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我家的无花果/谭丽莎
小时候,屋后的菜园子是归爷爷管理的。
菜园子里有豆角、四季梅、茄子、番茄、辣椒等等时令的菜蔬,但是,我和妹妹最喜爱的就是却葡萄、草莓等水果,还有一棵无花果树,长得郁郁葱葱。都知道葡萄长成紫色时最甜,但是,还泛着青的时候就被我们姐妹吃光了;还有草莓,现在不可想象没有熟透的草莓是怎么吃下的,更何况有爷爷的吆喝着的制止声:每当我和妹妹偷草莓吃的时候,爷爷洪亮的制止声便传来:哎!还不能吃!再等等……
唯有无花果树,由于我们不知道她的美味,才能自始至终毫发无损的呆在树上。无花果成熟了,爷爷摘下洗干净递到我俩手中,我们却缩回手不肯接,认为那些绿的带些紫红的东西不好吃。直到有一天爸爸将无花果的好处给我们讲来我们才肯尝一尝,但那种味道还是不习惯。爷爷种的无花果品种极好,果子很大,我们却一直很少吃。后来,没有了菜园,无花果也在我的记忆里消失。
直到再次拥有一个院子,妈妈提出种棵无花果树,爷爷生前最爱无花果了,这才有了一棵无花果树。它是一棵不大的树,院子里有它的一席之地,比起樱桃树、石榴树它并不起眼,而且前两年也没结果。去年,妈妈很惊喜的告诉我:无花果结果了,你看看,个头儿多大!并且摘下来让我品尝,这次我是认真品尝的,因为时隔几十年,我也彻底知道了无花果是一种好东西,从心里认可了它。这是一种并不出奇的果子,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华丽,也没有市面上的奇珍异果的价位,拿在手中,普普通通,甚至没有一点儿香味。它没有坚硬的外壳,剥开它毫不费力。剥开以后,舌头首先触及到果瓤,柔和、并不腻歪的甜,恰到好处,经过咽、至胃,很舒服,的确是味道好吃极了。我又想起爸爸说过的:无花果又叫天生子、文仙果,味甘、性平;归肺、脾、胃经,健脾益胃、润肺止咳,对高血压、高血脂、消化不良、便秘均有疗效……
再次端详无花果,朴素无华的外表下蕴含的却是一颗有益人类的心。爷爷是离休老干部,解放前打日本鬼子、解放后为新中国的建设挖沟建渠,他见证了新中国的成立,但他一生朴素无华。他一生工作在外,没时间顾家、管孩子。他没有利用他手中的权力安排一个子女。他的工资曾经错调一级,爸爸提出更正被他制止:离休了,国家还养着,很好了,给国家省点儿吧……就这样,直到他去世,他的工资始终少调一级。我的不顾家的爷爷脑子里想的哪有自己的小家?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国家”。有人说他这一生“很不值”,我却知道,爷爷只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一个缩影。他们从旧中国走来,深知祖国每一步的艰难与不易,他们想的都是不给国家添负担。有人说他们那一代人爱躺在功劳簿上居功自傲,那哪里是居功自傲?他们是自豪。爷爷也常对我讲起那些陈年旧事,我却听得津津有味,电视剧哪里有爷爷讲的真实?所幸我是爷爷一手带大,能够得到他更多的影响,他性格耿直对人极真,一生两袖清风襟怀坦荡,对晚辈慈爱备至,还有老年的睿智与豁达。小的时候他接送我上学,教导我好好学习将来报效国家,待我工作了他叮嘱我好好工作多为党做事……我曾将他的孙女婿带至他跟前让他“过过眼”,他说“是个好孩子”……也曾因为俩人生气让他评理,他却根本不倾向于我。是的,他老人家一生阅人无数,最后一次住院就是他钟爱的孙女婿将他背起,送进医院……爷爷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到终了瘦了,躺在那里还是那样伟岸……我们也曾因为一些问题看法不同而辩论,他最爱说的一句就是“莫论世道,做好你自己”。
爷爷就像一枚无花果,我是爷爷一手带大,我要爱他所爱,做像他那样的人!
作 者 简 介
谭丽莎,河南西华一高教师,热爱生活,喜用文字纪录生活中的真善美与点滴感动,有作品散见于各类报纸杂志。渴望人类诗意栖居、品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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