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华春莹一起长大的日子

我最喜欢的她的一张照片

朋友转来一篇文章:许久没露面的华春莹去哪了?(点击可看)

被这么一提醒,我也意识到:好久没在新闻里看到她了。

说来也有趣,凡是与她相关的话题,总会有人第一时间推送给我;有关于她的传闻,也会跑来跟我求证,好像我是她的姐妹。比方2012年她被宣布为外交部发言人的当晚,好多人发来贺电,恭喜我。好像就是我本人似的。

我对于华春莹的记忆,大多跟童年有关,那时,仿佛一直是夏天;而她,永远是沉静而温和的。

我感觉,好像一出生就跟华春莹是邻居,这至少说明,从我开始有记忆,她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

华春莹的优秀不是横空出世的,小学、初中、高中,我们一直在同一所学校,她高我一届,小学时,她一直戴三道杠:大队长。

到了中学,没有三道杠,她好像是班长和学生会主席——中学有学生会吗?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她在哪所学校,最受瞩目的那个学生肯定就是她。

每次学校需要人在主席台上发言、朗诵什么的,她都是必然的人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大家普通话都不好,那时候我感觉她的普通话真是标准啊,比很多老师都标准。语速倒是不快的,但也没觉得慢。

现在知道,记忆里很多东西都不一定是对的。

小时候我们两家住前后排,都是平房,她家的厨房对着我家的门。放假的时候,她经常会在厨房里出现。作为家中长女,她好像承担了一些家务。

院子里的长辈应该都记得,华春莹有个小名“小卫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卫星”)。她妹妹的小名我也记得——“钱小二子”(华春莹随妈妈姓,她妹妹随父亲姓,性格也跟姐姐迥异)。他们家邻居是我同班同学,叫“朱大胖子”。

很显然,跟后两个小名相比,“小卫星”这个名字起得还是比较用心的,很有点像古人在名之外还有“字”“号”,总是寄托了些什么。

我们住的县委大院,虽说都是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人员,但也分出三六九等。小卫星的爸爸妈妈属于知识分子,是那个时代非常金贵的大学生。当时大学生出身的领导干部并不是很多,他们这些人家里的书都比较多,父母对子女的管束相对较严,孩子们往往显得文雅有礼貌。

我则属于城乡结合部——父母也是小干部,但又没有完全洗干净泥腿子。喜欢看点书,也喜欢疯玩瞎玩。比方我小时候会爬树,翻墙头,到现在额头还有从墙上摔下留下的一块疤——当时觉得自己头摔漏了一个洞。这种疯狂的事情,“小卫星”是不会做的,“钱小二子”也不做。

她打网球,我打羽毛球。以后我拍一个同款的照片对比一下

小卫星和我同年,比我大月份。她走路很有特点,有点内八字,因此走路有点扭扭捏捏。印象中她不像是擅长运动的,但每次运动会好像也少不了她。现在想想,那大概就叫重在参与、有集体荣誉感吧。

小卫星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懂礼貌,像个小大人,所以她在院子里并没有什么朋友——我猜的

,甚至意味着你在同龄人中属于不那么受待见的。我印象中,总有几个女孩子会聚在一起说她的是是非非,甚至当面挑衅。她从来没有气急败坏过,也没有委屈过。她好像总是云淡风轻地对待那些流言和挑衅。这样的事到了高中,就不再有了。

她做外交部发言人,有时新闻会写她“怒怼”,以我对她多年形成的印象,那不是她的作风。每当看到她的名字与这个词相连,我的心都有点痛。

因为她太稳重了,又太自律,我们不大玩得到一起。不过她肯定不孤单,她的时间都用来汲取各种知识了。偶尔我沉浸于阅读中时,也能明白,那种人生体验,真是很宝贵的。小时候的我们,获得了很多的快乐;而她,则拥有很多幸福。

80年代,有电视机的人家不多,他们家是县委大院中比较早有电视机的,但肯定也是整个院子里打开率最低的。即使放暑假,她也很少看电视。我家很迟才有电视,所以我只好到处蹭电视看。印象中,我在她家看过《大西洋底来的人》,一部美国科幻电视连续剧。

我们捉迷藏的时候,她在看书;我们抓知了的时候,她在看书;我们玩地雷、爆炸的时候,她在看书。看书,看书,看书,她总是在看书,所以她是我们这群孩子中比较早戴眼镜的。现在她在电视上不戴,估计是戴了隐形眼镜。

时间晃晃悠悠地,1988年,我们终于不再同校了。华春莹进了南京大学,我上了高三,班主任杨钦老师也曾是华春莹的班主任。她对我们这个班诸多不满,我后来总结出来,其实她不满的是我们班没有“华春莹”。

杨钦老师最热衷于表扬上一届,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有一天自习课上,教室里进来几个小混混,指名道姓地喊“张*春给我出来”,气焰极为嚣张。全班同学都愣住了,那位被叫到的男生脸都吓白了。这时候华春莹站了出来,厉声呵斥那几个小混混。那几个小混混也被她镇住了,灰溜溜地走了。

30年过去了,这件事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我脑海里总是会想像她以柔弱之躯、慢条斯理的语气,不怒而威地喝退一帮小混混的场景。

以往,华春莹留给我的印象是温和、稳重、彬彬有礼,那天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以绕道走的方式对待那些年里承受的非议和挑衅,并不是出于胆怯。她比我们都更有勇气,这么多年里,她从小学时的大队长,到中学时的学生会主席,并非全是老师的偏爱。

1989年,我也上了大学。南师和南大离得不远,偶尔我会去找她玩。南大食堂的伙食比南师好。她住的宿舍好像是8舍,很老旧的中式建筑,宿舍里8个女生,每张床都挂了蚊帐,并用帘子遮挡出一个专属的小世界。

大学时我还为她过过一次生日,应该是1990年。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一直记得那天是4月24日。30年过去了,我牢固地记着这个日期,从来没有人跟任何人求证过,就认定了这就是她的生日。

等到她成为外交部发言人,我查她的简历,最着重的是看她的出生年月:1970年4月。对她的介绍并没有详细到日期,但我坚定地相信:就是24日,没错的。

后来,我终于拗不过自己的玩心重,和稳重、踏实的她渐行渐远,虽然寒暑假偶尔会见到,但并没有太多深切的交往。

慢慢地,我们就从一条路上的人,变成了折叠时空中永远难以交汇的两个点。

“小卫星”,在自己的舞台上愈发耀眼,而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站在台下看她、听她,欣赏她,心疼她,也祝福她。

当然,我也终于有比她厉害的地方:我的普通话说得比她好。

有的时候看到她的照片,我会悚然一惊,感觉有点像镜子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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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留住那些消逝的记忆坐标

PS.计划写一写我记忆中的淮阴县城。我的活动范围大致是,最东到县化肥厂,最西到缫丝厂;最南是南大桥,最北是小营。

地标性建筑将涉及但不限于:县委大院、一院家属区、卫红小学、县中、百货公司、前进路、淮阴县电影院、回民墓地、酱醋厂、糖厂、粮店、机面房……

如果各位有相关图片或文字资料,请提供。感谢。

如果有兴趣一起回忆,欢迎。

我妈仍住在县委大院,断壁颓垣外,是淮阴县城中心的一处神秘之境。照片拍摄于2019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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