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仁禧院士逝世,鼓浪屿走出的8位院士又走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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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6日,也就是前天,武汉大学对外发布消息:著名化学家、我国生物医用高分子材料重要奠基人之一、中国科学院院士、武汉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卓仁禧先生因病医治无效,于北京时间2019年8月6日15时15分在武汉逝世,享年89岁。

卓仁禧先生是鼓浪屿人,是从鼓浪屿走出的8位院士之一,如今,除了张乾二院士、洪伯潜院士还在世,其他6位林巧稚、卢嘉锡、王应睐、顾懋祥、黄祯祥加上卓仁禧都已经驾鹤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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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仁禧先生1931年出生,他的家族是鼓浪屿的大户人家,那时候仅在鼓浪屿就有42幢房子,这要放在今天,是几十亿的价值;另外在厦门和漳州都各有数量不少的不动产,总之当时的卓家是大富豪。

他们的财富是如何累积的呢?这得从他们祖辈说起,卓家祖籍泉州南安,以做角梳为生,到了卓仁禧曾祖父这一代迁居漳州,还是以做角梳维持家计。期间遇到太平天国与清政府的战事,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卓家也遭受重创。

后来太平天国引发的战乱平息,卓仁禧的祖父卓长福决定不再从事家传的角梳行业,他冀图以生意为家计,让一家老小过更殷实的生活。卓长福从学徒干起,因机灵善于招呼客人而颇受老板赏识,就提拔他当了小掌柜。

卓长福一步一脚印,渐渐地自立了门户,在漳州有了自己的门面生意。

到了1903年,卓长福在厦门开了分店,主营绸缎等面料,这便是后来在厦门大名鼎鼎的“同英布店”。

把“同英布店”生意发扬光大的,正是卓仁禧的父亲卓全成先生。

从父亲手上接手“同英布店”生意之后,卓全成既继承了父亲童叟无欺,真不二价的诚信本色,又不断创新引进新款式,并把生意不断向周边地区拓展,于是生意越做越大,到了20年代,整个福建、广东等地区,到处都有“同英”的业务来往。

积累了一大笔财富的卓全成,除了继续扩大经营,也不断在漳州、厦门、鼓浪屿等地购置房产,这才有前面说的卓家有那么多房产的事。

不过解放以后,卓全成除了留一幢自己家人住外,其余所有的家产都捐给了国家,一代民族资本家的爱国情怀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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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全成有钱,却没有骄纵自己的孩子和家人,当时卓全成有一个非常严格的规定,就是“家店分离”,自己家人的所有开销都从他的工资中列支,不得挪用店里的一分一钱;同英布店也没有一个卓家人参与管理经营。

卓全成共育有6男6女12个孩子,其中一个儿子夭折,养大成人的5男6女11个孩子,可能是这种严格规定的缘故,没有一个继承家里的生意,大都从事文教科技方面的工作,只有最小的儿子后来创办实业成为企业家。

在11个孩子中,卓仁禧排行第8(男孩子中排行老三),既不是长子,又不是老幺,自然没机会获得父亲特别的垂青。不过卓全成和夫人陈水莲对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由于卓全成忙于生意,教管孩子的担子就落到了陈水莲身上。

据卓仁禧回忆,他们家大小十一个孩子,最大的和最小的相差近二十岁,母亲硬是把每个人都调教得知礼好学。

“这可能跟我母亲是中国最早的幼稚园怀德幼稚园老师有关,我们家就像学校,吃饭要摇铃,只要听到铃声,我们就各自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吃饭。”卓仁禧先生说。

卓仁禧也记着父亲的教导,他说父亲尽管很少管教他们,但只要有机会和他们在一起,就会反复向他们告诫这样一句话:无论什么时候,你们都要诚实,说真话。

正是得益于良好的家教,卓仁禧的兄弟姐妹个个事业有成,他的大哥卓仁松是菲律宾大学农学硕士,回国后任福建农业大学教授,二哥卓仁声是著名的建筑力学专家。大姐毕业于上海沪江大学,二姐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三姐五姐毕业于中山大学,四姐毕业于暨南大学,妹妹毕业于福建医学院,大弟毕业于山东医学院,最小的弟弟高中毕业直接进了工厂,后来自己创办实业。

卓家除了他们这一房英才辈出之外,卓仁禧的堂妹卓一龙也十分出色,她是著名的钢琴家,她的爱人也是钢琴家傅聪(《傅雷家书》作者傅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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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1个兄弟姐妹中,卓仁禧的成就是最高的,他是新中国自己培养的第一代科学家。

从鼓浪屿英华中学毕业之后,卓仁禧于1953年就读复旦大学化学系,毕业后分配到武汉大学教书,从助教做起,一边从事教学活动,一边不断从事研究,逐渐成长为我国生物医用高分子材料重要奠基人之一,并于1997年当选为中科院院士。

关于卓仁禧先生考大学,中间还有个插曲,当时他们在鼓浪屿的家和著名钢琴家殷承宗是隔壁,据卓仁禧回忆,殷承宗家有两架钢琴,他们家一架钢琴,一架风琴,可能是受殷承宗每天练琴的缘故,他的母亲也总是每天硬把他押着坐在钢琴前练琴。“但我坐不住啊,总惦记着要到外面粘知了。”回忆起过去,卓仁禧先生对童年往事依然如数家珍。

不过从小接受音乐的熏陶还是对卓仁禧产生了影响,他说:“当时我想报考上海音乐学院,父亲反对,后来想改报英文系,大哥反对,没办法,最后才报考福州协和大学的农业科学系,进校一年后转到化学系,又过了半年,考取当时的震旦大学的转校生,之后1952年院系调整,我便成了复旦大学的一员。”

卓仁禧所说的他们在鼓浪屿的家,就位于鸡山路12号(隔壁16号是殷承宗的家——圃庵),这是一幢方正格局,低调庄重的老别墅,卓仁禧先生在这里出生、成长,并从这里走出鼓浪屿,走向更广阔的天地,最终为国家的科技发展做出卓越的贡献。

如今卓老驾鹤西去,想必临终前,他会想起在这里的童年时光吧,愿他在天国的灵魂安息,愿他在天国能听得到鼓浪屿的阵阵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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