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害怕”是好事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散文集《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随笔

心有害怕，行有分寸。

“害怕”是好事

文‖张亚凌

看见双脚猛蹬却撒开双手的自行车从我身边风驰电掣而过时，我害怕；

看见几个孩子勾肩搭背占满路面、后面的车喇叭再使劲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形，我也害怕；

看见摩托车丝毫不减速地从汽车们的夹缝间穿梭如同游戏时，我更害怕。

我几乎没有不害怕的，说给别人时，被笑作杞人忧天。她们说，放心，即使那些人瞎了眼，大家眼睁着就行了。可我更害怕，我怕某一刻，大家也模糊了视线！

看见街道上你吼他喊拳打脚踢乱作一团，竟然还围了那么多的好事者只是看热闹，我害怕；

看见学生没有尊重、出语龌龊顶撞老师甚或挥拳动脚，我也害怕；

看见儿女不体恤父母不听善劝挥霍年华践踏自己乃至伤害了父母，我更害怕。

 我害怕超越道德之外的任何行为，——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实在是可怕的。她们说，你自己不那样就行了，何必多事？可我知道，你如若不多事，事儿就会被其他人“惯坏”的，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说不定哪天就会摊到你的头上。

我一直觉得，人还是心存害怕的好，有害怕就有忌惮，有忌惮做事就有分寸，有分寸才会约束自己进而影响别人！

记忆里，姥姥就是个心存害怕的人，她开口闭嘴就是，“不害怕造孽？”

她从不说谎为人极坦诚，她害怕“哄人造孽，鼻子流血”的报应；她会扒拉完饭碗里最后一粒米，连汤水都要劝我们喝干净，她害怕“糟蹋粮食惹恼老天爷就会欠收”的恶果；她对乞讨上门的人倒很大方，她信奉“哪张嘴前都得有个碗”的天理……

或许正是因为有诸多的害怕乃至敬畏，姥姥做事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谱儿”，一直深受乡亲邻里的敬重，并影响着她的子女们节俭诚信地生活。

不管个人、群体还是国家，有“害怕”，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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