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台风云录
钓鱼台风云录
吴王钓鱼台,是中国四大古钓鱼台之一。 在1700多年的风云岁月里,历史不断地赋予了新的历史文化内涵。
南北朝大文学家庾信曾经游览过钓鱼台,他的《哀江南赋》中有“若乃阴陵失路,钓台斜趣。望赤壁而沾衣,舣乌江而不渡”的佳句。他这里是说自己,好像当年项羽突围垓下奔走阴陵而迷路一样,由于几经战乱转展来到武昌,站在吴王钓鱼台上,落魄而又悲哀,“钓台斜趣,望赤壁而沾衣。”同时又哀叹项王“舣乌江而不渡。”这说明,吴王钓鱼台在当时已是供游人游览的名胜古迹。庾信在赋序中还提曰:“钓台移柳”,引用了陶侃遣兵逼西阳王羕,整阵于钓台,课士兵插柳营寨的典故。
庾信不但游览了钓鱼台,还品尝了武昌鱼,当然也知道吴王钓鱼的轶事和陆凯的《童谣》。他在日后的《奉和永丰殿下言志》诗中,写下了难以忘怀的“还思建业水,终忆武昌鱼”的诗句。庾信游武昌钓鱼台,食武昌鱼,写武昌鱼诗,史传佳话,传颂至今。
唐代伟大诗人李白也曾游览过钓鱼台。“与黄公因访古迹,便从贵游”,“共赋武昌钓台篇”。
东晋开国元勋,大将军王敦,在钓鱼台也留下了史迹。《武昌县志·语林》载曰:“王敦尝坐武昌钓台,闻行船打鼓,嗟称其能俄而一槌小异,敦以扇柄撞几曰:‘可恨’。时王应侍侧曰:‘不然,此是回风挝。’使视之云:‘船人入夹口’应知鼓善于敦也。”
这里是说王敦镇武昌时,常在钓鱼台游览,能听其鼓知其船。
钓鱼台,莫过于吴王钓鱼的轶事。据《三国志·张昭传》载:“权于武昌,临钓鱼,饮酒大醉,权使人以水洒群臣曰‘今日酣饮,惟醉堕台中,乃当止耳。’昭正色不言,外出车中坐。权遣人呼昭还,谓曰:‘当共作乐耳,公何为怒乎?’昭对曰:‘昔纣为糟丘酒池长夜之饮,当时亦以为乐,不以为恶也。’权默然,有惭色,遂罢酒。”
三朝元老张昭谏酒,吴王虽说知错,但他却又是耿耿于怀。张昭是“托孤”,又是“顾命”大臣,是吴母倚重的老臣。吴王最敬张昭,又畏张昭,也恨张昭,在日后时隔不久设丞相一职时,群臣众议,非张昭莫属。但是吴王却选中了孙邵为相。后孙邵卒,众举张昭,吴王这时才对众大臣说出了内心的话,“此公性刚”,而又用顾雍为相。
史实上,吴王并不是单纯的在钓台上钓鱼、饮酒消遣为乐,而是在钓鱼台上“雄视天下”,讲武阅军,操练水师,屯兵设戍。
钓鱼台又是文人雅士集会、吟咏的地方。除了庾信、李白外,还有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就是唐代著作郎元结。他和武昌县令孟士源在樊上“杜撰”出了抔湖、退谷的故事来。但是,元结在钓鱼台也留下了足音。他所住的樊上,离钓鱼台并不远,他曾与他的两个儿子叔闲、叔静在钓鱼台的小洄中打鱼或钓鱼,以“耕钓”为生或为乐。这里有一首元结吟咏钓鱼台的《小洄中漫歌》诗:“丛石横大江,人言是钓台。水石相冲激,此中为小洄。洄中浪不恶。复在武昌郭。来客去客船,皆向此中泊。”
还有南朝·谢脁的《和伏武昌登孙权故城》,“钓台临讲阅,樊山开广宴”的诗句。可见,谢脁不仅和伏武昌(县令)游吴王故城,还游过钓鱼台,对钓鱼台的历史也是很了解的。他说得很对,钓鱼台曾是吴王讲武阅军的地方,再现了“樊口山头开广宴”的峥嵘岁月。
北魏的地理学家郦道元,则把吴王钓鱼台录入了《水经注》中:“武昌郡治城南有袁山,即樊山也,北背大江,江上有钓台。”
南宋的《寿昌乘》载:“钓台,权(孙权)按水军讲武阅兵于此。吴王总政之目暇,常集群臣要员钓鱼为乐”。
宋代大文豪苏辙和其兄苏轼,他们游览了钓鱼台后,却又有一番感慨。苏辙的《陪子瞻游武昌西山诗》:“君看孙(权)讨虏,百战不摇目。犹邻江上台,高会饮千斛。巾冠堕台下,坐使张公哭”。
苏门四学士之一黄庭坚的《松风阁》诗里,也有“钓台惊涛可昼眠,怡亭看篆蛟龙缠。”的佳句。
明·赵贞言的咏《钓台》诗:“醉骨烟云艇慢开,半竿风雨上鱼台。无人知是寒山子,明月玉箫呼未回。”
回望吴王钓鱼台的历史进程,真是:帝王将相走,才子佳人来。古今多少事,风云钓鱼台。