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女性性工作者访谈:干这行,风险与危险并存

https://sa.sogou.com/sgsearch/sgs_tc_news.php?req=wcSXYn8QfbM5VfqngzTDcjrKHFKR0HTE6c7BT6fGU74=

在对东部某省会城市底层女性性工作者的调查中,笔者了解到,她们中的绝大多数的人流入到性行业都是为了相对高的经济回报。很多性工作者也提到,比起其他工作而言,现在挣得更多。大部分人在生意旺季,每天进账以200上,月收入5000以上。

虽然收入可观,但女性性工作者面临的危险和风险也很大。除了性病、艾滋病风险以外,还有其他的风险与危险危害着她们。比起疾病风险,其他风险与危害可能更有伤害性。

首先是人身安全受伤害。

在工作过程中,底层女性性工作者经常会碰到“被迫”、“不情愿”的情况(比如吸毒或者SM等)。调查中,6%的性工作者明确表示,曾遇到过客人溜冰以及SM等要求,虽然大部分人控制局面的方法就是离开或者不做这个生意。但是有时候也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威胁着性工作者的人身安全。譬如——

“有的客人喝的醉醺醺的,要求就会特别多,而且很粗暴,(做活)中间要是一点不顺他的意,就又打又闹的,太受罪了。”小周说。

“以前遇到过一个客人,刚关上门就跪在我面前,然后添我的脚丫子,吓死我了,真变态。”丽姐说。
在性行为安全程度上,研究表明,虽然性工作者使用安全套的意识在提高,但是还是有性工作者会屈从于客人的要求而降低使用安全套的频率,增加了感染艾滋病的风险,危害着健康。

在性交易这种客人与小姐共同进行的活动中,是不是使用安全套,完全是双方博弈的结果。但是它并不是一种平等的讨价还价,而是由客人主导和控制,是客人强权的结果,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客人手里。譬如——

小周认为:如果客人不愿意用安全套,小姐就应该服从。这种说法不对,但是很多客人不愿意用,小姐有时候也没办法。

丽姐说,她也怕得病,幸好她戴了环,不怕怀孕,客人不想带套也没办法,“现在钱真的不好赚”。

27岁的春姐说:“有时候客人死活不戴套,加了钱我就同意了。结果后来不小心得了宫外孕,做手术又花了很多钱。”

在这种情况下,性工作者采取的对策一般主要有三种:

第一种,说服。

梅姐说自己能说服大部分客人,不带套套就不做。态度一定要坚决一点,加钱也不行。

第二种,观察。

玲姐说:“我们都是先观察客人的,看还是要看一看的,有些病看得出来,看着像有病的,就一定要他带套,不带不做。”

第三种,补救。

陈姐说,“做之前都要洗,做完也要洗。”

其实上述对策对于防病而言,实际上效果不大,但是在客人的控制与支配之下,她们还能怎么样呢?

胖姐说“有的客人喜欢玩SM,就容易受伤流血,不过这都是要加钱的。”

其次是不法侵害。

不法侵害主要是指因犯罪行为或其他违法行为侵犯性工作者人身权益,造成伤害,如抢劫、绑架、杀人等。通过资料分析,我们发现,性工作者命案的被害人往往是性行业中下层或靠近下层的小姐,以发廊小姐和站街小姐最典型。那些在中高档桑拿、按摩、洗浴中心或休闲会所的包间里从业的小姐,并未有明显的被害倾向。

同时,KTV、夜总会、歌舞厅等场所中档次较高的出台小姐,在遭遇抢劫、绑架等犯罪时,也面临被杀害的危险。小姐被害情境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人店”、“准一人店”、炮房、客人指定的场所。

在一些较为高端的场所,性工作者会依照场所既定的工作模式,在场所的包房内向客人提供服务,不会擅自离开工作场所去客人指定的地点。纵然是特殊情况的“出台”也多是熟客或者朋友。但是中下层的小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尤其碰上生意清淡的时候,小姐一般都会遵从。在出台或者包夜的过程中容易陷于被害情境,被不法之徒找到可趁之机。譬如——

“那是我做这份工作以来最害怕的一次。去年有个客人来抢劫我,拿着把西瓜刀。当时害怕被杀,我死死的拽住刀尖的地方,血不住的往下滴,已经顾不得疼了,就拼命的喊'救命’。很幸运,因为才晚上点多,隔壁听到声尚的邻居赶过来帮忙,否则,我可能就没有命了。很长一段时间,天黑了我就害怕,除了逃避公安,我们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客人的迫害。”小韩说。

第三是财产损失

根据造成财产损失的原因,主要分为盗窃、抢劫、抢夺、诈骗等。本次调查中9%的性工作者明确表示,曾遇到收假钱、被偷窃等情况。

在遭受财产损失的时候,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找老板、家人或者亲朋好友。这与普通人有事打110不一样。在现有的法律体制下,性工作者把警察理解为与她们对立的社会角色。报案以后,老板很有可能面临更大的风险。这类案件报案率低,“隐案”多,“犯罪系数”高。

第四是其他风险与危险

在性行业里,除了以上提到的风险和危险,社会上的人来“搅局”、“砸场子”;处于强势地位的人在交易后不给钱或少给钱;公安部门不定期的“严打”等,都加深了性工作者的担忧和不安。譬如——

裙姐跟我们说,去年下半年她已经被抓了两次了,一次是在10月份,一次是在11月份。她说:“我就坐在店里,招了一个男的,他问我多少钱,我说了。之后,我就被抓起来,通知书都邮寄回家了,我只能骗家里,说自己在外面是帮人家拉生意的,被人举报才出事的。第二次被抓的时候,我求了抓我的人,问他能不能不要邮寄回家,但是他们没有听我的,还是将通知书邮寄回去了。快过年了,我不敢再叫客,有的警察连我们的炮房在哪里都知道,动不动就可能冲进我们的房间,把我们全都带走,一关就是5天。”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