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咨询师抗疫一个月,非典时期的错,有多少我们还在犯?
在当年刚入行的时候,行业里面流行着另外一句话:防火、防盗、防心理咨询师,这句话让我至今难忘。
一些“心理爱好者”,也会简单地认为考了一个“心理咨询师”资格证,然后参加一些心理学的课程,再加上个人丰富的人生阅历,就可以开门营业在那做咨询。
他们或许不信,在咨询室里和来访者“聊聊天”有多困难?
心理学圈中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如果问学心理学的同学:是什么原因让你开始学心理学的?
得到的大部分回答是:为了治愈我自己。
这种现象在其他行业很少见。
是很多怀着这样的初衷,努力学习、想成为心理咨询师的我们,不仅没有让自己得到疗愈,却几乎“死”在了要去“助人自助”的路上。
有很多不是咨询,是骚扰,是在作秀!
倘若有人来问来访者发生了什么事?
并试图安慰对方,这样是很危险的。
这些都是软弱的助人者,我们可以说他们是令人衰弱的助人者,奇怪的事情是:
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他们感觉很优越。
比如说,比我感觉更优越,也比来访者更优越。
但是他们承担了多少责任呢?
几乎是什么也没有。
他们透过安慰别人满足自己,像吸血鬼般的行为。
如果我们仔细看看,这就是吸血鬼,只是牙齿隐藏起来了而已。
心理咨询行业的“情感吸血鬼”,那么什么是“情感吸血鬼”呢?
这是临床心理学家Albert J. Bernstein提出来的一个概念:“情感吸血鬼”。
它并非一项诊断标准,而是一个流行心理学中的概念,指代那些像吸血鬼那样,会吸取你情感能量的人,许多小白心理工作者,为了展示自己的存在感和优越感,从来访者身上汲取能量。
部分咨询师以参与心理援助做为自己镀金的标签,实则可能是对疫区同胞们造成了二次伤害。
咨询师的全能自恋:(全能、自我、自大):
部分的心理咨询师从业动机可能就是满足自恋,也许是无意识的,可能觉得我就是心理咨询师,我懂的很多心理学知识,我说的都是对的,你要相信我的“分析”,一种自我陶醉的优越感。
如果遇到一些比较棘手的来访者,自己就会找同行吐槽,今天遇到的什么“奇葩”…….
(全能感的破灭),好像在咨询师的眼里,我应该可以解决所有的来访者的问题,其实这就是一种全能感,这本来就是一个幻想。
一个人要去完整地体验丧失的过程,不被打断非常重要,往往活在拯救情结中的“助人者”会去自以为是地打断这个过程,这就是“防火、防盗、防心理咨询师”的由来。
亦如现在,究竟是武汉人民各地人民觉得自己需要危机干预心理援助?
还是广大热血的心理咨询师觉得武汉人民各地人民需要被危机干预心理援助?
更何况,在当下这场席卷全国的疫情中,我们没有人置身其外,我们每个人都是身处其中的“灾民”!
在这种情况下,何谈谁援助谁?
近期看到全国各地很多社区建立了心理援助等行为,动机是好的,但需要考量。
看到李医生的母亲接到了很多的电话,这不是关系,这是骚扰,是在揭伤疤,当事人已经接受面对了这个事实,需要短暂的自我调适,而更多的行为是作秀——心理咨询秀。
心理咨询师的重复询问给人造成了重复创伤,同时也让很多人否定了心理援助。
即使心情压抑也不愿意再去找心理咨询师,屏蔽掉了一条可以缓解伤痛的途径。
灾难当前,你是在救援,还是在伤害?
在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曾经刮起一股“心理干预”热潮,各地咨询师涌入受灾地区。
网上还曾广泛流传一个回忆:
“当时我接触的心理专家的名片可用来打扑克”,
有的咨询师草草安慰几句,就把问卷塞了过来。“
我最后急了,就说,好,拿来我给你们填,然后有的填成没有,没有的填成有,气死他们。”
“有的居民曾忍痛为十几批心理咨询师填写了问卷,却没得到过一次结果反馈,对心理咨询的否定和拒绝,是北川多自杀者的原因之一。”
危机干预和心理援助当然是十分必要的,也确实是有很多人目前急切需要危机干预的。
而更多的人,此时需要更多的是情绪的疏导,将之全部冠以“危机干预”之名,或许会起到夸大危机的作用。
同时,危机干预也是需要专业的组织和专业的人员有序开展的。
看着眼下心理圈一群不知道是否有专业技术和资质的人们热火朝天纷纷要去搞危机干预的景象,我不禁想问一句:
有多少人知道?
又有多少人记得,当年流传的那句“防火防盗防心理咨询师”?
心理援助与心理咨询遵守的基本原则是一致的。
不同教材不同流派表述不一定一样,但总结起来大体有三点:
助人自助;不求不助;保护双方。
而危机干预,作为一种特殊情况,需要打破这三原则。
所以,如果你是新手咨询师,可能在原则内工作都还不甚熟练,那么去原则外工作,最坏可能是断送职业生涯,甚至怀疑人生。
请慎重考虑!
另外,这也意味着,危机干预可能超出了《精神卫生法》所规定的心理咨询师执业范围。
一线工作人员忙的顾不上吃饭,可能暂时更需要的是医学和物资援助。
当面对危机事件,当事人如果在回避,这是是好的,面对是非正常的。
心理创伤治疗,先是保护,不揭伤疤,当事人可能会产生心理退行,需要的是照料,而不是询问,更不是来了这一次之后,走了之后再杳无音讯。
大部分人遇到危机事件,可以通过自我疗愈,或许有三分之一的可能出现问题,那么危机干预需要的是长期的。
许多咨询师热情很高,动机很好,创伤治疗是一个特殊的事情,需要专业长期的陪伴,打个比方用内科的经验去做外科手术的,会越来越严重。
我们需要从文化角度、地域角度、背景角度去考虑
遇到危机事件,最大的丧失,不是丧失,是丧失最可信赖的人,丧失了的是希望,需要做的重新建立关系和希望,开始新的生活。
能够为疫区重建工作贡献,自然值得肯定,然而如果不具备进行危机干预资质,作为心理咨询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你的帮助变成伤害。
疫情面前要谨防“冲动型心理援助”,需要评估自身是否具有足够的专业能力和经验,防止汶川地震后“防火防盗防咨询师”的尴尬局面,给疫区群众造成二次创伤。
专业的创伤咨询师一致认为:
所有的人对创伤和失丧都是一样的,已知的心理反应,且存在一种普世通行的方法能帮助这些人,不管他们是谁,也不管他们的文化如何。
针对部分人群的心理危机干预是需要的,作为心理咨询师,在作出任何专业行为以前,都需谨慎的评估与思考。
至少,要做到不添乱,也不要为了“表现”自己而强行“加戏”!
90%的人都会经历创伤事件。
不经历不见得是好事,不可能没有创伤的人生,但可以没有创伤后遗的结果的影响。
不顾别人的需要去帮助人 往深里说 是有害的!
灵魂发问 直抵人心
最后问一句,你会拨打心理援助热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