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锅一口
说说今天晚上烙的韭菜盒子。
中午,我先生巫森做了两个菜,作为三八节犒赏我不劳动的待遇。但这两个菜就是放到锅里,哇一下就盛出来的菜。给他面子?我和含都勉为其难。我们俩都纳闷,疫情期间全民都成了厨子,为啥唯独巫森厨艺毫无长进。自我检讨一番,可能因为我和含太能干了吧?
下午,我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三块钱的韭菜,但也只用了三分之二,韭菜多了影响口感。切了一点点白菜心,煎了三只小鸡蛋——这次买的鸡蛋都是袖珍鸡蛋,不知是不是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的。放一点海米,一点花椒面,一点蚝油,一点盐。拌匀。
面用凉水和软点,饧四十分钟。皮擀得特别薄,因为凉水和面,所以薄得能看到内容,透出韭菜的绿和鸡蛋的黄也不破。
放进锅里时,要把韭菜盒子两面蘸上清水。别问我为啥,我在王春鸣一篇写烧饼的散文里读到的。别人都是跟下厨房APP 、抖音、小红书学厨艺,我确实有点旁门左道。
在微博上看到我非常喜欢的女作家陈思呈烙的韭菜盒子,哎呀,卖相那个丑啊,跟她的文笔正好相反。而我的韭菜盒子,可能正好和我的文笔相反吧。它们是半只小月亮,外皮是金黄酥脆的,而内瓤是软的清新的。
就这韭菜盒子,其实在我们家族里也还不算最精致的。上学时,午饭我带的豆包。老师打开我饭盒,不认识是豆包。我后来看到同学家的豆包才知道,我母亲包的豆包太小太精致了。
读初中时我去二舅家。二舅妈说:“小妍,你等着,我给你烙韭菜盒子。我烙这个,那可是一绝!”
二舅妈一边和我唠嗑,一边包盒子。包好的盒子,要用一只小碟子把韭菜盒子不整齐的边切下去。那时是用大铁锅做饭,烧柴。不像现在,我们有平底锅,电饼铛。二舅妈真是人美手巧,每一只盒子烙出来,都堪称艺术品。
现在,二舅妈已经离开我们多年,她烙的韭菜盒子,始终滚烫在我记忆里。
烙盒子主要是我的平底锅功劳大。我不用电饼铛,它烙的盒子不够酥脆。以前我用电磁炉,现在用天然气。这个锅是我在一个作家的公号里得到的链接。别人买东西都是某宝某东,我买东西也这么不走寻常路,不知道是该得意一下还是羞愧一番。
平底锅有个外国名字,对我来说不啻天书鸟语,且不去管它。说它是德国锅,不过也不一定。不到两百块钱,从德国运来不得赔死?我家附近玉米地旁边有个洗衣房,用破蓝铁皮围起来的院子和红砖垒起来的房子,门窗都歪歪斜斜关不严,居然叫法国洗环保衣。法国人看了不得笑死?不过法国人还真看不到。
用小火烙,用耐心等,用筷子翻面,让我的锅把每一枚韭菜盒子都烙匀,不能你糊他生,贫富不均。
一只锅能成全如我这样的一个笨蛋,也只有科技进步到当下才能实现。现在不止妇女解放,厨房工具也趁手。有了好用具,人人都能成田螺姑娘,海螺阿姨。
我买了微波炉电磁炉电烤箱破壁机各种锅以及黑胡椒研磨器打蛋器插菜板压面机,而且作为消耗品,每两年我就换一只平底锅。互联网时代,好像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如果有,那就买两个。
我姥姥五岁就裹了小脚,她不爱下厨,就爱做针线。别说没厨具,就是在厨房站来走去,小脚也受不了。好心疼照看我长大的姥姥啊。
这只锅煎蛋饼才叫绝。不用油,蛋液倒进去转一下锅,稍后,把锅倒扣在盘子上,一只金黄金黄的小太阳就端端正正躺在我家盘子里了。
它烙什么都不沾,有油没油都不挑。拿在手里还不沉。不过缺点也有,太轻了,用来打灰太狼就不合适。
别看是平底,这只锅其实很大。有一天我要烙发面饼。擀了一张比脸还大的大饼放进去,哎呀,大小正正好好,让我想起马克.吐温写的一个情节,淘气包子“我”把掏空了瓤的西瓜皮从楼上扔下去,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扣在大班长好学生弟弟的脑袋上!
对着那张大饼,一个人傻笑了半天。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