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的小姑娘

电视柜上不仅有干花

还有鲜花,一蓬一蓬

仿佛花儿一直在这里生长

开放,继而枯败

那日放学,我又遇见你

你问我晚上还来不来买花

一张黝黑的小脸

面对我,已然笑成一朵花

想到要买的陶罐还躺在购物车

提醒自己回家后,一定记得下单

2020.11.9

对卖花小女孩的关注,开始时,完全是被她的一身校服所吸引,那是与我女儿一模一样的校服,甚至从外表来看,她们的年龄也应该相仿。

询问后得知,真是比我女儿小一岁,低她一个年级。

莫名的心疼起这个十岁的小女孩,当同龄的孩子还在父母怀抱撒娇打滚时,她已在努力地为父母减轻生活负担了。

小姑娘逢人并不怯场,看上去自然大方,嗓门清脆又明亮。

“鲜花,九块九……”每当这一声吆喝响起,其音量仿佛能够穿透北斗星城的上空,足以覆盖所有的杂音。

第一次,我在她那里买了一把干花,因为想给她减负,想给她惊喜,想让她早点卖完花后去找小伙伴玩,总之,看到这孩子,就是忍不住想帮她一把。

我习惯在小区旁边散步,一来二去,她就和我熟了,并且非常热衷和我讲话。

有一天她很郁闷的问我,老师对她是不是带着有色眼镜,她数学经常考第一,英语也非常好,语文稍微差点,这样的成绩就是连一个小组长都没当上。

我问她是不是很在意这些,如果很在乎,可以毛遂自荐的。她想想还是摇摇头说算了。

之后,我还是分析给她听,比如象我女儿的班级也不会年年选班干部,一般选好了也就不怎么动了,除非有同学实在不能胜任,再考虑调整。

她说那就差不多了,她是二年级插班过来的。随后调皮的非拽着我猜她是哪里人,我猜芜湖,繁昌,钟鸣,她都一一摇头。说自己的口音那么重,阿姨竟怎么也猜不出她是哪里人。

我笑笑说:“你还是告诉我吧!阿姨一直很笨的。”她说她是蚌埠人,爸爸是开动车的,她卖五天的花都不抵爸爸一天的收入,言语之间尽显自豪。

我心想,这对父母真算舍得,这么好的条件,竟早早让这么小的孩子到社会体验生活,将来一定了不得。

有一天晚上她又告诉我,她还有一个弟弟,晚上她和妈妈出来卖花,叔叔在家带弟弟。

我很纳闷,遂问她:“弟弟不应该爸爸带,怎么会是叔叔在你家?”她自觉话说多了,猛的低下头,悄悄告诉我,叔叔是弟弟的爸爸,也是她继父,但她一直叫他“叔叔”。

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一切,也理解了她说爸爸时,眼里露出的光芒。唉!也许这个爸爸,也是妈妈给她描绘的一个梦,而我又怎忍心戳破她这个美梦。

前两天放学路上,我和她再次遇见,她一见面便问我:“阿姨,今晚你会来买花吗?我的花已经很便宜了,怎么还是那么难卖出去?”

我说:“花不像米,天天要吃,等阿姨的陶罐到了,我会去你那买一大束鲜花。”

想到家里柜子上的花都是在她那买的,就连不解风情的老公,也学会了在这里买花送给我,一时间,我们这对很老土的夫妻,像是一下子变得特有情调与烂漫起来。

寻思着小花瓶真是不够用,还是在网上买个大的陶罐回来吧!足够装上许多的花。

我不愿和一个孩子说命运,只祈愿沒被好运眷顾的人,一定要朝着有光的地方飞,未来才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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