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抑郁——一名90后妹纸的自白
本次课程的导师是台湾深度疗愈大师王敬伟。
在怀众心理的推荐语中对于此次的工作坊这样提及:身体本身是不会生病的,只有心灵会生病。心灵的疾病也就是内心的不宽恕,利用疾病作为解决之道。
初次听到这个观念觉得神神叨叨宛如邪教,但是在经历了两天的工作坊和个人两年半的个案疗愈经验,却觉得身体与疾病之间互相关联得很是密切。过去发生的事情促使的决定一直影响着现在。而在个案过程中重新看见这个发生的事情,则是给予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看见之后抉择是否还要做和过去一样的决定。
这些关键的事件有些是因为性创伤,如性暴力,性侵害等,很多是因为原生家庭,还有各式各样的突发事件和心理所认定的伤害事件。不管是围观个案还是个案代表,我的感觉都是特别的感动。因为在别人的故事里看见了一路走来的自己。因为撕开伤口清理腐肉很疼但是仍然选择前行的勇敢。因为我们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以后依旧选择活着。
在课程的开始老师告诉我们,如果有什么需求那就去做吧。如果尿急不上厕所,渴了不喝水,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自己的膀胱和喉咙,听老师的话和看做个案的时候都觉得没有效率和意义。
我的焦虑的源头——一条微信
在个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特别想要玩手机,即使玩了仍然觉得玩不够。这个时候我发现了我的一切焦虑的源头是我母亲在开课前给我发的一条微信:能否早点?明天怀众开始了。
在参加课程之前,我的心理怀揣的是面对自己问题的紧张与不安以及“觉得生活会好起来”的希望。若问题解决,我能体会到的是又往抑郁症痊愈进阶一步的成就感。
但是母亲的催促,让我突然觉得这课程不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我能感觉到母亲在这个问题之下深藏的焦虑:这个课程这么贵,你一定不能辜负我的辛苦,要好好学才能对得起我。想想这件事情我的动力便是消失了,因为即使这件事情完成了我的功劳也会被我的母亲给夺走。我的努力再次失去了意义。
我们成为彼此的讨债鬼
当其中一个个案觉得自己是母亲的累赘的时候我深有同感。身为一名抑郁症患者,我一直都觉得我是我家庭的累赘。高额的心理咨询费用,长期换学校的求人奔波,以及无法像其他孩子一样完成父母期待都是我身上的重担。我简直就是他们的讨债鬼,但是我的父母亲又何尝不是我的讨债鬼呢?
抑郁成了我的保护伞
在另一个女生的个案之中,作为妈妈的角色怒吼:妈妈爱你,但是不过半分钟便是训斥和责骂。这是我和我母亲的生活状态,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从爱我的温柔之中抬起头,变脸呵斥。我的父亲在我母亲打我的时候会逃出去抽烟,不管是对我还是妈妈一旦发生矛盾就逃跑。我那缺失的正常,满满创伤的心,只能以责怪,以抑郁的方式对抗。去讨债。
老师说,人不要低估了自己当受害者的潜力和决心。
于是我们互不相让地责怪,一直不停的比对着自己的委屈。我母亲的演技很好,她比我入戏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责任。我在面对她的含辛茹苦时候,好不容易对抗抑郁的功劳全部被她的不容易夺走。心灰意冷只能更严重的抑郁。
抑郁在某种情况下,是我的保护伞。我抑郁了难受了,我就可以更责怪我爸妈了。而我爸妈在我抑郁的情况之下牺牲感更强,受害者角色演得炉火纯青地熟悉。
这感觉就更符合老王的另一课堂笔记: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有他的决定在。
要不要好起来,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从抑郁里出来。但是知道了这个之后,似乎对于抑郁,我就有了选择的权利,而不是一昧的只能抑郁。感觉我也有好起来的权利。但是如果不是足够安全,我想我不愿意轻易出来吧。
文稿:方郁欣
编辑:情子
审稿:刘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