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千载的修仙神话/申真人传奇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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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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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试本领设台比武

  封国师打醮祭天

翌日早朝,玄宗高兴之至。群臣山呼礼毕,。

玄宗说:“各位爱卿,申道长满腹经纶,医术精湛,道德高尚,是不可多得之才。朕欲将其留做京官,一来助我朝政,二来传授医术,封其何官为好?”

群臣一片哗然,议论不已。

姚崇出班奏道:“启禀皇上,申道长才华超群,我等不及!以微臣之见,可入吏部,管理官员廉政。”

卢怀仁出班奏道:“万岁,微臣以为不妥。自建国以来,选拔官员两条来源,一是从进士中选拔,二是从郡官选来。申道长虽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然未考上进士,又无卫国战功,也非郡、县官之佼佼者,岂可一步登天,成为京官,毁坏朝规?请三思。”

宋暹出班奏道:“皇上,微臣有不同之见。”

玄宗说:“宋爱卿请讲。”

宋暹说:“皇上,常规固然不乱,但只管常情,特殊者例外。太宗纳言,兼听则明,广纳人才,不据一格,前已有例。昨日不破陈规,公主哪得有救?选用人才,机不可失,岂可被陈规所阻。以微臣之见,可破格提拔,请定夺。”

玄宗喜道:“宋爱卿言之有理。”

张説出班奏道:“微臣有本要奏。”

玄宗道:“请讲。”

张説道:“申道长医术精湛,道德高尚,且满腹经纶,已犳睹一斑。然行医之道,治国之道,乃天壤之别。医术高者,不一定有治国才能。我等凭邵阳太守一纸之言,恐怕偏颇,在地方纵有才名,难知有治国雄才大略。申道长是邵阳太守贺继善之救命恩人,亦难免有夹私之嫌。微臣以为,提拔不能过急,设法试试他的才华,若确具治国韬略,再拔不迟,以免朝中不服,百姓生怨,请皇上掂量。”

玄宗喜道:“张爱卿之言极是,自当试试。”

张九龄出班奏道:“启禀皇上,我等为其筹划官位,恐为一厢情愿,枉费心机。”

玄宗惊道:“何以见得?”

张九龄道:“据微臣所知,出家之人,若道行已高,追求修真成圣,戒色戒欲,酒色财物,功名利禄,早已抛之度外,封官晋爵,岂能留住?当然,也有贪图利禄者,那是投机游僧游道,多以雕虫小技,蒙骗百姓。此等之人岂能为官?万岁可以官位试之,如申道长接受,就不是真才,若不受封官,则是真才,以官位难以留住。以微臣之见,要留住申道长,无非要投其志趣,封其为国师,掌管玄教,为国打醮,也许有望。”

卢怀慎说:“启禀吾皇,前已封张果为国师,若再封神医为国师,一山岂可两虎?定出异端,请三思。”

张说道:“以微臣之见,两个国师亦可,一个掌管玄教,一个打醮祭天,各司其职,有何不可?请万岁定夺。”

玄宗大喜,说:“两个张爱卿和卢爱卿之言,都在情理之中,朕当试其二人才学,尤其二人之心。今日暂议至此,退朝。”

太监说:“退朝!”群臣俱散。

玄宗想起大臣们所奏,恨不立即找到申泰芝,对太监说:“请神医到后宫见朕。”

太监来到使馆,说:“神医,皇上有请。”

申泰芝说:“皇上找贫道何事?”

太监说:“奴才岂敢多问,你去便知。”

申泰芝心系道观,想着老母,归心似箭,亦想找皇上告辞。于是登车而去。

来到后宫,太监说:“请稍候。”然后进宫禀报皇上。

玄宗说:“快请晋见。”

太监出来说:“神医,皇上请见。”

申泰芝进殿拱手道:“贫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宗说:“此乃后宫,神医不必多礼,请坐。”

申泰芝说:“谢皇上。”言罢坐于右侧,宫女送上茶来。

玄宗说:“神医救了公主,朕无以为报,今日有空,聊备淡酒,以示谢情,朕想与神医商量要事。”

申泰芝说:“谢皇上厚意,贫道从不喝酒。”

玄宗闻言,心想真让张九龄说中了。于是说:“吃点心。”宫女送上各种点心,红的、绿的、方的、圆的、甜的、香的、软的、脆的,摆满一桌,真是百味俱全!申泰芝心不在焉。说:“谢皇上厚情,现公主病愈,贫道就此告辞。请恩准。”

玄宗说:“朕欲留神医做吏部侍郎,助朕管理朝政。'

申泰芝说:“谢皇上厚爱,贫道出家人,与功名利禄无缘,贫道只想解贫济困,治病救人,早日修真成圣。”

玄宗说:“神医不愿为官,但须帮朕一个小忙。”

申泰芝说:“要贫道做何事?贫道只会行医看病,打坐诵经,其余一概不懂。”

玄宗道:“今年一来,河东道、河南道、河北道发生蝗灾,几万顷颗粒无收;江南道、岭南道发生瘟疫,死人万计。神医已经知晓,请道长为国打醮祭天,祈求上苍收蝗灭灾,朕封你为'国师’,专司打醮祭天,请道长不要推辞。”

申泰芝视皇上之诚恳,见国灾横行,不忍推却。又想着七旬老母,莲荷观香火,郡内外病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玄宗见申泰芝不语,又说:“道长慈悲为怀,愿让百姓受灾,让朕作难?”

申泰芝想,国事大于家事,朝廷大于道观,此乃忠义之举,岂可不为?于是说:“贫道才疏学浅,教仪不精,为国打醮消灾,为民祈福,愿极力为之。”

玄宗高兴之至,说:“好!道长忧国忧民之心令朕佩服,明日早朝,请来候旨。”

申泰芝说:“谢皇上厚爱,贫道告辞。”言罢登车而去。

翌日早朝,山呼礼毕。玄宗说:“宣神医晋见。”

太监喊道:“神医晋见!”

申泰芝进殿拱手道:“贫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宗道:“神医不必多礼”

申泰芝说:“谢皇上。”退立一旁。

太监说:“请张大人宣旨!”

张说出班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申泰芝医术精湛,道德高尚,治病救人,解贫济困,功勋卓著。且法力超群,特封为国师,掌管玄教,为社稷打醮消灾,钦此。”

太监说:“国师接旨。”

申泰芝拱手道:“贫道领旨,谢皇上隆恩。”

群臣哗然,个个拱手相贺。申泰芝一一还礼。

张说出班奏道:“皇上,国师之职,掌管玄教,不能入住城中道观,应建新殿,然城内无有地址,依微臣之见,开元二年削僧禁寺时,僧众撤出慈恩寺,不如在该寺改建一殿,名'玄真观’,为道教之都,离皇宫不远,以利皇上诏见。国师享三奘生前俸禄,妥否?请定夺。”

玄宗闻言,觉言之有理,既省地,又省钱。于是说:“张爱卿之言,正合朕意,由你主建,明日陪国师前往,择殿改建。朕赐玄真观千斤金钟一个,赐国师百炼宝剑一把,允许国师出入禁廷。”

张说道:“臣领旨。”

申泰芝说:“谢皇上宏恩!”

申泰芝暂住使馆,每日与张说往返慈恩寺,督建玄真观。其道观设计与材料,由申泰芝规划,所需物资,由张说采办。两人极为投缘。张说对贺继善之奏摺甚为怀疑,觉其言过其实,总想试探虚实。一有空闲,就与申泰芝切磋诗词曲赋之艺,探讨齐家治国之见,恳谈为人处世之道,论述行医治病之方。一来二往,见申泰芝谈吐不凡,咳唾珠玉,掷地有声。张说暗自惊讶,疑虑渐消。但总想试试诗才,昨闻李白来京,于是急往使馆,敲开了门。李白迎道 :“张大人近来可好,有何指教?”

张说道:“新来国师,名申泰芝,书览百家,谈吐不凡,不知其诗才如何,请大学士去试他一试。”

李白说:“张大人才高八斗,诗艺超群,李白自叹不如,何必如此谦让,随便出手即可胜他。”

张说道:“我岂敢出手,请大学士帮此一忙,我心里才有底,夜来请你喝酒。”

李白说:“张大人太歉,大人之命,岂能不从。”

张说道:“好,他住三楼,我们就去。”于是二人来到申泰芝住房。

张说道:“国师,这位是李白先生,前来拜会。”

申泰芝说:“久仰,久仰。能见到大学士,真乃三生有幸,请坐请坐。”忙呼走动送上茶来。三人坐定。

李白说:“久闻国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学生亦喜胡乱涂鸦,还望国师多多指教。”

申泰芝说:“大学士太歉,你乃经天纬地之才,已名闻天下,贫道小巫见大巫了。若能聆学士吟诗,是贫道的大福了。”

张说心急,恨不立即见到神泰芝之诗艺。于是说:“你俩不必'指教’啊'福’啊了,不妨将诗吟来,让下官学学。”说着就铺纸磨墨。

李白说:“李大人下令,岂能不从,请国师先来。”

申泰芝说:“还是大学士先吟,贫道再学。”

李白说:“那我就现丑了。”说罢就捋袖挥毫,写了一首《江南邮春》:

旧雨一宵到岭南,绿掩黄沙花漫山。

我在芙蓉丛里笑,聊摘一朵寄楼兰。

申泰芝看后大惊,转而一笑,知为戏谑之作,投石探深浅了。其诗每句一错,“旧雨”乃为朋友,不是春雨,岭南何来黄沙?春天何来芙蓉?“聊寄一枝春”乃指梅花。我若直揭其弊,可显我才,然损我风雅,只能针锋相对,有来有往了。于是说:“好诗!好诗!”即铺纸挥毫,即兴回他一首,名曰《塞北寄风》:

君从塞北寄风来,吹绿江南百卉开。

五柳先生将《橘颂》,要向酒泉边上栽。

申泰芝针锋相对,以北风当春风,以五柳先生当屈原,又巧用“橘”“菊”“颂”“送”之谐音,情趣倍增。

张说看后捧腹大笑,连称“妙乎哉,妙也!怎么不送到长安来?”

申泰芝说:“献丑了!长安牡丹、腊梅、秋菊,何花没有?”

李白说:“好诗!”手捏胡须,眼观“五子登科图”,旋即铺纸挥毫,写出《五子登科》:

                              五子登科一起回,乌纱衣锦满门辉。

                              见面皆为吏和吏,点头尽是黑对黑。

申泰芝一见,其故意打破诗律,只得针锋相对,略加思索,接过笔来,即写出《四世同堂》:

                              风雨飘摇归故乡,携孙带子见高堂。

                              充耳皆为崽呼崽,满庭尽是娘拜娘。

李白读后,觉得很洽意,五子登科言忠,四世同堂言孝,其“崽呼崽”、“娘拜娘”,情趣盎然,情感缠绵。尤其是也故意打破诗律,一丝不差。然心犹不甘,似有压倒申泰芝之意,搜肠刮肚,屋内踱了一圈,又写出了一首,名曰《宫廷韵事》:

                              除夕之夜月茫茫,宫内太监偷奶娘。

                              瞎子声言先看见,哑巴大喊要捉双。

申泰芝看了一笑,觉得趣而太俗,亦写出一首《书山奇观》:

                              寸身掂量该称矮,千里为何不谓长。

                              放下屠刀即是佛,读书反而去悬梁!

李白看后,暗忖,寸身错为“射”,千里错为“重”,尤其杀人的可成佛,读书的倒去上吊,想得奇!笑得前仰后合,赞道:“好诗!好诗!国师出手不凡,佩服!佩服!”……

从此李白与申泰芝交往甚密,情谊日深。像建宫殿一样,日趋而高,像装饰一般,日益完美。道观建成千古胜景,友谊结成不逆之交。

却说玄宗先已封张果老为国师。张果老乃八洞神仙之一,受玉帝指派,下界为唐朝排除劫数,来朝二十余载,唐皇每次召见,无非是变戏法为其取乐,好耍子而已。每进忠言,玄宗听之任之,仍沉迷酒色,信任谗言,认安绿山为干儿子。这安禄山乃张果老放归的狐狸精转世,乃应劫之主,张果又无法处死安禄山,看来劫数难免,张果老恨不立即回天复命。今闻又封申泰芝为国师,九五之尊如此无信,劫数近矣!张果老想,那申泰芝乃慈航真人收皈的牛魔王之子,占火云洞为妖的红孩儿,法号善财童子,不服戒律,慈航无奈之下,放其下界投生,虽读书不少,曾受南岳虚静教法,昆仑九天教其炼丹,能吟诗作对,治病救人。能预测国难,排除劫数么?倒要借此机会试试红孩儿的法力,禀明玄宗,要与申泰芝论道比法,如果胜我,倒也可任国师,我可放心回天复命,尤其是孽徒叶法善为讨好玄宗,将我老鼠转世之身世败露,令我无颜进出宫廷,恨不立即归去,此乃天赐良机。又一想,为了不违皇命,不损皇威,不好当廷抗旨,只能上书请愿。拟文如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欣闻皇上为安社稷,造福百姓,又新立国师,掌管玄教,打醮消灾,此乃兴邦之伟业,千年大计,可喜可贺!闻国师姓申,名泰芝,其才华盖世,法力超群,医术精湛,德高望重。消息传遍京城,万众欢腾。据贫道所知,当今道家法高者,无非'三张’,或南岳虚静,昆仑九天,五台玄真,武当逍遥。申泰芝者,名不见经传,怎掌玄教?难服道众。尤其举行国祭,打醮祈天, 须精通醮仪,娴熟诸经,更须道众参与。若法力不高,醮仪不精,怎能调遣道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贫道虽出家之人,但事关社稷,事关百姓,责无旁货,贫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愿与申泰芝切磋一、二,即通背《黄庭经》,比赴汤蹈火,变化之法,比高台坐坛之术,若能胜我,可掌玄教,贫道愿鼎力相助。若不能胜我,请皇上另请高道。非贫道哗众取宠,不服皇命。为打醮顺利,国家太平,道家和睦,请知贫道良苦。请皇上定夺。

贫道张果呈上

张果写好后,并亲送张说手中。翌日早朝,张说呈于玄宗,玄宗看后不悦,怒道:“妖道岂可乱我朝政!”

张说出班奏道:“皇上,张果已封国师,侍朝二十余年,今复封神医为国师,不怪其有想法。微臣细看其文,并无违抗之意,为了打醮顺利,国家太平,道家和睦,均在情理之中。我等凭邵阳太守一言,不知神医功底。不如就依其言,让其与神医比个高下,以知双方底细。若张果胜了,可封他主掌玄教,神医主掌打醮祭天,若神医胜了,可使张果心服口服,顺利打醮,何乐而不为?其言切磋赴汤蹈火,高台打坐,比试变化。依微臣之见,在慈恩寺设十丈高台,两口大缸,皇上亲自督监,让二人各施其能,比个高下 ,请恩准。”

玄宗闻言,觉得言之有理,便说:“众爱卿以为如何?”

众人道:“此方甚妙,请皇上定夺。”

玄宗说:“张爱卿,此事由你督办,七日后观看比武。”

张说道:“臣领旨。”

张说请工匠在慈恩寺扎了两个十丈高台,抬来两口大缸。又来到集贤院,向张果传达了旨意,七日后在慈恩寺比武。进而转告申泰芝,要他做好准备。

申泰芝问道:“张大人,张果要比何法?”

张说道:“封你国师,张果不服气,要与你比背诵《黄庭经》。比赴汤蹈火,高台打坐与变化之法。”

申泰芝闻言,心中暗喜,师傅传我避水之法用过,防火之法尚未用过,正好试试。于是说:“贫道法力不高,但愿意与他切磋,请放心,绝不辜负皇上所望。”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七天转眼即逝,十丈高台扎成,无有楼梯,两个大缸抬来,装满清水,摆在前面。后面扎了看台,皇上、皇后坐在中间,文武群臣分坐两边,宫廷卫士全副武装,将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

准备就绪,张说宣读比武规则:“其一、背诵《黄庭经》,顺背,抽背,监督者读上句,比试者读出下句,快者为胜;其二、当场吟诗一首,题为《开元之治》。其三,蹈火,赤脚走过烧红的铁板,脚板无伤者为胜;其四,赴汤,潜水一根香久,不用换气者为胜;其五,高台打坐,台高十丈,无有楼梯,比上台之快,坐台之久,燃一根香为准。其六,比法力。现在开始,先背《黄庭经》,请姚大人监听神医,请卢大人监听张果。”

申泰芝与张果从两边出来,二人施礼说:“请关照。”双方将经书递于监听者。

张说道:“开始!”双方背起经来,监督者认真观书,唯恐遗漏,半个时辰后,申泰芝背完。

姚相照书中读道:“胆部之宫六府精。”

申泰芝立刻读出下句:“中有童子曜威明。”

姚相翻到最后,又读道:“老子闲居作七言。”

申泰芝立即读出下句:“解说身形及诸神。”

此轮申泰芝首先背完,抽背接句无误,接口之速,令人惊叹不已。张果滞后,略逊一筹。

张说宣道:“诵经神医胜!”

第二轮,吟诗。话音刚落,申泰芝说:“我来”,随即吟道:“红日当空山水明,仁风慈雨正逢春。翻看沉浮华夏史,尧天舜地不如今!”张果不甘自弱,接着吟道:“彭古开天走到今,当朝皇上最英明。四海丰收无灾祸,万家欢乐庆升平。”张説将两首诗抄予皇上。玄宗看后说:“两首诗都好,但张仙诗意浅显,神医构思深邃,略胜一筹。”

张说宣道:“吟诗神医胜!”

第三轮“蹈火”,三个青砖上架着五尺长铁板,下面用火烧得通红,二人赤脚走过,验看脚板,两人均无伤痕。

张説宣道:“蹈火两平!”

第四轮赴汤,两人各入一个水缸,潜一根香久。于是二人入缸,身没水中。张果入水,水未溢出,申泰芝入缸,大幅溢水。

一根香燃完,张说呼道:“香已燃完,二位请出!”

张果出来,似落汤鸡一般,但将身一抖,水落衣干,与入缸前一样。申泰芝出来,衣不沾水,唯只湿了鞋底,众人大奇,齐声喝彩。原来张果用的是“缩气法”,申道长用的是“避水法”,有三尺气圈围住,故将缸水溢出,因而衣不沾水。

张说宣道:“赴汤神医胜!”

第五轮高台打坐,台高十丈,无有楼梯,只见张果一跃而上,行动极速。申泰芝见景,摇身变成十丈巨人,手按台顶,轻轻一纵,坐上台顶,众人齐声喝彩。一根香燃完,二人都坐得稳稳当当。

张说宣道:“高台打坐,两平!”

第六轮,比法术。话音刚落,张果摇身变做书童,向皇上行大礼,口呼万岁。申泰芝变成少女,美若天仙,向玄宗万福。张果拂尘一挥,美女变成老太婆。申泰芝一挥拂尘,书童变成老头。张果变回原形,拂尘一挥,刮起大风,巨大石块向申泰芝打来。申泰芝立即变回原形,拔掉葫芦盖,大石化作小沙,统统进了葫芦。申泰芝向张果一拂,大石头向张果打去。张果拂尘一扫,全反回来落满一地,险些击中观众。接着又拂。张果仍用原法反回,申泰芝说:“不能伤及无辜!”急用葫芦接收。一来一往,无法击着对方。

张说恐使大法伤及他人,急呼道:“止!两位不相上下,不必再比了。”复对众人呼道:“斗法两平!”

比赛完毕,张果见申泰芝法力较高,满心欢喜。遂举手施礼,二人齐道:“承让,承让!”进而来到玄宗面前听宣。

玄宗道:“二位法力都高,但神医略胜一筹。现封申泰芝为大国师,张果仍为国师,望二位精诚团结,协力打醮消灾,造福百姓!”

二位齐道:“贫道尊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宗道:“二位不必多礼!”

二位道:“谢万岁!”

张说道:“比赛完毕,皇上转驾!”

皇上、皇后、文武大臣,车水马龙,浩荡而去。

翌日早朝,文武群臣对申泰芝入水不湿衣,变巨人上高台,惊叹不已,无不赞其法力之高,有如此高道在京,乃国家之幸、百姓之幸也!那张果心服口服,在场者亦大饱眼福。兴奋不已,议论不已。

太监呼道:“各位大人,有何要奏?”

张说出班奏道:“皇上,臣有二本要奏、其一,祈天表文何人起草?微臣和李白曾与神医切磋诗艺,其才思敏捷,遣词炼句,极为精当。情景交融,情趣诙谐,情至意想不到,趣到令人捧腹,常人难以企及。以微臣之见,祭文就由大国师草拟。其二,天降大国师,乃皇上仁德,社稷之幸,百姓之幸也!若无邵阳太守推荐,苓芝仍在蒿蓬,贺继善荐贤有功,应予以嘉奖,请恩准。”

玄宗道:“张爱卿之言,正合朕意,至于对贺继善如何嘉奖,请众爱卿共议。”

张九龄出班奏道:“皇上,臣闻贺继善才思敏捷,满腹经论,读其奏摺,可豹睹一斑,政绩显赫,上任即破劫银大案,应为国家栋梁。以微臣之见,可入京为官,请皇上恩准。”

卢怀慎出班奏道:“皇上,贺继善虽才智过人,荐贤有功,但未入而立,涉世不深,且任太守不满五年,虽有显赫政绩,若提之太快,加封过高,难以服众。以微臣之见,荐贤之功,可以物资奖励,不宜晋爵,皇上明鉴。”

姚崇出班奏道:“皇上,我等均年逾天命,默守陈规,无开拓之能,少阳刚之气,顾虑重重,言难由衷,行难达意,难成大事。若有满腹经纶、敢想敢为之年轻京官,是皇上之福,国家之幸也!提拔良才,机不可失,请皇上恩准。”

玄宗道:“二位爱卿之言,均在情理之中,朕觉继善是个才子,但入京为官,年纪尚小,缓两年再提不迟。朕决定奖黄金千两,绢百疋以旌荐贤之功。派宋暹爱卿为特使,前往邵阳颁奖。”

宋暹道:“臣领旨。”

玄宗道:“现玄真观建成,京城道士统一,请大国师写好祭文,择日打醮祭天,张说爱卿,请转告国师。”

张说道:“臣领旨。”

太监说:“还有何奏,无奏退朝。”

玄真观改建竣工,殿宇高大雄伟,飞檐翘角,雕梁画栋,红墙绿瓦,格外耀眼,殿内白墙红柱,色彩鲜明,神龛雕二龙抢宝,八仙过海、奇花异草、怪兽猛禽,镶金嵌玉,金碧辉煌!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道君三尊神像,栩栩如生,其设计之妙,工艺之精,叹为观止!前殿洪君老祖坐在正中,两边墙上列二十四天君,八洞神仙,门口立哼哈二将,雄壮威武,殿外两边,左为钟楼,右为鼓楼,相映相衬。殿外大坪,全为青砖铺地,可容千人朝拜。

申泰芝入住观内,张说传达皇上旨意,令申泰芝写好祈天表文,择好吉日良辰,打醮祭天。申泰芝与张果商议,申泰芝写表文,张果率道士演练醮仪,时定八月十五,此日天门大开,能引更多神仙降临。

八月十五日,在观前设一祭坛,高一丈,宽三丈,坛中摆祭案,案陈三牲、鲜果、香茗、香烛,坛边锦旗猎猎,两侧摆大香炉。香烟缭绕。坛下二十四个唢喇手,坛后坐皇上、皇后与文武大臣,坛前三百道土,盘坐诵经。一切安排就绪,由张果司礼,申泰芝主祭。

张果登上祭坛,呼道:“祭天开始,主祭就位!”

申泰芝身穿道袍、手持拂尘,腰挂宝剑,一派道貌仙风,庄严登坛。面向坛下,见三百道士端坐一坪,宫廷卫士,威武雄壮,壁垒森严。申泰芝向四方行礼,向皇上致意。

张果呼道:“呜炮!”

连放一百二十六响礼炮,状唐朝一百二十六年。

张果呼道:“奏大乐!”二十四个唢喇手齐吹,铙、钟、鼓齐鸣,历时一刻,惊天动地。

张果呼道:“主祭请神!”

申泰芝拂尘一扬,左手竖胸前,对天一揖,呼道:“恭请玉皇大帝。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灵宝道君、八洞神仙、四大金刚、天王天将、慈航真人、二十四天君、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山神土地、浩天诸神,急急降临!”呼完深深一揖,拂尘一收,转向大殿。

张果呼道:“朝拜诸神,行大礼!”

申泰芝面向大殿,跪在坛上,三百道士亦变坐为跪,皇上与大臣,亦只得转过身去,对大殿叩首三拜。

张果呼道:“匍匐,进表文!”

申泰芝右膝跪地,左膝抬起,脚板落地,成半跪状,展开表文读道:“维开元二十六年八月十五日,东胜神州,唐朝天子玄宗,率文武群臣,聊备不腆之仪,代万众生灵,祈拜上苍而乞曰:盘古开天兮混沌清,上浮天宫兮集诸神;至尊玉帝兮统神灵,茫茫三界兮主浮沉;雷公电母兮有诚信,风仙雨神兮遵时辰;山神土地兮遵帝命,阴曹地府兮主死生。九五之尊兮由天定,红尘接替兮始降临;炎帝黄帝兮把国定,三皇五帝兮到如今;弱强兴灭兮由谁定,沧海桑田兮见分明;夏历洪涝兮天降禹,商纣暴虐兮天降姬,周朝分裂兮天降赢,秦赢专横兮违天令,天降刘氏兮奠乾坤,汉分三国兮天立晋,晋分南北兮天立隋,隋朝混乱兮盗贼起,天降明君兮李世民;唐统天下兮皆归顺,贞观之治兮世太平,罢了干戈兮人生息,国家富强兮财盈廪;开元盛世兮百业兴,政通人和兮万象新,君明臣忠兮布德政,父严子孝兮振家声,夜不闭户兮无贼匪,路不拾遗兮无贪淫,四海升平兮国安定,百姓富裕兮尽归心;今有蝗虫兮浴州郡,更有瘟疫兮遍南岭。祈求上苍兮显威灵,收蝗灭疫兮除灾星;五谷丰登兮安百姓,四海昇平兮万事兴;保佑吾皇兮万万岁,唐朝江山兮万代兴!

开元二十六年八月十五日,

念毕,张果呼道:“平身,正坐!”

申泰芝拔出宝剑,挑表文于烛光上焚化,挥剑指向四方。焚毕,收剑入鞘,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捏诀,向四方作揖。

张果呼道:“祭毕,主祭送神!”

申泰芝举手向上一揖,口念《送神咒》:“道场完毕,圣驾难留。弟子请金坛宝座东西南北中五斗星君,北归北斗,东归东斗,南归南斗,西归西斗,中归中斗,回返本宫金炉宝座。奉送天公玉皇大帝,三圣五圣恩主,归返紫府;奉送三教圣人,五斗仙翁莉又大将,八大金刚,诸天圣众,四大天皇,日月星宿,四海龙王,值日功曹,土地城隍;再送哪吒三太子,三奶陈夫人,玄天真武大将军,伏虎尊者,北方黑煞将,空中诸神飞 云走马各归宫。天庭众神有庵归庵,有宫归宫,有寺归寺,有庙归庙,有府归府。无庵无宫无府归去原位,天归天道去,地归地道走。列位众神送归,金银财宝领受,弟子随身香火安奉金炉宝座。保佑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念毕朝天一揖。

张果呼道:“礼毕,鸣炮!万岁转驾,道士念经!”礼炮齐轰,唢喇齐吹,钟鼓齐鸣,惊天动地,好不热闹!

三百道士齐诵《消灾经》,申泰芝,张果恭送万岁与文武大臣,拱手而别,龙车凤辇,浩浩荡荡,回宫而去。此次罗天大醮,历时七天七夜,三百道士齐诵诸经,拈香顶礼,齐拜天地。打醮完毕,道士各回道观,皇上送来重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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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何俊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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