办去打听下。不过,今天是周六,我想镇政府应该是没人的。
我让小姑娘帮我找辆车,她找了她表姐夫,带我去后水河边,据说那里有文化墙,上面还画着洪亮吉,但小伙子不知道。他开车带我到了后水河边,就在鸭溪窖酒厂边上。
在后水河的桥上,我们依稀看到下边的墙上,画着些模糊不清的画,小伙子也不知道在哪下去,建议我翻栏杆下去,想想我胖子的瘸腿,以及臃肿的身躯,我想还是算了。
我让小伙带我去过去鸭溪镇去往遵义的老公路,一位茅台镇的朋友告诉我,过去鸭溪镇去往遵义,走的是省道,而省道又是从过去的老管道基础上修建的。小伙子则告诉我,镇里过去去遵义,都要从鸭溪窖酒厂门前过。于是两人上路,路上问酒厂如何,小伙子说,都是早些年自己弄坏的,现在卖给了香港人,也没弄好,非常可惜。小伙子说,像他们,虽然也喝白酒,但越来越少了,多喝苞谷酒或啤酒。
小伙问我愿不愿意去鸭溪镇一个新村看看,我说随他,他即带我去杨柳村,是鸭溪镇改造的新农村,种了很多花木,房子也是新的,外面看上去,环境似乎不错。
转了一圈,回到宾馆,我问小伙车资,他说给个50就行,挺实在的。谢谢。
我自己接着去雷家坡公园,那里有一个湖广庙,是过去湖广商人在此建的。似有颂佛声传出来。遇上一个老者,问可知洪亮吉,摇头。
下来像没头的苍蝇在镇里转,看见外表像有些文化的老人,就截住打问,遇上一位,他说好像在子尹广场有他的诗刻着。子尹是贵州遵义大儒郑珍。于是又转回,但在子尹广场,除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郑珍的介绍,我没能找到洪亮吉的诗。
回宾馆休息,读了会书。查遵义附近文史景观,发现多在离遵义很远的地方,无论是自然景观,还是习水土城,或是浙大旧址。于是决定改签,提前一天回北京。
仁怀的祥英给我发了有与洪亮吉相关的信息,说后水河文化墙上有洪亮吉和鸭溪行馆。我刚和小伙子去,没看见。 我决定再去看看。此次是步行过去,鸭溪镇稍有些坡度,我胖身躯气喘吁吁,这是很久没锻炼的结果。必须要在夏天到来之前,把肚子缩小一圈。
先问了宾馆对面药房的年长一些的人,接着一路打问过去,鸭溪人还是很热情的,很快就找到了。当时我们是到了这地方,但是没下去,有梯子可以下的,在另外的地方。我在后水河对岸,是可以看见对面河墙上已经脱落但还能隐约看出的画面,包括洪亮吉和鸭溪行馆诗。这是鸭溪镇上,唯一留存乡邑前辈诗人洪亮吉的影子的地方,就在鸭溪窖酒厂边。
乾隆五十七年(1793)和六十年,贵州学政洪亮吉北巡,由遵义府去黔西州,先后两次过鸭溪,为鸭溪写下《鸭溪行馆》等四首诗。
他的鸭溪行馆把鸭溪写得那么美好:
“一巷黄鹂语,多于鸡犬声。
酒边人去住,花里径纵横。
戍光上楼见,山泉傍榻生。
居人勤最力,月黑未归耕。”
唯一遗憾的是,我没能打听到,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大概不会太远,可能也就一二十年吧。
从后水河文化墙回,问镇上人,何处豆豉火锅好,都推荐高速路下处,我们那年也在此吃过,于是步行过去。
一个人的豆豉火锅。遵义鸭溪镇。味道赞。努力克制自己动手盛米饭的欲望。这些天最轻松安逸的一餐饭,才40元。多人吃的话,每位35元。
吃完,步行回宾馆,上网查遵义与洪亮吉关系,读遵义府志。眼花,犯困,11点就躺下了。
关于老朱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