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评论】曾令琪/吴俊凯先生散文印象
吴俊凯先生散文印象
曾令琪(四川成都)
往往已经流逝了的,才越发显得珍贵。比如友谊,比如爱情,比如青葱的岁月。所以,在和吴俊凯先生的接触中,虽然吾侪常常感喟垂垂老矣,但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我们总会互相砥砺,重启“只争朝夕”之心。
俊凯和我是大学同班同学。说来很是惭愧,大学时代,身为中文系学子,我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怀有作家梦:
有的人“明目张胆”,背一个烂书包,除了偶尔上课,差不多都去坐茶馆;--那时我就很疑惑:是不是要当作家,就一定得到茶馆里去体验生活?有的人“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表面不说或者少说,只是暗地里拼命地写啊写;还有的人心头想写,嘴巴上也说要写,但四年过去,差不多没发表过什么作品。
但不管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时光的流逝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于是乎我们从大一到了大四,于是乎我们从少年到了青年。再后,参加工作,各自奋斗,一眨眼今年就毕业30周年了。而就是这两年,因为网络和交通的发达,我们同学当中几个爱好写作、擅长写作的主,又重新接上了“密电码”,交往也就日渐多起来了。这么多同学之中,我和俊凯虽然距离不是最近的,但交流创作心得的时间无疑却是最多的。
承蒙俊凯送我几本他的作品集,去岁以来也承俊凯每次将其散文作品发我,给我作第一读者的机会,我阅读了俊凯的很多作品。概括起来,感觉他的作品主要有这么几个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第一,是深深的家国情怀。
中国文人的家国情怀,可以说由来远矣,《诗经》当中春秋那个“载驰载驱”的许穆夫人,就是一个;后来的屈原是较有代表性的另一个。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屈原列传》中说:“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一个人从出生到离世,很难说不经过这样那样的曲折,更难说不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这些,都会在经意与不经意间在诗文中流露出来,所谓“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诗文是最好的心声。俊凯的散文,小自个人、家庭,大到国家、民族,他都有较为深入的思考。比如他的《站在北川地震遗址上》。作者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那种对地震、监测的思考,那种对人类的博爱精神,都是我所不能及的。
第二,是史料的旁征博引。
俊凯的一些散文写得很大气,可以归之于文化散文一类。顾名思义,文化散文总得传达出一种深厚的“文化”底蕴。这方面,俊凯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他自幼生长在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爱情故事的原发地――四川邛崃。邛崃古称临邛,是古蜀文明的几大重镇之一,秦汉之交,这里的冶铁业和盐业驰名巴蜀,文化底蕴相当丰富,产生了很多大家。要知道,文化是最能传承的东西。生活在古临邛这一片热土,耳濡目染,自然就“习以为常”了。加上俊凯善于收集素材,整理资料,纵横联想。所以,他的有些文化散文规模气象都很是可观。比如他的《严遵,蜀学巨匠》,《有关易安居士的一个假如》,就令我佩服。
第三,是浓浓的亲情乡情。
俊凯的很多文章,都是写自己的亲人的。白居易强调“感人心者,莫先乎情”。明朝剧作家汤显祖在《牡丹亭》的题记中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不管是亲情、乡情还是爱情,散文最需要的就是“情”之“真”。要感动别人,首先得感动自己。我们的亲人,我们的故乡,我们的爱人,我们的友人,往往都是我们最了解、最关切、最挚爱、当然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从小处着眼,从小处落笔,从小处提升对人生、对社会的思考,这样就会将一篇小文章写得尺幅兴波,富有情趣。比如他的《从樱花树下经过》,《记忆中的书院街》,《母亲的规矩》,就是这样的作品。
俊凯为人,真诚不虚,热忱好客,我们一起品文论道,他也往往直抒己见。每次通话,我们都是互相交流,互相鼓励。因为,虽然人到中年,但我们仍然怀揣着文学梦想。细细想来,有时候都情不自禁地想为我们自己点赞:红尘扰攘,繁花惹眼,三十多年过去,我们都还能不改初心,实在是难能可贵。
互相砥砺终成器,迭次冰凌总显明。但愿如此!
2018年4月10日,星期二,夜,于西都
作者简介:
曾令琪,中国辞赋家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理事,四川省散文学会常务理事,中外散文诗学会四川分会副主席,四川文学艺术院院长,大型纯文学期刊《西南作家》杂志主编,国家一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