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天上无月心中圆：武汉战疫周年周记⑥
昨晚的江城，月亮没有出场，元宵节依然如约而至。
央视元宵晚会上，第一个相声是数来宝语言方式，演员本身只是在意炫他们的嘴皮子工夫，管不上听众能否听得清是什么。很不解现场观众掌声为什么那么热烈，在他们的掌声面前，我对自己感知能力的自卑感由然而升。
且慢，还有一个原因。在相声开讲之时，住所东南方向，不过几百米的方位，一起鞭炮声肆无忌惮地响起。我再次想象，此时一定会有或民警、或社区人员、或督促禁鞭人员赶往现场……然而，鞭炮声仍然从容不迫，善始善终。
四天前一个晚上，我们在另一个城区的住所走向一个公园，看到在小区外一个空旷地带燃放起响声不大的烟花。等到我们转了一大圈，那一堆烟花还在接续地自由自在地绽放。
春节长假那周谈过燃放鞭炮烟花的事。长假之后，2月21、22日《长江日报》两天报道了警方查处涉鞭案件50、24起，并行拘5人。但从实际感触看，很难谈得上“严防严查”。虽然有网民辩解禁鞭有违春节传统文化，但我还是认为，当生态和气候已经成为全球非常紧迫的重大难题时，一个超大城市已经持续多年的“禁鞭令”还是应该得到尊重。
照说，初几有几声响动，警方进行了查处，元宵节给予一个积极的回应，也算一种圆满。可惜没有。
不要说中央政府在8年之内举全国之力完成了将近1亿人的脱贫，创造了人类减贫史上的奇迹，就是武汉，在庚子年战胜突发重大疫情，又取得当年经济总量进入全国城市前十的成绩，怎么也撇不开是地方政府强有力的担当和领导。
作为市民，平时可以批评甚至监督政府，但不能一边享受着政府力量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又在现实生活中表现出对政府的无视和不屑。或零零星星、或局部热烈的鞭炮烟花，那些玩童的笑脸，笑脸后面的家长，对为我们服务的政府是否缺少一种基本的敬畏？
想想西半球的美国吧，2月22日，新冠死亡突破50万，离死亡40万仅隔34天。50万相当于美国在一战、二战和越战中死亡人数总和。白宫为50万亡灵点燃的腊烛，如寒风中闪烁的点点泪光。中国美国共享一轮明月，大洋两岸，一边岁月惭静好，一边疫火兼极寒，毫不讳言确有政府作为的差别，难道就没有百姓对政府态度的原因吗？
天上月圆，人间团圆。为了弥补过年没搞家庭大规模聚餐，我们中午侍候家里两位80多岁的老人过了元宵节。晚上参加另一个小规模的家庭聚餐，没想到找遍周围的酒店饭店，竟然订不到一个包间，好一点的酒店连大厅桌也订不到。
三个原因：一来今天是周末，二来今天是元宵节，第三，春节期间被压缩的在外聚餐，在全国疫情根本好转之后，形成一波“报复性井喷”。这难得的红火兴隆，好似为久等市场兴旺繁荣而开的“报春花”，与数个公园绽放的片片春梅、珞珈山上笑开的早樱、解放公园簇拥的郁金香阵相得益彰，昭示着这座城市的春天归来。
如果按公历算，去年的二月26日，我在公众号上发了一篇致湖北五峰山民翻山越岭为武汉人民送来蔬菜的感谢信，次日，让我第一次面对数万网民（主要是五峰网民）阅读和几百人与我文字的互动，切身感受到“文化在都市，文明在乡野”。五峰山民“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得到我在汉同事和朋友以“莫道春来迟，相依何所惧”“长谢此时意，共等满城新”的回馈。一年过去了，今年武汉“春来早”，本市和周边蔬菜种植很牛气，市民普遍感到蔬菜供应充足、价格便宜。但我还是记得，五峰等地去年是怎样暖了武汉人的心。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恐怕不只是一种“月亮现象”，或许可以说，正月十五象征大年收官，十六算是一年真正的开始，开始起步来圆新一年的梦。此时，有两个家人的情绪脸谱定格在我心中：
一个是为了孩子教育成长的烦恼，一个是为工作压力和个人大事有些犯愁，共同的特点就是焦虑，一个表现在语言交流上，一个表现在脸部表情上。
过年就是要放下过往，面向未来。解除你们的焦虑，我暂时没什么招数，摘一篇《文字的力量》的片段，将一位33岁妈妈的由衷之言以飨（大意）：
4岁孩子玩游戏如入魔阵，玩到哪，哪儿就像“战场”，一片狼藉，对大人的话不应不答，母亲内心的怒火就要爆发了。大概两分钟吧，努力在内心的怒火碰撞了一周圈，快要奔涌而出时，被我几个有力的深呼吸给压下去，怒火在身体里偃旗息鼓。那几分钟，别人看你面目平静，无人知道，你内心刚刚经历了一场海啸。
这个功夫和效果，其实是读书给带来的。在几年琐碎繁杂的生活中，深感自己肤浅空虚浮躁，内心焦虑日胜，决定从2020年下半年起重新认真读书。因为工作和带小孩，时常一本书要读很久。而这种慢，恰好把我的浮躁磨的平和了些，正能好好体会其中滋味。……万般滋味，皆是生活，在我低谷、失落、艰难的时刻，是书本陪伴我一路走来，还包括写作，帮助我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读温暖的句子，见阳光的人，眼里全是温柔和笑意。
这个故事不一定很对症，但它是否启发我们：你的焦虑在家人面前是掩饰不住的，它只会加倍提高家庭内的焦虑指数。焦虑与其说是靠深呼吸克制，不如说靠读书思考修炼得来。开年了，操心未来一年的事不为错，但我们要想办法，或是读书，或是交流，或是求助，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和情绪，才能平静地无悔地胼手胝足，一点一滴去圆自己的梦，赢得自己的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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