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人十四行诗

葡萄牙人十四行诗

作者：白朗宁夫人（英）        译者：钓云叟

三

尊贵的人，我们原本不同，

不同的职守，不同的远景。

头上天使，彼此碧眼圆瞪，

迎面飞来，翅膀碰了一碰。

你一身汇聚了百千宠爱，

华丽的宫殿里，嫔妃如云，

全都投以你羡慕的眼神，

（明目也不添我一份光采）。

众美拥簇，走向颂唱之阶，

灯火摇影中你向我凝望。

——行吟的歌手已唱尽悲哀 ，

倦依翠柏，身落黑暗茫茫，

涂上圣油，夜露凉透尸骸，

天地悬殊，平等唯有死亡。

四

你曾受邀款款步入宫廷，

潇洒地吟唱高贵的诗篇。

宾客停下舞步，瞻仰容颜，

期待朱唇再吐雅咏清音。

而你却启开了我的房门，

难道不亵渎你尊贵之手。

甘让乐符飘落在这门口，

堆成了千万叠银韵金声。

不忍上瞧，窗户早已残破，

有蝙蝠有夜莺栖居屋梁，

蟋蟀应和你的琵琶唱歌。

只是别再激荡我心荒凉，

一个哀音，在黑暗里瑟缩，

——而你应当面对大众豪唱。

五

肃穆地捧起沉重的心情，

像希腊姑娘捧尸灰一坛。

尸灰洒在你高贵的脚前，

在这里埋葬了多少悲辛。

余烬依然，却又渴望燃烧，

惨红仍在暗处，隐隐约约，

任你一脚踏灭点点星火，

还我一片黑暗，有何不好？

你偏不肯让它生而又灭，

却等待风来将灰儿扬起，

星火可以复燃烧旺，烧烈。

桂冠也作不了你的掩体，

来保护你一头发丝乌黑，

走开，站远点，别灼伤自己。

伊丽莎白·芭蕾特·布朗宁，又称勃朗宁夫人或白朗宁夫人，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受人尊敬的诗人之一。生于1806年3月6日。15岁时，不幸骑马跌损了脊椎。从此，下肢瘫痪达24年。在她39岁那年，结识了小她6岁的诗人罗伯特·勃朗宁，她那充满着哀怨的生命从此打开了新的一章。她的作品涉及广泛的议题和思想，对艾米丽·狄金森，艾伦·坡等人都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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