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记忆之一】耿雪梅丨心中那片秋色
手记:2016年春节前,收拾书柜,翻出了之前手写的不少文章。搬了若干次家,这些宝贝都没舍得丢,也许,是因它折射了我那丰富而伤感的青春吧。因为保存不当,这些纸页已然泛黄,变脆,甚至还有了缺角,放在书柜里实在是有碍观瞻。心下当即决断,扔了吧,庆幸现在的电子产品高端,手机拍照后,传到个人微信相册里,只要微信号不丢,便可永远保存。谁知传到微信里的图片,被国勇哥发现了,建议我打成电子版的,发到自媒体《行参菩提》。心下很多犹豫,毕竟都是些上学时的习作,距今已然二十余年了!但哥哥一鼓励,立马兴奋起来:多好的机会啊!要知道,爬格子的梦伴随了我整个青春时光,最终,却因了我的懒散而被搁浅在梦的边缘。
只是,人在而物非。我是我,四季,已不再是那时的四季。如今,水泥森林里,交通与互联网发达,且,生活里多出了一个叫雾霾的东西。
——雪儿,整理于2016年3月16日。
心中那片秋色
童年时,心一片快乐无邪,四季的感觉也是一般的美丽而透明。
可长大了,秋在我心中的比例却慢慢加大。
秋的天空,是深邃而高远的,秋的河水,是清澈而碧绿的。
漫步在两旁栽有树的小径上,逐渐被这深深的秋意所融化。由于是早晨,薄薄的雾欲退还留,缠着树绕着人,笼罩着河水,空气中充满着清新的潮湿。向远方望去,鳞次栉比的高楼逐渐清晰可辨,只因有了这一点点雾,便多了一种抹不去的朦胧。
已是深秋,树上的黄叶几已落尽,一夜之间又洒了一地,斑斑驳驳,如一副疏散、自然而优美的写意画。树上余下的几乎是依然还泛青的叶子,有风拂过,又有许多叶片被吹落枝头,飘飘悠悠的,在空中打着旋,犹豫着,好久都没落下来,留恋枝头吗?还是,怨恨这秋风?一年一度秋风劲,而落叶,终须归根。落叶,完美成为秋的终结者,化作春泥,埋下深深的希望。
望着满眼的高楼大厦,有点怀念家乡久违的秋色。
幼时乡村的秋,是紧张而忙碌的,田野里,放眼望去,一派丰收的喜悦,到处弥漫着庄稼成熟的醇香。大人们有序的劳作着,丰收的是汗珠滚落后浇灌的成果,黄的是玉米稻谷大豆,白生生的是花生棉花,红的是红薯与高粱,一袋袋,一摞摞,一片片。人们眉眼弯弯,笑语连连。此时,一定还会有比我要大一点的小小伙子们,因年龄太小,干活不长久,家长也指望不了太多的,他们三三两两的结着伙,在土里挖个坑坑,架上点树枝,取来些花生玉米大豆红薯,不消一会儿工夫,便传出了一阵阵诱人的香味,让我们一些小不点儿垂涎欲滴!那种糯软香甜的口感,那种诱人心脾的香味,让我到现在都还回味着,久久的不能忘怀。
我们那儿的土质较松软,适合种植花生,花生成为了每家每户的主要作物。
秋忙时最经常碰到人们挖一种鼠类的动物,这东西很可恶,当地人叫它拱地瓤子,而我只知道它是硕大的老鼠,后来有学问的人称它为鼹鼠的。正在收花生的大人若是看到有老鼠洞的痕迹,便用铁锨顺藤摸瓜的挖下去。每逢这时,我们这些小不点都抱着看大戏的的心态,聚到一堆,看起热闹来。要挖到拱地瓤子是不容易的,它们狡猾的很,那洞打的是九曲十八弯,问题是这弯还有很多分支,往往是铁锨刨着刨着洞却不见了,只好回头再顺着另一个洞口继续。当硕鼠的老窝挖到时,哇!简直了!我们的眼睛都瞪圆了——好多的花生啊,人们用小竹篮都可以装满满的一竹篮,不得不佩服拱地瓤子的囤货能力!当然,除了这货的囤货能力让人佩服外,它的聪明才智也绝不能容人小觑!记得不止一次的,人们找到它的窝,而它却打洞潜逃了!挖洞的人们要互相配合着,对不时改变路线、洒下迷魂阵的它追挖堵截。不过,我是害怕老鼠的,我只看热闹,却绝不敢对最终被捉住而叽哇乱叫的拱地瓤子多看一眼,呵呵,呵呵呵,到现在还是……长大后读了书,知道了这硕大的鼠原来叫鼹鼠,它除了偷农民的粮食,还吃农作物的根,吃蚯蚓,且狡猾的不得了,在某些国家它的名字还有“间谍”的意思。
年幼的我,经常雀跃在秋时的田埂上,寻摘着野果子与野菊花。野菊花,不择地不靠人,自自然然的一簇簇一片片,星星点点的开放在河谷两岸与田埂上,金黄色的花朵,如低擎着的一把把小黄伞,散发着一股股沁人的香气。妈妈总是把我摘来的野菊花编成花束,笑微微的给我戴在发上。也许,就从那时起,我便有了一种对秋的厚爱吧。
再后来,看的书多了,经历的也多了,心,总在萧瑟的秋天里引起万千种感受,却最终理不出任何头绪,只能任其像深秋的霜菊,慢慢飘落。
一度迷惘过,那般的茫然无助过,心同深秋的落叶,起落飘零,同淅沥的秋雨,惆怅难解,同幽幽的潭水,深不见底。守着窗儿,看那黄花满地堆积,聆听雨点,轻打芭蕉,沉浸在“秋风秋雨愁煞人”中,品尝着“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不久前,再一次回到了乡间,漫步在田野里,静心独对。斜坠的夕阳,撒下大把大把的红云彩,披挂于西边林梢之间,有鸟儿“叽啾”飞过,一片的壮观之美。四周,是脱去了绿装的树木,是青绿的麦苗。而清澈的河水,宁静安详。突然发现,如此深秋里,河谷旁,竟仍绽放着,点点的野菊花。心,瞬间释然……
作 者 简 介
耿雪梅,网名“雪儿”,河南省淮阳县人,某公司CEO,亦文亦商博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