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居王后
耻居王后
【拼音】:chǐ jū wáng hòu
【释义】:指在文名上耻于处在不及己者之后。
【出处】:《新唐书·文艺传上·王勃》:“勃与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皆以文章齐名,天下称'王、杨、卢、骆’,号'四杰’。炯尝曰:'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
【成语典故】
大家知道杨炯这个人,一开始的时候多不是因为他的作品,而是“初唐四杰”这一组合名称。他的脍炙人口的诗作几乎没有,如果非要找一首,就只能是那首《从军行》了: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这首诗大约是在公元680年前后写的。因为当时西比突厥部族入侵大唐西北固原、庆阳一带,朝廷就命礼部侍郎斐行俭出征讨伐。在此形势下,武将的作用便显得尤为突出。
当时的杨炯正处在校书郎的位子上,其职责是负责国家图书典籍的管理和校对,没啥权,级别也低(正九品)。但就是这官位,他也是等了十好几年才得到的:十岁就通过了神童科考试,之后便窝在弘文馆里待制,直到二十六岁才当上校书郎。
杨炯对这一结果自然是不怎么满意的,再看看周围那些脑满肠肥、混天了日的大小官员,内心憋屈的他就很上火,就很有怀才不遇之感。他总觉得那些官员,就像是耍把戏时披着麒麟皮的驴一样,徒有其表面风光,德能根本不配位。
边塞不安宁了,武将们开始得到重用,眼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奉命出征,杨炯的突出感觉就是“心中自不平”:当一个小军官,也比在宫里当一个可有可无的校书郎强——“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啊。
等了几年,终于有人出来提携杨炯了。大权在握的中书侍郎薛元超很欣赏杨炯的文才,他把杨炯推荐为崇文馆学士,很快又提拔为詹事司直,成了太子李显的跟班。
杨炯心中的“不平”刚刚回复“平静”不久,令他“不平”的事再次发生了:684年,武则天把刚即位不久的李显废了,转而立李旦为帝,她自己则开始自专朝政。李显完了,杨炯本可依靠的一棵大树倒了。接下来,徐敬业又在扬州举兵讨武,很快兵败自杀,结果让宫中的杨炯也跟着躺枪。
徐敬业讨武根本不关杨炯的事,可杨炯从伯父杨德干的儿子杨神让却是其中的一个作乱分子,这就株连到了杨炯。株连的后果是:被贬到四川梓州任司法参军。
武则天没有善待杨炯,杨炯又能有什么办法?既然局面已被这个女人控制,那就顺着她好了。不是武将,不能帮她打仗,那就充分发挥文官的作用,写文章,唱赞歌啊。
武皇登基了,有人说天上出现预示祥瑞的老人星了,好运要降人间了,杨炯抓住时机,立即写了篇《老人星赋》献上去。文章起了作用——他被调回洛阳,开始在习艺馆里教后宫佳丽们写写画画。
武则天登基三年后,一向崇佛的女皇在洛阳举大了盛大的盂兰盆会,杨炯见机行事,又写了一篇《盂兰盆赋》来应景。武则天看到文章,感觉很受用。杨炯便因此有了一个行政上的实职:到吴越之地的盈川县当县令。
这县令不是“百夫长”,是权力更大的“百姓长”了。杨炯在盈川县令这个位子上干得很较真,也充分展示了他性格脾气中的火爆一面,结果为当地人留下为官严酷的印象。
可惜老天留给杨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在盈川没干几年,就病死在了任上,年仅四十来岁。
一生没有太曲折的经历,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宫里,虽有不顺,但总体上还是风平浪静的,这或许是杨炯诗作成就不高的原因。
当“王杨卢骆”这样的排行榜刚一出炉时,杨炯很是不满,甚至觉得羞耻:凭什么王勃排在我的前面?
有“耻居王后”想法的杨炯当时还年轻,正处于“心中自不平”的时期,等王勃死去后,他心中的不平开始变为赞美:在《王子安集序》中,他说王勃“每有一文,海内惊瞻”。
其实“不平”,就是没有平常心,时过境迁后,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