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镇石儿马（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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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镇石儿马（二十四）
吴润起
济民入城后寻找卖瓦罐的，走了几家瓦盆店都是盛水用的小罐，没有大罐，他又去找缸铺，缸铺确实有粗而矮的缸，济民跪在缸铺掌柜的面前，说明用意，缸铺掌柜的说：“我店铺小，开业才半年，货少请你另找店铺要吧！”
济民又在城中转里一圈也没有合适的，只得又回到这个店铺。和掌柜的说了难寻找的情况，掌柜的就是不同意给，济民说：“日后我兄弟俩化缘补尝缸的费用。”缸铺掌柜的不管你怎么求，就是善财难舍，急的济民泪水汗水湿透了衣襟，有旁覌者说：“你就跪在门前，两个时辰后掌柜的就同意给了。”
济民当即跪下，过往的行人越聚越多，把整个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开始掌柜进屋喝茶，心想你就是跪到天黑我也不会给你！时间不长围观的人把门堵严了，买东西的进不来，围观的百姓说什么的都有，有的骂是铁石心肠，有的骂为富不仁，掌柜的坐不住了，要是真的跪到天黑今天全完了，在围观的逼迫下，掌柜的总算答应给了，济民想我怎么弄回去呢？旁边有家杂货店，其中有扁担和绳子，这家掌柜的比较开明，主动送给他用，济民把缸捆好，刚挑起要走，前边来了一个锔缸的，济民放下挑的两个缸，走到锔缸的面前当即跪下，锔缸的师傅看出道士的用意，放下锔缸的挑子扶起济民说：“我现在就给你钻孔。”
围观的人都楞住了，有个围观人的问济民：“你是让他在缸上钻孔吗？”济民没说话点点头，又问锔缸的：“你怎么知道他要钻孔？”锔缸的说：“出家道士挑着缸给我跪下，就是让我钻孔。”围观的人问：“水缸钻了孔还怎么用吗？”锔缸的笑着说：“老道士归天，坐在缸内，埋入地下。”围观的又问：“钻孔有什么用？”
锔缸的说：“钻孔叫开壳，缸如不开壳，灵魂出不来，再脱生时头脑就不开化，平常有句骂人的话，说这人不开窍，就是说他前世死后，扣在上方的罐或缸没有开壳，没有打破。灵魂憋死在缸内，所以脱生后是个糊涂人。”
众人听了茅塞顿开，原来如此。锔缸的师傅拿出钻，钻头蘸上水用手拉动钻杆，瞬间就把孔钻透了，济民谢过锔缸师傅，挑起两个缸出城往北山走。
济贫跪在师傅身旁，不时看看师兄是否回来，突然看见远处一人挑着两个缸，济贫心想肯定是师兄把缸讨回来了，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跑到济民面前，见济民脸上的汗氷往下流，累的气喘虡虚的。
济贫敢紧接过挑缸的担子，济民问：“师傅身体有没有变化？”济贫说：“你走后我自己不敢看！”济民说：“怕什么那是咱们的师傅。”
济民手拉衣襟擦脸上的汗水，快步走到师傅身旁，立即诡下轻轻的把被角拉起，就听肖明长老长出了一口气，济民大声说：“师傅好了！”济贫把肩上挑的缸扔到地下，跑到师傅近前哭着喊：“师傅！师傅！”
肖明长了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听见了！”济民虽没哭出声来，己是泪如雨下，济民问：“师傅你喝点水啊？”肖明长老想点头，由于伤势过重动不了，济民看出师傅的心亊，拿出水壸，济贫见状把师傅的头轻轻的抬起点，对着壸嘴喝了一口，用微弱的声音说：“不喝了。”
济民又从挑子上拿了一个被，垫在后背形成半躺半坐的状态。肖明长老慢慢的睁开眼睛小声说：“我睡的好累，我做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梦，我去了阴曹地府，看到了一些桸奇百怪的，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群体，还梦见一些受刑的，就象平常所说，作买卖短斤少两的，被挖心的，还梦见了阎王殿，宽敞宏大高雅，显的富丽堂皇。看见了面带慈祥的阎王爷，阎王爷不向我们平常所说的，那样面恶、凶狠毒辣。两侧站着龇牙咧嘴的小鬼儿和黒煞神，太吓人了。”
济民、济贫听着师傅梦中的场景心中发冷，头皮发麻。肖明长老接着又说：“阎王爷说我是白龙太子。我记的恍恍忽忽，我这梦做的太累了，把垫着的被拿掉我躺下，这屋里怎么还有风呢？”济民说“：师傅咱们是在韩城北山下，你在山崖摔下来，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到北山？我怎么忘了？”
济民又说：“师傅你躺好休息吧。”说完让肖明长老躺好，又和济贫说：“你在这里护理师傅我把两个缸送回去，再化点吃的。”
济民挑起两个缸又送回卖缸的店铺，并向缸铺掌柜的道歉：”影响了你的生意，把缸施舍给我，并说师傅活过来的情况，把缸送回。”又说：“有个缸钻了孔，怕以后卖不了，我师傅病好后，化缘用粮食补尝。”
缸铺掌柜的见把缸送回来，特别高兴并说：“缸钻了孔也不影响卖，可以卖给生豆芽的。”
济民立即叩头致谢，掌柜的忙搀起。济民又把扁担和绳子还给杂贷店并表示感谢。一切全办完，转身又在城内化了点米和莱，返回北山山下，见师傅躺在那里昏睡，兄弟二人很是着急，济民问：“那两位老人说给请郎中，回没回来？”济贫说：“你走以后什么人也没来过！”
济贫生火熬了小米粥，二人把师傅叫醒，让肖明长老喝点小米粥，济民问：“师傅我想背你回小庙行吗？”肖明长老小声说：“不行，我动不了，一动全身疼，现在天还不冷，又不下雨就住在这里吧。”济民又说：“我去请个郎中吧！看看吃点药好的能快点！”肖明长老说：“不必了，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于出家人来说，死了就是升华，那有带着肉体成神成仙的？”
两个徒弟只得如此，肖明长老在此静养，一人出去化缘，一人侍候师傅。
再说韩城太守洪海，京城的亊情办完回到家中，一看门前的三间房全部烧毁，问护院的三位道士到那里往去了？护院的如实做了回答，并说走前留下竹简书信转交给夫人。
洪海见到夫人问：“三位长老临走前留下的书信拿来我看。”夫人说：“他们走前硧实留下书信，我接过放在床上，后来我就忘了，你要不问我，我早就忘的一干二静了。”
夫人在床上、床下、床的周围翻了一遍，不见书信踪影，夫人急的满头是汗，洪海见状说：“不要找了，我走后可有别人到过卧室？”夫人说：“你走后只有副官李春来过一次。再无它人进屋。”
洪海心想竹简放在床上，如无人拿一年也不会损坏，肯定其中必有缘故。洪海故做镇定，佯无此亊、心想近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匪徒追杀、房屋被烧，还听说道士肖明坠崖而亡，竹简丢失会不会有内鬼作祟，洪海仼太守二十几年，大小案件处理过几百次如凶杀、情杀、图财谋杀，宅地纠分，强奸、抢劫等等都处理的清淅和理，人们都称他为公正太守，可是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怎么就处理不了呢？难道说真的象当医生的所言，能治别人的病，难治自己的体吗？
洪海此时心情很难平静，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到先从竹简入手，又想夫人贤慧不会出现出轨之事，想来想去还是做以观查，如夫人无亊，就是丢一书信也不算什么大亊。
第二天佯称要去太原府会友，并暗通知更夫晚上后门不要上锁。早饭过后，府衙内外以及家中人们都来为洪太守送行，洪海换上新衣服，上了马车抱挙拱手告别，送行的人们高喊：“太守早去早回。”
马车直奔黄河码头而去，韩城离黄河码头很近很快就到，洪海弃车登舟独自一人过了黄河。他到了对岸走进茶馆品茶闲聊，日近傍晚草率的吃了些点心，又坐最后一趟船返回对岸。
此时天己经黑，洪海把外衣脱掉打成一小包袱，背在身后步行返回，以防被他人认出，走偏辟小路，见进城的人少了，洪海低头入城。
洪海找辟静的地方坐在包袱上休息，时近三更慢慢走到自己家的后门外，轻轻地把后门打开进入院中，并把后门上闩，打开包袱穿上外衣，悄悄的走近自己的卧室房冂。
院中漆黑一片，各个房间都息了灯，用手轻轻推房门，见房门里面上了闩，就轻轻敲冂，就听屋内有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夫人说：“不管它是猫抓门！”洪海又轻轻的敲了敲，洪夫人又说：“这猫真讨厌！”另一人小声说：“应出去看看。”洪海在门外听的清楚，是男人的声音，洪海大声喊：“来人啊！有贼别让他跑了！”
此时打更的护院的，六七个人手提灯笼都跑来，洪海一脚把门踹开，洪夫人在屋里吓的手拿着衣服，手发抖就是穿不到身上、光着腚坐在炕上，那个男人穿好衣服想往外跑，被护院的几个小伙子抓住用绳子绑上，更夫把灯笼提高到人的面部，人们都愣住了，洪海一看是李春，洪海说：“原来是你！”
李春当即跪在地上，向太守求饶，洪海对管家说：“去找车夫、丫环。”管家应声而去。时间不长两人都来见，洪海对丫环说：“你去为夫人准备行装与饭菜，而后听我的按排，”又对车夫说：“套两辆马车，一辆去府衙，一辆马车送夫人回娘家。”
吩咐完洪海到书房，提笔写下休书、回到卧室见夫人，洪夫人坐在炕上痛哭，洪海对夫人说：“看在你我多年的情份，我不问罪于你，这有这是休书，你回娘家去吧！你所用物品全部带走。”洪夫人苦苦求饶。洪海拂袖而去。洪海摧促丫环送夫人上车。
夫人什么也没带，上了马车，此时洪夫人心如刀绞，后悔万分，泪如雨下，丫环坐在身旁也无话劝解。
马车来到黄河岸边，沿河北上。洪夫人见黄河水翻着浊浪滚滚南下，她想回到家中也无颜见自己父母，思前想后不如了结一生，想到这里对车夫和丫环说：“停下车我下去方便方便。”
丫环也随即下车，车夫想在此等候，由于男女有所不便就说：“我往前走几步等你们。”说着驾车马前行。
洪夫人和丫环往河边走去，那里的灌木已有多半人高，丫环说：“太太在此方便吧！”洪夫人不听还是往前走，丫环见事不好前去追洪夫人，洪夫人向前一跳一头扎进入河中，丫环大喊：“太太投河了！”
车夫听到后敢紧跑来，滚滚的大浪人无踪影，两人都不会游泳，大嘁：“来人救命啊！”由于天刚放亮，没有过往的船只，岸边也无行人，此时丫环心想自己没保护好太太，没有尽到职责大哭不止，车夫说：“咱们回去吧！让老爷派人来打捞。”
二人上车返回洪府，见老爷不在府中，车夫敢紧去府衙，门官见车夫跑来问：“你来干什么？”车夫道：“洪夫人在途中跳河自杀，请通报洪老爷派人打捞尸首！”门官走进大堂说：“启禀老爷，车夫陶五来报，夫人途中投河而亡，请老爷派人打捞尸体！：洪太守端在大堂上正审问副官李春，洪太守听了门官的禀报，面无仼何表情冷冷的说：”知道了。“用手一挥门官退下。门官走到门外和车夫陶五说：”老爷说知道了。”陶五垂头丧气的回去。
（未完待续）
编者简介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微妙斋主人，男，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常务理事、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记者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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