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匠懂得真正的炼金术，却为金钱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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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从一个铜把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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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6年，为了拥有最纯正的法式风格，
镀金时代美国富豪亨利·弗里克
重金买下弗拉戈纳尔的《爱的进程》后，
还特意找来18世纪的法国铜鎏金。
是的，是铜鎏金，不是黄金。
亨利·弗里克为配合他收藏的系列绘画《爱的进程》，
将房间修葺成法式风格。
为了这样的铜鎏金把手，
当年的弗里克一定愿意花不少钱财。
区区一个把手值得一位大富豪费心吗？
“平平无奇”皮埃尔
让我们回到1770年代。
每日晚饭后，我们会到这喝咖啡。这里处处都如此有品味、如此丰富，闻名遐迩。沙龙奢华壮丽，壁炉、门……一切都以最精细的手法完成，就连锁都称得上金银大师杰作……
——昔日宫廷画家勒布伦回忆起卢浮榭纳
卢浮榭纳堡是杜芭丽夫人的住所，
当年的浮华在画中可见一斑。
不过，更让后世收藏家们看重的，
与其说是它曾为杜芭丽所有的这段渊源，
不如说是铜鎏金把手的制作者：
皮埃尔·古提埃尔
Pierre Gouthière
你可能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是的，大部分人都没听过，
但是在18世纪，皮埃尔的地位
与最好的画家和雕塑家相当。
18世纪法国的拍卖会上，
皮埃尔的名字一般与知名艺术家同列。
一直到19世纪，
铜鎏金大师皮埃尔·古提埃尔的名字，
都让收藏家与王侯贵族激动不已。
皮埃尔到底是谁？
这位皮埃尔是怎样一个人？
我们无法笃定确切地回答。
他的爱恨情仇鲜有人知晓。
18世纪的艺术世界等级分明。
如果不是画家，不是雕塑家，
不是建筑师，甚至不是金银匠，
很少有人愿意为之写下一字半句，
更遑论留名后世。
……陛下，您所拥有的这套作品上那种鎏金和抛光打造的色泽，Germain虽声称他能做出来，但我敢说，他根本没有办法做到，更没有办法令作品如此完美……
——皮埃尔的信
1758年，26岁的皮埃尔尚且年轻，
他已获得了“鎏金（ciseleur-doreur）大师”的称号。
大概10年后的1767年，皮埃尔35岁，
这一年，他有了“国王的鎏金匠”之名。
然而，最好的日子仍未到来。
皮埃尔仍不过是一名平凡工匠，
虽然凭借超越金银大师的铜鎏金工艺，
得到了宫廷御用的头衔，
但要飞黄腾达，得到一众贵族的认可，
还要等到1770年代。
直到他遇到杜芭丽夫人。
皮埃尔的“炼金术”
杜芭丽夫人对美的事物颇有眼光，
又有国王宠爱，很快成为凡尔赛时尚风向标。
国王的鎏金匠得到了为杜芭丽工作的机会。
皮埃尔知道，卢浮榭纳的成功意味着什么。
他把这次夫人预订的每一件铜鎏金，
都做得比最好的金银珠宝还要精致。
单是这个窗户把手的设计与制作过程，
就足以教人啧啧称奇。
复杂的设计要先以蜡制作一个模具。
这些匠人的桌面上有数不清的锉子
每把锉都有细微不同，可在表面敲出各种肌理和线条。
这些繁琐的过程里，
吸收了有不少早前用作珠宝金银的工艺。
皮埃尔，一个铜鎏金工匠，
却做出了胜过珠宝匠的作品。
忙碌的皮埃尔
热衷于瓷器、摆件收藏的奥蒙公爵
成了皮埃尔最重要的雇主。
同样收藏在卢浮宫的这一摆件也是公爵旧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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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爵的藏品享负盛名。
1782年，公爵过身后进行了大型的藏品拍卖。
当时，路易十六与玛丽王后就从这场拍卖里，
买走了超过52件作品。
国王王后不仅打算把拍卖中的铜鎏金带回宫中，
也打算将一部分留给尚未建成的卢浮宫博物馆。
可惜，一直到王室被推翻，
博物馆还没有建成。
皮埃尔的工坊往往同时为几位贵客工作，
他在这些年里，制作出最杰出的铜鎏金。
然而，好景不长。
不过十年，这位用金色点亮法国的大师，
从巅峰跌落低谷。
尽管风光不再，
却活到了81岁，在1813年过世。
相比他的很多同行，算是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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