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白果识当春
吴兴华
中国是茶的故乡,品种繁多,有云南普洱、杭州龙井、福建铁观音等,这些名茶以前虽然喝过,我却没有真正品过,像喝白开水似的一饮而尽,权当作解渴而已。
至于茶要慢慢品才有味之说,也是我随着年龄的递增,过了知天命而奔耳顺这中间,才有了静下心来品茶的闲心。别的不说,每当浮躁的心境袭来时,只要面前的玻璃杯里泡着的绿色嫩芽慢慢散开,汁水由淡变绿时,我的心就随着茶水的变化而平静。每当这时,我的大脑就产生臆想,活在喧嚣浮躁的城市里,居然还有一种如此温柔、细腻的叶尖儿让我的“火气”变得如此心平气和。于是,我买来一个大敞口玻璃杯,放上十来片嫩芽泡起来,看那嫩嫩的绿在玻璃杯中慢慢张开,还原嫩芽初长时的鲜活,赞叹杯中获得二次生命的绿芽,鲜嫩而充满活力!而且一时还舍不得喝下它,捧在手里慢慢寻找,看有没有我要找的那颗心。其实我知道自己,还达不到那种心中有茶、茶中有我的境界。
因为有了对茶的向往,我也就念想能够走近茶的心灵世界。好在6月29日,市作协的采风活动遂我心意,来到石铁乡白果村的“宣汉当春茶业有限公司。”这以前,我仅仅只是晓得喝茶而已,并不真正了解茶的根源,以及茶文化深蕴的内涵。和这里茶厂的赵总一番接触,听他的一席话,就觉得他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仅在县茶果站与茶打交道多年,且还专研“茶之源”的栽培技术获得了工程师的名头,还对“茶之造”、“茶之具”、“茶之器”、“茶之煮”、“茶之饮”、“茶之事”、“茶之出”、“茶之略”有着一套完整的系列归纳,讲得是头头是道,不愧是茶道的专家。他的“一席话”,把个公司里当春茶系列品牌讲得鲜活生动,令人垂涎欲滴,有着“满杯茶香”入口之感。
茶,何以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呢?我曾暗自留意观察,发现周围身边的人都喜欢品茶,人们不仅是在自己家中喝茶,托人办事上茶馆也喝茶,开会时端上一杯茶放在旁边口渴了也要喝茶,就连我那不爱喝茶的妻子现在也要喝茶;早饭前喝茶,午饭后喝茶,晚饭后也要喝茶。有清茶一杯便可随遇而安。茶,真可是人人离不开的生活饮品了。因此,制茶饮茶所讲究的高雅格局,所散发的淡泊气韵,无不令爱茶之人神往。
之所以当春茶的赵总选择了在异地白果村办茶厂,投资600多万:一是因为他有独特的“茶经”,了解其茶性,好比带自己的孩子一样,熟悉孩子的脾性,茶的生长环节也是如此;二是茶是中国的一种传统文化,人人喜爱喝茶,因此茶有着广阔的市场潜力;三是与土地打交道种茶的村民,渴望种来的茶能够就地变现,为了实现乡村振兴展露自己一身绝学,他与村民结盟成战略伙伴,入股实现互惠互利。
放眼望去,雨后的茶园一片碧绿,空气也格外清新。层层梯形地块里的茶树都差不多高,叶尖儿生长鲜嫩,一簇一簇地拥着,散发出一阵阵清香,一看就知道正是夏茶的采摘期。我和邹清平老师兴奋极了,一到茶园就开始体验摘茶叶尖儿。虽然赵飞老总现场介绍了一些摘茶注意事项,可我一开始采摘总是笨手笨脚的,没有邹老师采摘那么快,且采摘的茶叶被我揪成了碎片儿。看到旁边的邹老师采摘茶叶的那个得心应手,我就暗地里偷师学艺。经过反复揣摩,终于也会摘完整的芽尖儿了。
采摘了约莫半个来小时,邹老师提着的篮子见不着底了,里面已是半蓝子嫩嫩的芽尖儿。体验摘茶鸣金收兵时,我和邹老师采摘的茶叶最多,还得到赵总的夸奖,说是要把我们俩采摘的鲜嫩芽尖儿送到茶厂制成茶产品让大家品尝。
茶厂房建在巴山大峡谷快速通道石铁段路旁,占地约四亩,加工车间三百来个平方,里面有一套现代制茶的流水线设备,整个厂房里清洁明亮,充溢着茶的清香,这里加工的当春茶还多次在全省、全国荣获金奖。一进厂房,一位工人师傅接过了我们的战果,他把我们刚采的茶叶尖儿倒进一口小铁锅里,然后不停地用手翻炒,一边翻一边向我们介绍炒茶的技术,主要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当听到炒茶的火候最为重要时,我睁大了眼睛。工人师傅说:温度不能高,也不能低,要恰到好处,这要长期的经验积累。怎样才能够炒到恰到好处呢?我脑子里不停地设想着,炒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吗,我目不转睛地观看着细节。茶叶尖儿在工人师傅灵巧的手中摆弄,将嫩茶翻炒成了卷条状,香香的,然后倒进茶筛子里冷却,说是冷却后再根据制茶所需品质风味制成:或高香、清香、浓香、栗香;或扁、或圆、或曲、或直,千姿百态,得需制茶设备多道工序通过理条、揉搓、烘干、提香等多个环节才能够完成,制作成风味不同的茶叶成品,看似工序简单,而火候的掌握须精准,操作娴熟,看茶制茶。看着工人师傅那双红彤彤的手,滚烫的茶尖儿在他手中翻动,我才真正体会到好茶来之不易的香味。
院坝准备了干净的茶杯、当春茶叶和开水,我把新茶叶沏上,顿时满坝子当春茶飘香,沁人心脾,我此刻真正陶醉了。我小心翼翼地端起滚烫的茶杯,鼻子嗅着清香,慢慢地小口品着,嘿,这个当春茶能与名茶媲美,真的清香扑鼻,入口甜滋滋的,也夹着一丝嫩嫩的苦涩,我忽然意识到,有苦才有乐!
有了这次采风体验采茶品茶的经历,我才体会到茶叶从种植到管理,采摘到加工,并非那么轻松,让我明白了任何一样东西的背后,不知有多少次百折不挠轮回的过程。
这些天,每当我泡上一杯茶放在电脑旁边,飘逸出的茶香诱惑着我的神经,慢慢喝上一口品着,茶的根源就在脑海里呈现,走近当春茶厂的经历在脑子里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