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快乐不打折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散文集《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随笔

我就开始给儿子讲我儿时的快乐,直听得他满眼羡慕……

快乐不打折

张亚凌

看着现在的孩子不是趴在电脑上就是玩手机,心里莫名地就升起一股悲哀:物质的充足冲淡了精神的享受,让快乐打折,使满足褪色。

我们曾经很贫穷,贫到总为吃穿发愁,到了地里就想着什么可以填进小肚子;穷到将铅笔头插进竹杆里为了用得彻底,拿起一根小树枝就可以在土地上画画写写巩固所学的知识。可不管怎样的贫与穷,都不影响我们的快乐。

还记得我都五岁了才第一次吃到罐头,还是准备参军的舅舅带到我们家的,桔子罐头,桔子瓣像鱼一样漂浮在汁儿里。

娘将爷爷奶奶叔叔婶子堂弟都叫到我们家里,才郑重其事地让爹拧开了那瓶罐头。好像是一人吃了一口还是两口,总之还没有尝出味道,就吃完了。

 我跟堂弟乐得满脸通红,长大嘴巴哈着,好像空气里都有了桔子的味儿。以至于此后几天,我见人就伸舌头哈气,告诉别人我吃罐头了,桔子的,问人家香不香。而那个罐头瓶,则成了我的“百宝瓶”,里面放着我得到的各种弹溜,各种纽扣,各种小玩意。每件东西取出来都有股桔子的香味儿。

一瓶罐头,让我快乐了好多天。

记忆里,我们家拥有第一辆自行车是75年,还是从一家比较阔绰的亲戚家买的二手货。自行车到我们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托着我跟二哥去了二百里外的外婆家。

车把上挂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是夹着辣子的馍馍,我们路上得吃。爹将五岁的我抱上车梁,他自己跨上去,一脚踩着地,娘再把七岁的二哥抱上后座。爹脚一蹬地,我们就出发了。

时间久了,坐得我的屁股疼,就不停地动着,爹就喊了,“不要动不要动,动了车头就不稳当了”。我实在受不了了,爹就停下来,让我跟哥哥在路边玩玩,他也歇会儿。我们摘野花,捉蝴蝶,而爹则满脸疼惜地擦着自行车。

爹一脚踩着地,让哥哥爬上后座,我们就又出发了。

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我看到了很多陌生的风景,看到铁轨,哭着闹着硬要爹等到火车来了再走。

 后来两三年里,都是爹骑着自行车带着我们去外婆家,而我所有的兴奋与快乐就是途中。途中休息时的玩耍,沿途遇到的人或事,满心都是期待的欢喜。有时还跟二哥比赛跑上一段。

也是在我多年后依旧无比兴奋地回忆着那段日子时,爹才告诉我,那是为了节省车票。

那辆自行车是爹的专人坐骑,他很疼惜,有空就擦自行车,都不让娘学,说去哪里有他就行了。

九岁的大哥是不能跟着去外婆家的,没地方坐呀。可大哥却在悄悄地打着自行车的主意。趁爹跟娘不在家时,他就悄悄地把自行车推出去,在打麦场学着骑。我和二哥都知道他经常把自己跟自行车一道摔倒在地,他一起来即使疼得呲牙咧嘴第一个看的也是自行车有没有划痕。他给我们编蝈蝈笼子,给我们许诺会骑了就带我们去玩,让我们不要告诉爹。有一次把膝盖都摔破了,流了很多血,疼得半天都没站起来,却还让我们替他仔细看看自行车。

大哥会骑了后,真的兑现诺言,带着我或二哥在打麦场转了几圈。

多年后,我得意地跟娘说时,娘笑了,说就你们,肚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你爹能不知道?你爹给我说了,不要管,男娃,不怕摔就好。

大概是我八九岁时,家里有了一台小收音机,我们每天都听评书,《杨家将》《说岳全传》《隋唐演义》。时间久了,正听着没声音了,一着急就拍打小匣子,又出声了。于是就有了经验,没声音就拍打,拍拍打打就又响了。

又过了三年,家里有了台二手黑白电视。正看到精彩处,我想去厕所了,就闹着要关电视,说等我回来才能放:以为关了电视,打开后就会接着放。可回来后,打开,剧情变了,就以为是哥哥们趁我没在时偷着看了。

都十一二岁了还那么幼稚,是够傻的。

似乎看了有一年时间,就出问题了,二手嘛,满屏幕都是雪花片。嗨——,拍拍打打这种方式照样用。

以至于多年后用电脑写作,突然死机,我第一反应就是拍打,儿子为此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我就开始给儿子讲我儿时的快乐,直听得他满眼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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