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鲜红：今又立冬 / 开普饭

今

又

立

冬

作者 | 魏鲜红

壹

“北风潜入悄无声，未品浓秋已立冬。”一直对节气不甚敏感，刚察觉办公楼前银杏黄遍枝头，宿舍楼下桂花也洒了一地，翻开手机日历赫然映入眼帘的是“立冬”二字。不觉在心里感叹时间真是过的太快，季节从年头走到年尾，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每天的碌碌无为，日子就在时光的漫不经心中不动声色的把苍翠的繁盛转到凋零。

虽知立冬并不等于冬季开始，可那一片片枝头飘落的叶子却像是冬天来临前落满地的叹息。蓦然，心底竟泛出丝丝苍凉与落寞。或许是已步入中年的缘故，总想要把岁月拽住，但时光却总在不可逆转的流逝。那些枝头曾有的明艳芬芳，似年少时的青春模样已悄然远去。菁菁年华仿佛还在昨天，转眼就已入不惑之年。这一切，多像这个季节的桂花，淡淡的清香若有似无，风雨一来，也就一瞬，就零落成泥。

贰

孰知，伤春悲秋是一件极其不好的事。想起《红楼梦》里第九十四回中贾母说：“这花儿应在三月里开的，如今虽是十一月，因节气迟，还算十月，应着小阳春的天气，这花开因为和暖是有的。”不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小阳春”三字。是啊，年少时曾多么喜欢这个季节，没有盛夏时的酷热，也没有深冬后的天寒地冻，每日放学回家的路上碰到的都是乐呵呵的被扁担压弯了腰的壮汉老伯和穿梭在田间地头的姑娘小伙。每每嬉戏打闹在漫地的落叶间，看着母亲和婶娘们在潺潺流水的小河边高挽裤腿，扯着嗓子家长里短，却不停下手中使劲捶打着衣服的棒槌，我总以为年少是一件永恒的事。

叁

季节轮回间的种种过往，如千丝万缕解不开的扣常常纠缠于脑海。想起上周末回去看母亲，稍微远一点距离的讲话她已听不清，端着一碗饭的手也已开始颤颤巍巍。心疼之下，心里便有了一份唏嘘和惶恐。我们总以为自己的时日尚多，而现实却很残酷。国庆期间，曾和朋友一们起去小聚，见到了一些久未谋面的同学，那些当年或清新俊逸，或婀娜小巧的同学，如今一个个都腆着个啤酒肚，原来精致的五官也被岁月覆盖了沧桑。惊觉之下，时光真的老了。

林清玄在《情深、万象皆深》里说茶有五泡：“苦涩、甘香、浓沉、清冽、清淡，此后再好的茶也索然无味。诚似人生五种，年少青涩，青春芳醇，中年沉重，壮年回香，老年无味。”不觉思忖自己又到了哪一个阶段。只知自己越来喜欢安静，独坐或静听。一个人、一本书、一杯茶一呆就是半日。再也没有了年少时的一惊一乍，每日傍晚坚持一个人跑步，饮食上也开始删繁就简，大多时候坚持素食。会起个大早，花一个早晨的时间来煲一锅红薯小米粥，闻着飘散的香味会满心的满足，内心平和的像一块多年的棉布，温和熨帖。

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