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柱亭散文——《我为妈妈戴戒指》
当年,我背井离乡,来到千里之外的他乡工作。30多年来,回老家看望父母总是来去匆匆。今年“五一”小长假,准备回老家看望父母。送什么礼物给母亲呢?母亲节快到了,就送一枚金戒指给她老人家吧。动身前,我跑了几家金店,为妈妈挑选了一枚金戒指。
买好 金戒指,归心似箭的我,踏上回老家的路。经过两天一夜的行程,终于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妈妈,我回来了!”满心欢喜的的母亲紧紧抓住我的手,叫着我的乳名,眼中闪烁着泪花。母亲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佝偻着身子。
“妈妈,我给你买了个金戒指”。“我老了,没必要戴这贵重的东西。”妈妈说。
我从包装盒中取出了金戒指,妈妈满面笑容地把手伸到我面前。
当托着妈妈的手,给母亲戴上戒指的时候,我发现妈妈的手指上依然还戴着那枚磨得发亮的针箍。母亲的手指如枯枝,没有了光泽,而那枚针箍依旧锃亮。
打我记事起,母亲的手上就一直戴着这枚针箍,是黄铜做的,听说那是姥姥送给母亲的陪嫁品。针箍,环圈有两枚戒指那么宽,里圈刻有细小的梅花图案,外圈布满密密匝匝的小窝点。
针箍是用来做针线活的必备工具。冬天农闲的时候,母亲会把家里破旧的衣服整理出来,拆成一块块布片,再用门板,把洗干净过的布块一层层地糊上,等晒干后揭下来,作为做“千层底”的材料。在夜晚昏黄的煤油灯下,妈妈一边陪伴我们学习,一边飞针走线为我们兄弟姐妹纳鞋底、缝衣服……
戴上金戒指后,妈妈左瞧瞧右看看,满脸灿烂!她笑着将手伸到的老爸面前,骄傲地晃几晃说:“老头子,好看吗?儿子买的!”
不一刻,妈妈用力把戒指褪下。“妈妈,怎么不戴了?”“我先拿掉,等过年再戴。到过年,我戴着到二婶三婶她们面前,给她们看看,说这是我儿子买的!现在每天要做事,不方便。”
妈妈小心翼翼地把金戒指放到包装盒里。她满是幸福的神情,难以用言语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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